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栖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喜欢她了,嘿嘿。”
酒过三巡,酒量差的徐宝儿已经醉醺醺,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
一张粉白的小脸红扑扑一片,眼睛却亮的惊人。
徐宝儿酒品很好。
喝醉了不会大吵大闹鬼哭狼嚎,但也不会直接趴下睡觉,而是乖乖地坐在那里,用那氤氲着水汽的杏眸直勾勾地盯着和她说话的人。
别人问她什么,她都会非常认真的回答,绝不会让对方的话掉地上。
但唯独有一个缺点,就是她认不出来问她话的人是谁。
她的这个状态,乔南栖曾经一时兴起给起过名字,叫做中度微醺(会说真心话版)。
后来为了让她不要乱说话,周围的人很少让她达到这个状态过。
要么不让她喝,要么把她彻底灌醉,让她直接睡觉。
今天刚好那么凑巧,乔南栖给忘了。
相对于她,乔南栖酒量则好多了,只是红了耳朵,毕竟这大半年在国外蹦的迪不是白蹦的。
宋温言就更不用说了。
喝得最多的是他,可人家眼底依旧清明一片,脸都不曾红一点。
就算有,那也是被街边的霓虹灯照红的。
此刻,他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玩味地看着乔南栖给她示范徐宝儿的这一“技能”,眼底闪过浓浓的兴趣。
“宝儿姐姐。”宋温言拖长嗓音叫了徐宝儿一声。
果不其然,面红耳赤的小美人立刻抬起圆溜溜的眼睛去看他。
“嗯?”徐宝儿无意识地歪了歪头,似乎在问:干什么?
边上都是喝得差不多的客人,说话声音堪比吵架,杂音喧闹,可她就是能准确分辨出谁在叫她。
宋温言对上那双水润的眼睛微微愣神,但很快又恢复过来。
抿了抿唇,他当着乔南栖的面拉过了徐宝儿的手,压着嗓音问:“宝儿姐姐,你喜欢我……喜欢宋温言吗?”
闻言,乔南栖也顾不得把小姑娘的手抢回来,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
备受瞩目的徐宝儿眨了眨眼,“唔”了一声后十分认真地吐出三个字。
“不知道。”
不知道,相当于没有不喜欢,没有不喜欢,那就有可能喜欢。
这就说明他还是有机会的。
宋温言思绪百转,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个小“技能”还挺有意思的嘛。
还不等他再问些什么,一道铃声骤然响起在他们之间,紧接着,手里的温软也瞬间抽离。
听到铃声的徐宝儿一把拿过桌上的手机,毫不犹豫点了绿色的接听键,把手机倒转着放到耳边。
“喂,谁啊?”
手机那头的李致珩听到她软软的语气,原本想要说的话立刻噎在喉间。
顿了顿,他瞬间改了口,“绵绵,是我,把你现在的位置发给我好不好?”
心中却是对乔南栖恨得牙痒痒,这丫头竟然带着他的宝宝去喝酒了。
而且听着手机里传来嘈杂声,他敢断定她们肯定又是去大排档了。
果然,乔南栖那丫头没一天是安分的。
手机那边没有人回复,李致珩一边喊了一声“绵绵,听话”,一边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刚走到电梯,就听到小姑娘非常坚定地回了“不要”。
脚步一顿,他暗暗磨牙,又在心里骂了乔南栖不下十遍。
徐宝儿喝了酒对谁都是乖乖的,唯独对李致珩像是天生反骨一样,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和他反着来。
很显然,她现在已经听出了李致珩的声音,又开启了反骨模式。
“绵绵……”
“宝儿姐姐,谁啊?”
一道似笑非笑的男声幽幽从手机里传来,李致珩一听,眉头猛然一皱,那边竟然还有男人?!!!
哪里来的野男人,还宝儿姐姐?
姐姐个屁!
“绵绵,不要把电话给乔南栖。”语气透露出了声音主人的极度不爽。
李致珩压抑着怒火,他知道小姑娘会和他反着来,所以才会故意这么说。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到那边传来了徐宝儿老神在在的声音,“栖栖,接电话。”然后电话就易了主。
“喂,珩哥。”
拿着手机的乔南栖惴惴不安,她从小到大就有些怵李致珩。
李致珩那边顿了顿,很快就沉着嗓音一顿输出。
“好的好的,珩哥,我知道了。”乔南栖眼皮发紧,连忙好声好气地回应,讪讪一笑后挂断了电话。
之后马不停蹄地把定位发了过去。
“其实也没喝多少嘛。”她小声嘟囔着,看了一眼身子已经摇摇晃晃的徐宝儿又噤了声。
好吧,对于小姑娘来说是算多了。
边上的宋温言看着她们两个截然不同的反应愈发好奇电话那头的男人是谁。
乔南栖察觉到他的视线,主动给他解释,“刚刚那是绵绵的竹马哥哥,最近绵绵住他家,所以他等下会过来接人。”
“你等下对人家客气点,他可不好惹。”
她的声音多了几分后怕。
早知道就不带小姑娘喝酒了,她都能想象得到待会儿男人的目光是什么样的了。
打小她就见识过李致珩有多么的可怕,也就绵绵不仅不怕他,还老是和他对着干。
“竹马哥哥……”
宋温言手指敲着桌面,嘴里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幽深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
他有预感,这个人定然不简单。
也许这将是他最大的敌人。
半小时后。
李致珩匆匆赶到,一来就看到他的宝宝正对着一个臭小子盈盈笑语。
那个臭小子甚至还想动手去摸他宝宝的脸!
这他怎么能忍!
彼时,宋温言正要伸手帮徐宝儿擦去嘴角的油渍。
然,还不等他触碰到那红润的嘴角,旁边突兀地伸来了一只大手,“啪”的用力将他的手拍开。
来人相貌隽美,气质完全不输他的,肩宽腰窄,一双大长腿在气场的加持下直逼一米八。
此刻他一脸淡漠,但漆黑一团的眼眸里隐约冒着愤怒的火光。
应该就是乔南栖口中的竹马哥哥了。
李致珩没有理会他的视线,二话不说将徐宝儿抱起,大步流星离开了这里。
“呼,吓死我了,幸好没说啥。”乔南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宋温言收回视线,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竹马又怎样,他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