木时掏出三枚硬币,“等会,我先给自己算个命。”
盛鸿礼和霍兰茹看着她手上三枚一元钱硬币,笑容瞬间僵住。
互相对视一眼,这孩子脑子没毛病吧?
算命用充满社会主义气息的钱币?怕不是看多了,真以为自己是算命大师?
“咳咳……”盛鸿礼清咳一声,压下脸上的异样,试探性问道,“你要怎么算呢?”
“别打扰我。”木时厉声道,“作法过程被打断就不灵了。”
她双手合十捧着三枚硬币,口中念念有词,“天道老头给我一点提示,天道……”
盛鸿礼眼底掠过一抹不屑,一派胡言乱语,更加确定她的脑子有问题。
当年经历过那件事,不死即疯,能活着是个意外。
她是个傻子最好,免得还要费尽心思编制谎言忽悠她。
木时没有管这两个人的反应,聚精会神抛出三枚硬币。
硬币飞到空中转了几圈,精准无误掉落到桌子上,继续转圈圈。
三枚硬币转了一分钟,齐刷刷立在光滑的桌面上。
木时忍不住咒骂一句,“垃圾天道,连一个模糊的方向也不让我知道。”
话音刚落,三枚硬币同时倒下,显示出一个古怪的卦象。
木时收起硬币,陷入了沉思中。
卦象给了她一个非常模糊的指向,她和面前这两个人确实有紧密的关系。
盛鸿礼看到硬币立起来又倒下去,稍微有点惊讶,硬币立在桌子上,这种情况可不常见,是巧合还是什么?
表面上,他依旧保持温和的笑容,“孩子,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多去几家医院,多做几次。”
木时也想知道结果到底是什么,以及为什么完全看不出他们的面相?
盛鸿礼和霍兰茹如此断定她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结果可能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样。
如果他们真的是她的亲生父母,事情变复杂了许多。
想起天道留给她的留言,尘缘未了。不仅要了却清虚道长的养育之恩,还要了却亲生父母的生育之恩。
木时揉了揉太阳穴,或许能从他们身上找到,她为什么从修真界穿到这里?原主体内为什么有她灵魂中的一魄?
还有,原主或者说她自己丢失的记忆,会不会和这两个人有关系?
最终,她点了点头。
盛鸿礼微笑,“我马上叫医生过来抽血化验。”
木时随手揪下一根头发,“如今的医学技术,头发也行吧。”
盛鸿礼欣慰一笑,“孩子,你对医学有研究?刚好我们盛家的产业有医药板块,以后你可以多和公司的专家学习,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是啊。”霍兰茹看向木时的目光亲和且慈爱,“孩子,跟我们说说你这些年的生活,我们想更多的了解你,弥补这么多年你不在身边的遗憾。”
木时淡淡道:“我不记得了。”
“这……”霍兰茹哽住,“没事没事,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不记得算了,以后我们会加倍爱你。”
“你的房间我已经布置好了,今晚就能住进去……”
木时平静道:“结果还没出来,万一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不会有这种可能。”霍兰茹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仔细看看,我们长的多像,你就是我的女儿,失散十七年的亲生女儿。”
木时抬眸凝视着她,只看外表的皮相,她和霍兰茹确实有五分相似。
霍兰茹见她愣住,顺势坐过来抱住她,“孩子,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木时感觉非常不自在,侧身躲过她的拥抱,“等结果出来再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好饿。
盛鸿礼看了眼手表,“孩子,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再回来,结果就差不多出来了。”
木时起身,“我自己去吃饭,你们请便。”
留下这一句话,她没有任何犹豫转头就走。
盛鸿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冷漠、难缠、神经质,不愧是我的女儿,遗传了我的性格。”
“你是在骂她还是在骂你自己?”霍兰茹收起脸上的笑容,“她回到盛家,这段时间家里不太平。”
盛鸿礼呵了声,“一个没成年的小丫头能翻出什么风浪?一个注定要死的人,这几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鸿礼,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一定要…… ”霍兰茹叹了口气,稍微有点于心不忍,“她一定要死?”
“这是必须的要完成的仪式。”盛鸿礼厉声道,“十五年前,她本该死了,但不知为何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因为这样,我们才惹怒了老祖宗,盛家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目光坚定,“这是我们向老祖宗赔罪的唯一机会,况且那位大人也来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霍兰茹面露忧愁,“鸿礼,她回到盛家,依依怎么办?”
盛鸿礼冷冷道:“盛灵依,我自有安排,她有她的去处。”
……
木时在医院走廊上碰到夏星夷和容祈两个人。
容祈拖着夏星夷飞奔而来,“师父,你没事吧?坏人在哪?我帮你去教训他。”
夏星夷气喘吁吁,“三师弟,坏人没死,我先累死了。”
木时不解地问:“你们两个干嘛呢?生死时速?”
夏星夷深吸一口气,跟她说清楚整件事情,“所以,来认亲的穷夫妻呢?”
木时淡淡道:“男的叫盛鸿礼,女的叫霍兰茹。”
“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名字好耳熟?”夏星夷挠了挠后脑勺,“我想起来了,是那个盛家和霍家?!”
木时点点头,“他们有钱的很,不是来骗钱的。”
“我去!师父,没想到你的身世竟然如此离奇。”夏星夷燃起熊熊的好奇心,“听闻,盛家家主盛鸿礼和霍兰茹虽然是商业联姻,但他们十分相爱,既低调又有爱心,经常捐款……”
他说了一大堆盛鸿礼和霍兰茹的事情,“总之,各种报道表明这对夫妻待人亲和,是个好人。”
“师父,你的亲生父母是他们,应该会很幸福。”
木时摸了摸下巴,“外界对他们都是好评,不过我总感觉他们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不管了,先吃饱肚子再说。”她拉着容祈和夏裕往回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夏星夷痛呼一声,“啊!我的手背渗血了。”
木时瞥他一眼,“病号就好好躺在床上,瞎跑什么?”
“我和三师弟担心你心软被骗。”夏星夷按住手上的伤口。
木时道:“谁敢骗我,我让他明年坟头的草长一米高。”
夏星夷嘴角抽了抽,师父还是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