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踹翻,顾行松忍无可忍,怒而拎起阮籍的衣口,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就要揍在阮籍那张欠扁的脸上。
徐良冲过来从后面抱住他,将人往后面拖。
“顾行松,冷静,不能在考场打人。”
“一会就要考试了,监考官就要来了,你被看见了会被取消考试资格,他就是故意惹你生气。”
周围人帮着拦下来。
顾行松被按在座位上,他双眼猩红恶狠狠刮着阮籍,胸口剧烈起伏,气得不轻。
阮籍理理衣裳,骄傲自满。
“怂包。”
徐良看着阮籍:“小人。”
“你说谁小人?”阮籍怒视,一副再敢说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
周边人见他主动挑衅踹桌,现在还要继续欺负人,于是纷纷开始打抱不平。
“还能谁是小人,这一考场的人,唯你阮籍乃小人也。”
“你爹做的恶事害了多少人,你没有一点羞耻心还欺负同窗,恬不知耻。”
“以前仗势欺人,现在阮家都已经没了,还以为自己是阮家小少爷啊,没有自知之明,顾兄不跟你计较,是他大度。”
“要是我爹做了那些恶事,我都没脸出来见人,阮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各种讽刺嘲笑声从四面八方而来,阮籍怒目圆睁,涨红着一张脸,想把他们都给教训一顿。
监考官来了,阮籍只敢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
他看一眼顾行松。
安静地坐着就有人替他来骂自己。
阮籍磨着牙,怨气和怒火交杂混合。
他情绪暴躁,已无心答卷,看着卷子很多都不会。
余光扫到顾行松坐姿端正,微弓着身子答卷,时不时露出点点微笑,一副很满意的表情。
时间一点点过去,阮籍看顾行松卷面整齐,黑色字迹满满。
顾行松将笔一放,揉揉发酸的手腕,望着已经答完的卷子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翘唇。
阮籍捕捉到他满意的笑容,嫉妒怨恨。
他答的不错,要是后面的也考的不错,得个第一名或者第二名,就会光宗耀祖,别人都会夸他。
阮家没了,他这门考试也没答好。
阮籍突然心生恶念,露出一个阴暗的笑容。
顾行松不和他动手,不就是怕取消考试资格吗?
他要毁掉顾行松的卷子,让他没有成绩,让顾家和苏有容气死,以泄心头之恨。
阮籍就坐在顾行松左边,他起身伸手抓起顾行松的试卷,将试卷左右来回撕碎。
纸碎落在脸上,顾行松这才反应过来。
阮籍突然把试卷拿走,撕碎试卷又太快,他都没反应过来。
监考官也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试卷已经变成了纸碎。
钟声响起,接着就是挂在每个考场外面的铃声也被人敲响,意味着答题的时间已结束,即将收卷。
众人都放下笔,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
“你没试卷了,你没有成绩了。”阮籍耀武扬威。
顾行松看着地上的碎纸,气得嘴唇颤抖,一拳打过去,抬腿又一脚踹过去,冲过去还要继续揍。
徐良看着监考官黑沉沉的脸色,情况不对。
在顾行松又要落下一拳的时候,挡在中间死死抱住他的腰。
“别冲动别冲动,莫要让阮籍这小人毁了你。”
“试卷你已经写完了,是阮籍给撕碎了,这件事情我们去找县令,县令肯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顾行松气得控制不住,呼吸急促沉重,死死盯着阮籍,恨不得能将他打死。
徐良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拦下来。
阮籍摸着被打的地方,嘴里一股腥味,他往地上吐出一口血水,血水里还有一颗牙齿。
顾行松把他牙齿给打掉了!
阮籍揉着发疼的脸,就要冲过去还回去的时候监考官呵斥。
“还有没有规矩?”
“把这里当成你们随意放肆的家里了吗?这是考场。”
“无规无距。”
监考官招招手,来了几个人:“将他们两个送去衙门,交给林大人处理。”
徐良眼睁睁看着顾行松被带走,急得不行。
想到苏姐姐,他让人去顾家通知苏有容,他跟去衙门看看情况。
衙门。
林生已经从监考官那里知道事情大概,望着阮籍他脸色难看。
当初阮老爷做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他都生气。
要不是苏老板医术精湛,岭南恐怕会让病毒传染成一坐死城。
岭南成了死城,他这个县令也不用当了。
阮老爷处死,阮家家产充公,没想到阮籍还如此嚣张,在考场上将别人的试卷撕碎。
县试机会难得,寒窗苦读就为了考取功名。
阮籍这是要毁了顾行松今年的机会。
林生怒不可遏,厉声。
“阮籍,考场上你为何要撕碎顾行松的试卷?无视考试规矩,私自撕碎同窗试卷,打扰考试,你可知罪!”
阮籍歪七扭八的跪在地上,就像没有骨头样,不像话。
林生用力一拍:“站有站姿,见到本县令你跪都不会好好跪吗?还要让本县令找人教你如何跪吗?”
阮籍吓得身子一抖,这才规规矩矩跪好。
“林大人,我不是故意撕碎顾行松试卷的。”
“我当时也不知怎么了,控制不住自己,可能是让什么附身了吧,反正我不是故意撕他试卷的。”
顾行松听得冷笑。
还想把责任推给神鬼是吧。
“林大人,就算我不撕顾行松的试卷,他也在县试上拿不到好名次的,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就别小题大做了吧。”
顾行松看他一副无赖样,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什么不是故意的。
他知道阮籍就是故意的。
故意撕他试卷,现在还说小题大做?
顾行松手指捏的嘎吱作响,怒气冲冲站起来要让阮籍长教训。
“顾行松,住手!”苏有容闻讯赶来,看见他要对阮籍动手,高声止住。
身子僵住,顾行松慢慢扭头,看见苏有容的那一刻眼眶通红,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
“大嫂,他……他把我写好的试卷撕碎了,我没有试卷了,也不会有这一门的成绩。”
苏有容听着他哭腔的声音,心疼的拍拍他的肩。
“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