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前面的好像狼王！”
汽车风驰电掣冲了过去，只留下了一道幻影。
但还是有人看到了杨凡。
众人错愕之间，车子已经剩下隐隐的尾灯。
十几息之后，两车已是追了个首尾相接。
萧紫雁手臂探出车窗，一柄匕首奋力掷出，深深射入前车轮胎。
前方车辆在路上扭动了几下，豁然停下。
“什么人，胆敢阻挡西北狼王。”
迎着刺眼的灯光，车上的假杨凡推门而出，朝杨凡所在的车头走来。
“是吗？你是西北狼王，那么我是谁呢？”
杨凡同样推门下车，站在耀眼的灯光里，冷笑从唇边泛起。
“杨……杨凡……”
那假杨凡眯着眼睑，看清了杨凡的面容之后，不禁脚步一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只是很快，满脸恐惧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他手上举起一件黑色的物件，往前一扬：“哈哈哈，西北狼王又能怎样，只要我手指轻轻一按，你，西北狼王就要变成一堆臭肉。”
“不要说你，就是半个魔都都将为你殉葬！”
“我不信这么长时间，你对魔都的蘑菇弹一无所知。没错，我手里的就是蘑菇弹的起爆装置。”
“你别逼我，如果你真要找死，我就陪你一起死在这里又何妨。”
说话间，假杨凡捏着黑色物件，缓缓后退。
目光犀利地而满含威胁意味扫视着杨凡和萧紫雁。
“你是影子，不是齐等闲。你知道的事情，应该比齐等闲更多。”杨凡似笑非笑地盯着假杨凡。
脚步亦步亦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假杨凡声音依然有些发颤，手也有些发颤。
捏着那件黑色的东西，仿佛握着一把枪般不住对着杨凡比划着。
“当然是因为你的易容术，你能易容成齐等闲，才成为影子，易容成我杨凡，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还有，齐等闲的家眷都在魔都，那个老鬼是不可能安排齐等闲做这件事情，而你影子在魔都肯定没有家眷，这也从另一方面暴露了你的身份。”
“影子先生，我说的对不对啊，我赌你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哪怕用西北狼王和曾经的狼王八大统领之首的萧紫雁与你换名，你也是舍不得的。”
“怎么样？影子先生，我说的对不对啊？”
杨凡好整以暇地步步逼近，言辞从容不迫。
萧紫雁跟在杨凡身边，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但凝重的眼神能显示出，她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杨凡，你不要逼我，我不想死，但是你要再逼我，那就一起去见上帝吧！”
杨凡冷笑“既然你不想死，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背后的那个老家伙到底是哪个阁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杨凡，你不要再过来，不然我真的与你们玉石俱焚了。”
影子加快了退后的步伐，声音也变得歇斯底里。
“既然你不知道，那可以去死了！”
杨凡的声音仿佛死神的镰刀般，不带着一点温度。
他的话音刚落，萧紫雁已经化作一道黑影朝假杨凡扑去。
“那就都去死吧！”
自知难逃一死的影子终于丧心病狂地按下了手中的引爆按钮，与其被萧紫雁杀掉，还不如在被杀之前感受一下蘑菇云在魔都升腾的盛况呢。
只是，他连续按了几下，想象中可以毁灭天地般的爆炸并没有发生。
没有爆炸声，没有天摇地动，没有火光，更没有蘑菇云。
有的只是嘈杂的魔都街头风声依旧，前方的黑影已经到了面前。
一道寒光在眼前忽地一闪，脖颈间细微的凉意袭过。
影子手捂喉咙，听到自己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这声音抽干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
影子想要发出这句问话，但是始终无法形成完整的声音。
顷刻之间，他跌倒在街头，手中的引爆装置也被萧紫雁夺了过去。
汽车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杨凡驱车往东继续狂奔。
沿途再没看到可疑人员，当来到灯火明亮的外滩后，汽车停住，杨凡和萧紫雁下车。
从地下通道向东延伸的位置，这里应该是魔都最安全的地方了。
外滩上，并非静悄悄的，也有人声传出。
海边一排排的私人游艇停靠着，那些都是有钱人享受的工具。
远远的，是海面上稀疏的灯光，那是负责封锁海面的龙牙船只。
“走！”
杨凡略一打量，挥手之间，带着萧紫雁登上了海上的一艘游艇。
“什么人，胆敢乱闯私人游艇？”
游艇甲板上一名大汉，爆喝一声，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
果然！
这种情况，杨凡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
这个时候，能在游艇上，远离魔都岸边的人，应该都不是普通人。
如果蘑菇弹一旦爆炸，魔都势必大乱，海上的船只肯定也会快速登陆，而这些人就可以乘着快艇迅速离开。
只是，他们到现在还没引爆，显然不是因为蘑菇弹被拆除的原因，很可能在等着什么。
应该这名大汉并不认识自己。
有着如此判断的杨凡沉声喝道：“自己人！”
随即得自影子的那件引爆装置在对方的眼前晃了晃。
“你那边自行其事就是，等着你们的最高指令即可，不必与我们汇合。”
那大汉一眼认出了引爆装置，手枪垂下，话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我是想告诉你们，我要先引爆了。”
杨凡面无表情说道。
“你们联系到了上峰，得到了引爆的指令？”
壮汉问话间，从游艇中涌出了四人，目带寒光地打量着杨凡和萧紫雁。
“咔咔……”
船舱里突然传来几声枪械保险打开的声音。
“动手！”
杨凡沉声喝了一句，与萧紫雁化作两条黑影，如同杀人的鬼魅，在游艇中穿梭不定。
数息之后，一切都已经结束。
游艇中的七人，都已经化作尸体，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了同样的一个引爆装置。
“哼，这些人还都蒙在鼓里，做着毁灭魔都的春秋大梦呢！”
收起引爆装置，杨凡冷哼一声，用手机发出了一个信息。
一分钟后，海面上百余艘战船发出悠长的鸣笛声，朝外滩这边驶来。
百余道灯光迎着摇曳的波浪，仿佛伸缩不定的利剑直指外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