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丞顺利找到卿初一几人的藏身之地。
卿陆和小七看到他们平安回来,哭得稀里哗啦:“二叔,四哥你们终于回来了,二婶呢?”
“二婶她……”
卿司看了看卿丞,那张平时口如舌簧的嘴也不如何开口了。
卿初一大概猜到严妤出事了,他看着从回来就没说话的卿丞,从背篓里拿了几个包子递给他们。
“二叔,四弟你们也饿了,吃点东西。”
在他掀开盖在背篓上的被子的瞬间,卿丞就看到了满满一背篓的包子馒头,那双极其好看的眼眸不动声色地闪过一丝异色。
他没有接包子,淡然地对卿初一说道:“我吃过了,你们在这里待好,我出去行个方便。”
卿初一收回包子,小眼神看向卿司,发现他和卿丞身上的衣裳都不是失散前的那一套。
“你们在县城到底发生了何事?”
卿司再机灵他终究还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我和二叔逃出城没多久,抚平县城就发生爆炸,全城都被烧了。”
一听爆炸,小七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
“呜呜呜,二婶没了……”
严妤一刀贯穿官兵腰部再狠狠拔出刀,官兵从未料到他会被人偷袭,回头死不瞑目瞪着严妤,手一松倒了下去。
严妤箭步上前接住男童,把他往怀里一带。
其余四人看到自己的同伙被杀,骂了句脏话大步朝她奔来。
男童看到此景,害怕地在她怀里直哭:“大哥哥,我们还能活出去吗?”
那四个伪装成永安国官兵的栖国人都是练家子,严妤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单手把男童提到背上,迅速抽出束袖口的衣带把男童绑在腰间,看着那来势汹汹地四人,眉头一紧,严肃的叮嘱他。
“抱紧我脖子,不要松手。”
“大哥哥,我不会放手”,男童头埋在她肩膀,害怕到发抖。
严妤双手紧紧握着刀柄,脚下转了半步,凝神屏气厉喝一声,疾速冲了上去。
四人同时出招,严妤即要防又要攻,招架不住节节败退,一人挥刀划伤她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淡灰色的衣裳。
素来怕疼的她此刻无暇顾及伤口,眼看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她脑海冒出了师父教她习武时说的话。
“小芋头,你不要把习武想成一件难事,你就把它当成普通人打架。”
“可是师父,一个人我能打过,一群人打我怎么办?”
“当一个人打你,你眼里只有他一人,便会想着把各种招用在他身上,当一群人打架你也要如此,逮着打架最厉害一个狠揍,即使你输了也不亏。”
严妤眼神迅速在他们四人间流转,左边第一个武功明显高于其他三人。
她一转防守,把所学的功夫全部朝那一人攻去。
在他们打得难舍难分时,被毒杀的人群里一位身着深色服的男子悄悄爬了起来,趁没人注意偷偷跑向闸口。
严妤转守为攻,纵然对方四人一时也奈何不了她。
在她一刀穿过武功最高那人的肩膀时,四周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大片大片的房屋轰然倒塌,与之齐来的还有滔天大火。
一人替受伤的男子挡住严妤的攻击,用栖国话对同伴说道:“撤。”
他们架起男子,运用轻功飞出了城。
确认他们确实离开,严妤将刀尖插入地上,单膝跪了下去,她拍了拍快把她搂断气的小手。
“小家伙松手,他们已经走了。”
男童软软地松开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哥哥,前面着火了。”
整座抚平县城陷入火海中,严妤瞥向左前方的药铺已经倒塌将狗洞堵住,只能从城门口逃了。
“别怕,我带你出去。”
她撑着刀站起来,用那只受伤的胳膊托着男童,立即往外跑。
男童头趴在她肩上,声音听起来软弱无力。
“我会记住大哥哥的恩情。”
离开东巷一边躲火势一边往城门跑,眼见城门就在正前方,一名骑马栖国士兵从侧方的巷子冲了出来,一位深服男子被他用鞭子锁住喉咙在地上往外拖拽。
严妤和他撞了个正着。
他扯住缰绳将马调转方向,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如毒蛇一般盯着严妤,他轻松地甩了下鞭子,地上的深服男子顿时脸如猪肝色。
“永安国的杂碎,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