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乔快速的扫视一圈房间,整个房间几乎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唯有一个地方。
她有些脑壳痛。
但眼下,容不得她再多犹豫。
几秒钟后,看着自以为躲好的少女,宴矜楼冷峻的面容上微怔,转瞬,他低低笑出声,那眼尾的猩红越发明显。
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推开,率先开门的那人还没来得及进门,只见房间里,长桌前靠着一个身材健硕欣长的男人,他削瘦修长的两指间夹着一根烟蒂,那微弱的红光若隐若现。
男人墨黑的刘海搭下来,挡住他饱满的额,让他看起来没有平时那般冷戾。
他一身白色浴袍,腰带宽松的系在腰间,尽管看不见里面的无限春光,却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阵阵令人怦然心动的欲望。
“大、大少爷。”
服务生结结巴巴的喊了声。
在他身后乌乌泱泱站满人,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紧盯着房间,疯狂的寻找着他们要找的人,那眼神恨不得将那人找出来后给活活扒光。
特别是最前面的许夫人,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哭化了妆,嘴里还愤恨的喊着,“苏予乔,你给我滚出来。”
宴矜楼丹凤眼里一片冷漠,他面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宴父不悦的皱眉,威严的出声,“苏予乔呢?”
“在床上。”
宴矜楼轻嘲一声,主动后退一步,让开了位置。
房门外的众人,因为他这三个字,全都震住,包括宴父和他身旁的宴母。
他们不敢信,儿子说的这是什么话?
一众人的视线下意识瞥到床上那拱起的被褥上。
床上的人儿完全看不见面容和身形,只能从那只露在外的小巧玉足上猜测,床上的人儿一定是个极美的女子。
床上的苏予乔,“???”
啧,还好她有预估到宴矜楼的背刺。
一手捏着嗓子,她故作刚睡醒的叫了声,“楼,外面是谁呀?好吵。”说罢,她将被褥捂得更紧。
女孩的声线娇憨中带着一丝撒娇。
宛若被人从美梦中吵醒一般。
门外的人,听到这声音,哪里还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事?
传闻宴家大少换女人如衣,身边从来不缺女性,这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
再看看眼下,他那随性的模样,俊美的脸上还带着一抹胭脂红,手上又叼着一根烟,怎么看,都怎么像事后……
宴矜楼漆黑的瞳孔一缩,旋即,勾起性感的薄唇,他喉结动了动,“是我爸妈和其他宾客,要起来见见?”
宴父一阵震怒,明显知道自己被儿子给耍了,他呵斥道,“胡闹,看看你教出的好儿子。”
后面话是对宴母说的。
宴母努力维持自己豪门贵妇形象,不满的瞪宴矜楼一眼,“这种玩笑话都能开?现在你妹夫出事了,你却在这里胡闹,还不赶紧去找到苏予乔,把她交给许夫人和张警官。”
“嗯?”
宴矜楼嗓音暗哑,声线里透着一股疑惑。
许夫人依然凄厉的哭着。
还是张警官走上前道,“许永康死了,我们现在根据目击者证词,怀疑是一个叫苏予乔的小姑娘,失手误杀,如果宴总知道她在哪里,烦请告知。”
另一个贵妇悻然补充,“宴大小姐也受了不小的刺激,现在还在昏迷不醒中。”
张警官和贵妇说完这话,宴父直接甩袖离开。
宴母连忙对着许夫人和警官,还有一众宾客赔礼道歉,将一众人给带走同时,还好言解释,说那女孩也是宴家认定的未来儿媳,两个年轻人撞到一起,估计一时没把控住。
至于她的这番话,有多少人信,那就不是她的事,她只要为宴家保住颜面便行。
心里却是想着,等今天后,一定要找人查查那床上女孩是谁,再想办法将人给弄走。
至于她的儿子,的确不小了,是该找个家庭背景合适的女孩联姻了。
就是可惜,今天的事,宴家和许家的联姻,也只能如此作罢。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苏予乔造成的。
房门重新被关上,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苏予乔猛地掀开被褥,那些人再不走,她怀疑自己都要缺氧窒息了。
被褥刚掀开,就见男人宛若一个冰雕似的站在床边,漆黑的眸子晦深莫测的盯着她。
“怎么?你该不会真认为是我杀了你妹夫吧?”
苏予乔嫌弃的跳下床,还不忘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
转身,她打算离开房间。
宴矜楼长腿一伸,拦住了她的去路。
苏予乔不悦的睨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宴矜楼并未回应她的话,反而是意味不明的轻笑出声,“刚刚在床上叫我什么?楼?叫的挺好听啊,胆子也不小啊!”
其实,少女几分钟前的那句话,自她小嘴里说出来,旖旎又令人无尽回味。
“如果不是你出卖我,我会让你名声扫地吗?我俩彼此彼此。”
苏予乔歪了歪脑袋,吊儿郎当的怼他一句,随后,她幽幽一笑,“宴总,还是赶紧去找杀害你妹夫的凶手吧!”
哎,真是可惜,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害她没看到这段戏。
不过,也是这件事,让她隐约猜测这一切估计都是宴衿芮做局设计她。
事先找人迷晕她,再制造她不在众人眼皮下的证据,以此来成功嫁祸她害死她未婚夫的事。
呵,真是好手段。
“凶手不就是你吗?”
宴矜楼自是知道凶手是谁,只是,他出口的话,显然不想放过苏予乔,“宴予乔,这是我今天送你的第一份大礼。”
话落,他一手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串号码。
苏予乔眼眸一凝,手疾眼快的想去抢对方手机,反被对方避开,气的她握起拳头,朝着他胸腔,一拳狠狠砸下去。
男人没有避开,硬生生的挨了这拳。
男人胸膛太硬实,跟砸在石头上一样,疼的苏予乔倒吸一口凉气,紧皱起小脸。
还不等她回神,男人眸低含笑,对着电话那边吐出一串冰冷的话,“张警官,你们要抓的嫌疑人闯进我房间了,对,我还在二楼走廊最里面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