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日复一日的过着,怜常在的丧事也就这么过了。
三皇子也在淑妃细心养着下,身子骨也不似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弱了。
宫中倒是每日都有些事情发生。
不是孙选侍在倚梅园冲撞了安贵嫔,被安贵嫔罚在那跪了两个时辰,回去后便染了风寒。
皇上去看她时,她向皇上告状,说安贵嫔见她得宠嫉妒她,故意找茬责罚于她,结果反被皇上责罚她不懂规矩,被禁足一月反省之事。
不然就是皇后的身子不知出了什么事,竟免了六宫的请安,安心在未央宫养身子。
也不要人在旁侍疾,有人去看望也一一被拦截在了门外。
连大公主与大皇子都放到承亲宫去了,宫中的事务自然也是交给了宴妃与许昭仪。
这事让后宫上下都各种猜测,但都没有个确切的消息。
毕竟整个未央宫上上下下都如不透风的墙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更别想探消息了。
是以旁人只知皇后病了,但为何病了却不知晓。
当然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便是皇后身边的侍女,趁着皇上初一去未央宫休息时竟爬上了皇上的床。
初一十五去皇后处歇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谁也不能打破,只是因皇后的身子不爽利,不能伺候皇上,便将主殿留给了皇上,她去了偏殿休息。
皇上歇息自然要人伺候更衣洗漱等事,平常这事皇后都是自己亲自做的,但现在她身子不好,便交给了明月去办。
毕竟明月是她身边的大宫女,这事她去做也合适。
却不曾想最后去伺候的不是明月,而是听月,那小蹄子不知怎么的把明月支走了,自己进去伺候了。
而江德福那日刚好听了肖译的吩咐,去找小邓子给洛云妤送东西去了。
就刚好没守在屋外,就刚好方便了听月。
当时肖译见听月进来,也没想多,毕竟他认识听月,知晓她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端水来他洗漱也是应该的。
平时都是她们拧干了帕子,交给肖译自己擦拭脸就可,但那日,听月拧干了帕子不给肖译就罢了,竟还一个劲的往肖译身上靠。
还一直用眼神挑逗肖译,肖译觉察不对劲时,便打量了那听月一眼。
才发现那严寒天气之下,她穿的十分的清爽,胸部上方没有一丝料子,直接袒露出来的,连衣服料子都是那种若隐若现的。
肖译又不是傻子,见多了女人这般,便立马知晓这听月是要干嘛,肖译当下怒气就上来了。
只是那会他压下了怒气佯装不知的套着话。
没想到,那听月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皇后现在身子不好,怕被后宫那些女子夺了宠,特意要听月来伺候他。
若是听月不讨皇上的喜欢,便要明月来,反正她们两人名义上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其实也是为皇后备下夺宠的陪房丫鬟。
这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只是一般她们的主子不发话,一般的男子也不会私自占了她们的陪嫁丫鬟。
而且皇后从在府邸之时到如今,这么多年都没有提过这事,倒是没想到这会子忍不住了。
肖译没想到皇后竟然是这样的人,他原本一直以为皇后身为后宫之主,是不屑于做争宠这事。
而且她对后宫这些妃嫔也算友善,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肖译也自然也给她作为皇后的尊重。
却不想就今年后宫人多了些,她竟也开始了拿手下人争宠的这一套。
肖译对此事很是生气。
而闭门谢客的上官皇后此时这会对这事,还一无所知。
她如何也不会想到,听月这小蹄子要爬床竟还打着她的名号做事,若是早知今日,怕是那日这未央宫早就没有听月的位置了。
后来肖译自然没要听月伺候,他发了怒,倒也没惊动在偏殿的皇后。
一直等到江德福回来伺候他洗漱盥洗,他才歇下。
而那听月从他发怒开始便一直跪在门口处,肖译没让她起,江德福也视她无物。
她硬生生的在那门口处跪到肖译去早朝的时辰。
当然,听月这一跪也没有白跪,没多久就有旨意传来,封她为最末尾更衣。
自此宫中便又多了位武更衣,是的,听月原姓武,被封为更衣了自然是恢复了自己原先的姓氏。
也不知是为了羞辱她,还是念在她与皇后的主仆之情,武更衣被直接安排在了未央宫中的清冷楼了。
旨意传来的时候听月被这消息惊的跪在那许久未回神,虽说昨夜也就皇上与江德福知晓她在那跪了一夜,她今日离开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
毕竟勾引皇上没勾到反而还惹怒了皇上,她一直怕皇上会将这事告知皇后,这样她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却不曾想她在屋里忐忑那么许久,却是换来了被封为更衣的旨意。
虽说更衣是最末等妃嫔,但如何也比丫鬟好吧?
是以,等宣旨的人一走,从那股子震惊中回过神了的听月,听着那些之前因她被皇后恼,各种对她嘲笑的那些子太监宫女,此时对她的各种阿谀奉承。
她不免又有些飘飘然。
“恭喜武更衣了。”
“武更衣大喜。”
“以后奴才/婢们就蒙武更衣照拂了。”
一群人围着听月在那贺喜,却只有一个人站在那不动,既不去恭维她也不离开。
“好说好说。你们与本小主相熟,有好事本小主自然会想着你们的。”
听月颇有些傲慢的笑着道,脚下的步伐却是往那个不说话的宫女那走去。
“啪。”
她直接一巴掌甩在了那宫女脸上。
“你可是对本小主有意见?在这大喜的日子寡着一副脸,故意寻本小主晦气?”
围在周围的人,被她这一举动吓到了,但也不敢多管闲事,都离得她们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