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玲儿蹲下身子,看见最上方的衣裳上面放了一张纸。
她拿起来看后将衣裳抱回房间。
是沈大哥的人送来的。
沈大哥的人把大嫂送进医馆里,等她们来了后知道大嫂情况危急,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原来没走啊。
林尔收到暗卫的消息,得知夫人生命垂危,吓得从椅子上滚下来。
他休信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给将军,得知零榆将夫人接去他哪里,便让人准备了衣裳送去。
林尔心神不宁在花园里来来回回走,心中既担心苏有容的安危,也害怕将军回来怪他没有保护好夫人。
须臾,所有的情绪化成一声叹息。
他该受着。
确实没有保护好夫人,有愧将军给他的嘱咐。
……
顾行泽收到快马加鞭送来的信,得知苏有容危在旦夕,拿着信的手颤抖,面色刹那间凝重。
得知罪魁祸首是阮籍,脸色森寒,阴霾四起,怒意一寸寸燃烧。
又是阮家!
当初对阮籍下手太轻了。
容儿揭穿阮老爷的阴谋诡计,他就怕阮家的人后面找她寻仇,一直都没有,他也就把阮家抛之脑后了。
阮籍撕毁三弟试卷,让容儿性命垂危,必须要付出代价。
当初就该将阮家的人处理好,也就不会有这事。
顾行泽自责懊恼又怒火中烧,给林尔回了一封信。
他站在窗前昂头,眉心紧锁,忧愁似海。
他恨不得现在有双翅膀能够飞回去,可是不行。
现在他已经不是只经商的沈逸洲了,他已入朝为官,不能再随意离开,擅离岗位,皇上会怪罪的。
太子让皇上将灾民的事情交给他,想让他立功升官。
宋武故意出来阻拦,就是不想让他立功。
他现在哪怕不能立功,也绝对不能让宋武抓住把柄,否则宋武告到皇上哪里去,这段时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皇上追及源头,也会害了容儿和娘他们。
顾行泽心如火烧般煎熬痛苦。
他根本就坐不下也睡不着,不知道容儿的伤情稳住没有?
零榆医术精湛,应该能保住容儿。
一晚上,顾行泽无心想其他的,满脑子都是容儿的安危,他也一夜没睡。
翌日一早,顾行泽换了一身衣裳,和太子共进早餐。
他喝着粥,眉头紧皱,脸色不太好看,昨晚没睡,面色疲倦,冷着脸,看着一身戾气,十分凶狠的样子。
太子看他心不在焉,神色也不对劲,关心。
“逸洲,怎么了?”
“是不是还在想岳池的事情?还是因之前岳池的态度耿耿于怀?”
顾行泽放下勺子,茶饭不思,心情颓然。
“不是,是收到岭南的信,我喜欢的姑娘受伤了,也不知她现在伤好没?”
“信里说她伤得挺严重的,我牵挂惦记着她。”
太子想到当初在顾家见到他,他同顾苏氏之间的亲密。
顾家的人对两人的亲密举动也没反应,习以为常。
他喜欢的姑娘,想来就是顾苏氏。
顾苏氏倒也是一个挺奇特的女子。
太子本就想帮顾家,看他心不在焉,留下来也是要对苏有容牵肠挂肚的,还会影响办事效率。
不如卖他一个人情,让他回去看看苏有容。
“心上人受伤了,你牵挂属实正常。”
“你是不是想回岭南看看你的心上人是否安好?”
顾行泽听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抬眼:“太子,我可以回去吗?”
太子大笑:“你要是想回去,本太子可以替你请示父皇,想来父皇也能理解,不会不同意的。”
顾行泽对他道谢,感激:“多谢太子成全。”
“不必如此客气。”
太子起身:“我们现在去见父皇吧。”
“我不急,太子吃好我们再去。”顾行泽看他还没吃好。
太子调侃他:“还不着急?我看你脸色很着急,恨不得现在就可以飞回岭南了。”
“走吧,饭留着回来吃也是一样的,你回去看了心上人,等回京师也能专心致志的做事,我也不是全为你着想。”
心思被戳穿,顾行泽不好意思笑笑。
他确实迫切想要回到岭南,太子已经指出来,也就不再客气。
他健步如飞,中途被太子调侃:“就这还不着急?”
顾行泽这次大大方方承认:“归心似箭,让太子笑话了。”
太子摇摇头:“有能让自己牵肠挂肚心中惦记之人,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若没有记挂的人,反而让人总觉得是一种遗憾。”
两人抵达养心殿,公公看见来人是太子,恭恭敬敬。
“公公,本太子找父皇有急事要奏。”
“太子殿下在外面稍等,奴这就去传话给皇上。”
太子和顾行泽在门口等着。
房间内,皇帝正和白茗调情,白茗双手拿着葡萄,将葡萄往空中一抛,让皇帝去接,若是能比自己先接住,便奖励他一个吻。
她有武功在身,两人玩了好一会皇帝都没成功。
一个吻都没得到,他也有些不耐烦了,抓着她的手将人圈在怀里,刮刮她的鼻尖。
“茗儿,你故意的是不是?”
白茗无辜:“皇上,我哪有故意的,明明就是皇上对我的心意不够,一直都没有接到葡萄。”
“我对你的心意还不够吗?就差把一颗心捧给你看了。”皇帝无奈。
白茗脸上带笑,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从她进宫后,他确实没有翻过别人的牌子,后宫的妃子对她日溢不满,不过有他护着,最近没有人来找她麻烦。
她同他拉拉手,搂搂抱抱亲亲有,却还没有到最后一步。
他的心,她是看在眼里的。
她双手搭在他脖子上,主动亲亲他的唇,笑容娇媚,嗓音娇柔。
“在我眼里,皇上早就赢了,不过是想让皇上多陪我玩玩。”
皇帝搂紧她的腰,想要加深这个吻,门口公公的声音响起来。
“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殿下有急事要奏,似乎很着急,让奴传话。”
“太子就在门口等着。”
白茗闻言,用手捂着他落下来的唇,从他怀里退出来。
温香软玉没了,皇帝一阵失落,皱眉:“有何急事非要现在说?”
“奴不知,不过看太子的面色,挺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