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三刻,洛云妤就醒了,睁眼时床榻已经空了,伸手过去在床榻上试了下温度,只触了一手冰凉。
想来皇上很早就离开了,不过想想也知道,本就是避人而来,肯定也要避人而去了,可能昨天自己刚睡熟就走了也不一定。
只是,令洛云妤不解的是,昨天他到底是为何而来,难道只是单纯的来看看?
但是昨日自己脖子处的那一方湿意应该是真的吧,洛云妤手不由自主的抚上昨夜那人靠着的地方。
没有想到那高高在上的人也会因为失了孩子而伤心,她一直以为在这无情的帝王之家,对于亲情这些看的都非常淡薄,甚至可以说没有。
却没成想他也会伤心,也会自己一个人在深夜舔舐伤口,想来在那个位置,身不由己的事情也有太多太多。
“小主,可起来了?”秋月轻敲了敲门,才问道。
因昨日见着了皇上在里头,而且昨夜她也没发现皇上离开,是以今日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推门而入,而是在外面询问着。
屋内人被敲门声从思绪中唤醒,不由的有些暗恼,自己怎么还心疼起那人来了,那是什么人,哪里值得她心疼?说不准昨日那都是自己梦中错觉呢。
洛云妤忙摇了摇头将那些思绪赶出自己的脑子,才对着外头说“起了,进来吧。"
说罢,自己先下了床。
秋月进来时,只瞧见了自家小主一人,小声的奇怪道“小主,皇上走了?”
洛云妤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提,便要秋月去将自己要穿的衣裳拿来。
等一切都收拾完之后,早膳也呈了上来。
因着今日起的有些早,用完早膳后,洛云妤本想出去走走,结果外头却飘起了毛毛细雨,只能作罢。
便回了室内想拿了昨夜还未看完的话本来看,结果等她掀开那软榻上的垫子时,里面确实空空如也。
“嗯,怎么不见了,难道是自己昨日慌忙放错了位置?”洛云妤喃喃自语。
待她快将那软榻掀了个底朝天都还未找到,冲着外头正在收拾东西的秋月喊着“秋月,秋月。”
“怎么了小主?”秋月忙放下手中正在干的活,往里头走去。
“你可看见了本小主的话本子了?本小主记得昨夜就放在了这里啊,怎么没有?”说着还用手指了指那个位置。
“不曾看见啊,前头奴婢收拾时并没有看到。”秋月十分认真的回道。
“那就奇怪了,如何它就不见了?难不成这昭云楼还能造了贼不成,但是那贼不偷别的,偷那话本子干什么。”洛云妤十分的困惑不解。
额,等等,贼?对啊,昨日这昭云楼可不就来了贼,那不请自来的贼,洛云妤突然想起了某人。
不对啊,那人要自己话本子干嘛,很荒谬啊,肯定是被春花收起来了或者掉哪去了,再找找,对,再找找。
洛云妤将自己脑子荒谬的想法赶走,喊来了春花问,结果得到的回答跟秋月一样,便又要她们两人陪着自己在内室里面翻了个底朝天。
结果连话本子的毛都没找着,洛云妤才不得不接受了那话本子落入虎手的事实。
啊啊啊啊啊 他拿自己话本子干什么 自己还没有看完啊,男主女主最后如何了啊,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啊。
*
昨夜肖译丑时六刻趁人不注意回的乾清宫,一进去室内,那靠在殿柱上假寐的江德福就知晓了。
忙快步走了上前“哎哟,主子爷耶,您可回来了。”
肖译并没有理他,只是要他帮自己更衣。
更完衣之后,江德福便帮他整理刚刚他穿的那身墨色衣裳去了,但是刚拿起来,就发现有本书掉了下来。
本想蹲下身去捡,结果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捡起,捡完就靠在了龙床上翻阅着那本书,看的极其认真。
而此时的江德福却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如果他刚刚没看错的话,那本书名字是叫“今日你拿下暴君了嘛?”
这是话本子吧?皇上为什么去了一趟昭云楼还带了个话本子回来?带回来就算了,那话本子名字叫什么事啊?皇上疯了嘛?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叫个太医来给皇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