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住的四堂哥,一边呜咽,一边狠狠的点着头。
他着实好委屈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被御君年的人,半夜三更把他从美人床上拖了过来,还让他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他心里那叫一个恨啊,可他完全不敢有任何表露出来。
“大伯是在教我怎么做事?或者家主这个位置让你坐?”
御君年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感情,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御大伯被呛了句,心底非常不满,但他同样不敢有任何不满,只得讪讪一笑,乖乖闭上嘴。
“还是说,其他叔叔,或者堂哥想坐我这位置?”
少年冷漠的声音,穿透整个大厅,响在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所有人一时噤若寒蝉,谁敢在这个时候撞上去,这不是纯找死吗?
御君年没再管其他人,他直视着御大伯的儿子,声线低沉,“三堂哥,你过来。”
三堂哥突得被叫到,身子索索发抖起来,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又看向其他人。
所有人眼中同样带着不解。
三堂哥心里更害怕了,声音都结巴起来,“君年,你是要吩咐我去做、做什么事吗?”
御君年性感的薄唇紧抿,视线依然锁定他。
好似他再慢一步,就会立刻死掉。
不敢再有任何耽误,三堂哥马上起身,朝着御君年走来。
等来到少年身旁,他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少年递来一把枪,语气淡漠,“对他喉咙开。”
少年用枪口的方向指了指地上还被反绑着的四堂哥。
四堂哥在少年拿出枪那刻,眼中迸出惊恐,他疯狂的扭动起身子,想挣脱开肩膀上的那只大掌。
“呜呜,嗷嗷!”
他求救的眼神看着所有人,希望有人来救一下他,可其他人根本没看他一眼。
最终还是御大伯开口,“君年,你四堂哥就算真做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要他一条小命,何况你四叔现在不在这里,不管怎么说,也得等你四叔过来,再定夺对不对?”
“……”
四堂哥狠狠点着头,表示赞同,不管怎么说,他爸可是御君年四叔,想到这个,他一颗不安的心,平静下来,眼神死死盯着御君年看去,甚至还带上了狂妄。
御君年现在估计不就是想吓唬吓唬他吗?
他也不是吓大的。
御君年不动声色的将他们所有人,心思都给收入眼底,他神斧雕刻的面容上,还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完全漠视掉御大伯,他对着三堂哥扬了扬下颚,“你不想接枪,还是说,希望我亲自拔了你的舌头?”
三堂哥身子抖的更厉害。
这次不止是御大伯愤怒,其他几个长辈都大怒起来。
“御君年,你不要太过分,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伯伯和叔叔们?”
“就是,你以为你坐在家主位置上,就可以肆意践踏我们?”
“……”
一旁的钱秘实在看不下去,在得到御爷的同意后,他上前一步,打开手上的文件,一条一条的念出来。
“御大伯贪污两个亿,御五叔亏空公司收入,御六叔任由儿子强抢已婚女性,殴打孕妇,导致一尸两命……对了,还有御四叔,用毒私养死士……”
种种罪状,赤裸裸的摆在所有人面前,一个个都被惊骇到无法言语。
这些事,他们私下都是做的很小心翼翼,今晚是怎么被扒出来的?
“还是说,各位伯伯叔叔,觉得我冤枉了你们?”
御君年嗤笑一声。
这刻,没有人再敢站出来逼逼叨叨,生怕惹祸上身。
御君年将枪往还在呆愣的三堂哥手里递了递。
三堂哥颤栗的接过,押着四堂哥的保镖,主动拿掉他嘴里的布。
眼见没有人再帮自己说一句话,而枪口离自己嘴也越来越近,四堂哥从嚣张的大吼大叫起来,到最后哭着求饶。
“君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求求你,不要杀我。”
御君年觉得吵闹极了,眸子不悦的扫了眼三堂哥,三堂哥一个激灵,立即将枪口塞到四堂哥嘴里,闭上眼的时候,他还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怪我。”
‘砰’得一声,伴随着子弹声响起,一团脑浆也炸开。
三堂哥吓得脸色一片苍白,丢掉手中的枪支,他脚上一个踉跄,直接坐倒在地上。
“不是我杀的,跟我无关……”
这时,一道凄厉的哭喊声从大门外传来,“儿啊,我的儿啊,御君年,你是人吗?你怎么能杀了我儿子,你这个杀人凶手,你给我儿偿命啊!”
御四叔夫妇急急匆匆赶来,没想到就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被爆头的下场。
这场景,不管放谁身上,都是无法接受的。
御四叔的老婆,用最快的速度,冲过来,一边抱着自己死掉的儿子,一边想拿手去拍打御君年的长腿,反被钱秘挡在中间。
“你这个狗杂种,是不是就这么护着你主子?”
御四婶没打到御君年,干脆上升到哭骂钱秘。
钱秘始终保持沉默,一句话不说,也不动。
御君年淡淡的开口,“四婶,你要问问四叔做了什么,四堂哥的死,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你说呢,四叔?”
后一句话,是对御四叔说的。
御四叔哪怕这么晚,又是着急忙慌的情况下,也穿着一身中山装,头发都是一丝不苟的往后梳。
他精明的双眼里,染上了一片通红,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形。
“看来四叔,是长下这个记性了。”
御君年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视线,环视一圈大厅,形色各异的御家人,一字一字道,“只要御家一日家主是我,就不会任由你们肆意妄为。”
御家所有人,除了长辈以外,同辈的都默默垂下头。
这瞬间,所有人脑海里闪过,当初那个失踪几年的少年,刚回到御家,就把自己三叔给活挖了心脏的事。
恶狼果然还是恶狼,不能看他这几年没出手,就以为他改了性子,完全不可能。
御四婶还在哭天喊地,御四叔安抚自己老婆时,垂下的双眼里,一片阴狠。
少年震慑的话,再次响在每个人的耳中,“下次,再有谁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就不是死一个儿子这么简单。”
郊区别墅。
苏予乔睡到半夜口干,她爬起身,走出房门,路过其中一个房间,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声。
她漂亮的狐狸眸里一凝,抬手轻声拧开房门门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