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仟寒是带着宋逸离开的,二人都身手不凡,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
一番权衡后,她决定先去买药材,尽快为芸娘研制出解药。
说不定她买好药材回来,容仟寒也回来了。
她和府内下人说了一声,就拿着药方出去了。
为芸娘研制出解药后,她的铺子也该重新开业了。
她拿着药方,去了丰都城内最大的药铺——骆记药铺。
她把药方递给药铺的掌柜,“帮我按照这个方子抓药,谢谢。”
掌柜接过药方看了一眼,就面露难色看向她。
“姑娘,您这个方子上面的药材,我们药铺都没有。”
“都没有?怎么可能?”
掌柜如实道:“这个方子上的药材看似普通,却在我们丰都城不多见,您来得太不凑巧,几天前有人恰好把您方子上的几味药都买走了,我们药铺没有这些药材了。”
“谁把药材都买走了?”
“我也不知道,那人也没留下姓名,交了钱拿了药材就走了。”掌柜如实道。
“那人是男是女?”
掌柜仔细回想,刚要回话,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个女子。”
掌柜抬眼看去,“东家来了。”
“你下去忙吧!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我来招呼她。”
“是。”
掌柜走后,阿瑶急忙追问:“骆东家认得那个女子?”
骆宇摇头,“那日那位姑娘是女扮男装而来的。”
“你是如何看出她女扮男装的?”
骆宇笑笑,“我们作为大夫的,能凭借气息辨别男女。”
行医多年的大夫,的确能凭借气息辨别男女。
阿瑶没怀疑他的话。
“为了验证我是否看错了,我还留意了她的耳垂。”骆宇指了指耳垂。
阿瑶立即回过神来,“你看到她有耳洞?”
“正是。”
一个女子乔装成男子,来药铺买走了她需要的全部药材。
太可疑了!
阿瑶没心思多想,一脸感激看向骆宇,“多谢洛老板告诉我这些,既然你的药铺没了这些药材,我再去别的药铺看看。”
“姑娘留步!”
骆宇及时喊住她。
她疑惑回头看向骆宇,“骆东家还有事?”
“姑娘不必去别的药铺了,现在整个丰都的药铺,都没有你需要的这几味药材。”
阿瑶倏然皱紧眉头,“你怎么知道?”
“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阿瑶跟着骆宇来到药铺后院,迫不及待追问:“骆东家到底知道些什么?”
“当日撞见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后,我便觉得有些奇怪,怕后续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我就跟踪了她。
我发现她去了丰都城所有的药铺,大量购买那几味药材。”
“那你可知她最后去了哪里?”
“皇宫!”
阿瑶眉头皱得更加紧了,“皇宫?”
骆宇点头,“没错!就是皇宫。”
“你没看错吧?”
“我绝对不会看错。”
皇宫那么明显的地方,谁会看错?
她不再怀疑骆宇的话。
“那女子多大年纪?”阿瑶又问。
“比你略微年长一点。”
“你能仔细形容一下,那个女子的容貌吗?”
骆宇点头,开始回忆那女子的容貌特征。
听完骆宇的形容,她脑海里蹦出两个身影——黎琳和黎曼。
这二人都比她年长几岁,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天生的矜贵之气,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难道真是她们?
她们买走这些药材做什么?
太多的疑惑在阿瑶心底滋生。
见她一直发呆,骆宇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阿瑶姑娘?”
“嗯?”
她回过神来,抬眼望向骆宇,“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用谢,我看你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若是能寻到此人,从她手里买一些药材也能解燃眉之急。”
“好,那我去寻寻她。”
骆宇把阿瑶送出药铺,碰巧就遇上了容仟寒和宋逸。
见骆宇和阿瑶举止亲密,容仟寒马上就沉了脸。
骆宇也留意到了容仟寒,见他一直挡着门,好声好气提醒道。
“劳烦这位公子让让。”
见骆宇单手护着阿瑶,容仟寒的脸更黑了,“我若是不让呢?”
听出他言语中的敌意,骆宇抬眼看向他,“在下似乎不认得这位公子吧?公子为何对在下有这么强的敌意?”
宋逸:你离阿瑶远一点,就没有敌意了。
容仟寒打量骆宇,道:“这位公子应该是读过书的人吧?书上没教过你男女有别吗?”
“在下……”
骆宇瞬间明白过来,转头看向阿瑶。
阿瑶尴尬对他笑笑,走到容仟寒身边,“不好意思啊!你别往心里去。”
骆宇看了二人一眼,笑着说:“原来是阿瑶姑娘认识的人,失敬失敬了。”
容仟寒冷哼一声,不愿与他搭话。
“今日的事多谢骆东家了,我们先走了。”
“好。”
阿瑶走出一步后,发现容仟寒还站在原地。
她立即返回拽着容仟寒离开。
走远后,她小声说:“你刚才干什么啊?多尴尬啊!”
“哪里尴尬了?”
“……”
情商这个东西,不是后天能学会的。
她耐着性子小声解释道:“我是去药铺给我娘买药的,恰好药铺没药了,就和骆宇多说了几句话……”
她把和骆宇谈话的内容,都告诉了容仟寒。
可容仟寒此时的心思,不在他们谈话内容上,全在她与骆宇举止亲密上。
“你下次不许再见他了。”
“……”
“为何不说话?”容仟寒问。
“我们都是一个商会的,平日里也会撞见,不见他有些困难。”
“那就把他踢出商会。”
大哥,你倒是说得轻巧。
商会哪能随随便便把人踢出去?
再说了,商会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正值之士,若是把他踢出去了,往后谁来站在她这边?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阿瑶露出撒娇的笑容,“你就别为难我了好吗?”
“这叫为难你?那本王去想办法。”
阿瑶急忙拦住他,“别啊!”
容仟寒皱眉看着她。
“我和骆宇就只是朋友而已,我保证今后见到他,就离他远远的,绝对不多说话好不好?
他是商会难得帮我说话的人,我还要留在商会拿回我母亲的商铺,查出害死我母亲的凶手,替我母亲报仇,我不能离开商会。”
说完,她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双眼,撒娇式望着他。
容仟寒无动于衷。
她挽紧容仟寒的胳膊,刚打算继续撒娇,就听容仟寒嘴里发出“嘶”的一声。
她赶紧松开容仟寒的胳膊,看到他袖子被鲜血浸湿。
“你受伤了!”
“本王无事。”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我们快回去。”
三人加快脚步,回到苏府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阿瑶和宋逸把容仟寒扶回房间,立即让容仟寒坐下。
“你怎么会受伤?”
阿瑶一边给容仟寒处理伤口,一边问。
见容仟寒不说话,她又看向宋逸,“宋逸,到底怎么回事?”
宋逸一脸为难,摄政王都不说,他哪里敢说?
“好了,你别为难宋逸了。”
顿了顿,容仟寒继续说:“我们遇到君临风了。”
“君临风!?”
容仟寒点头,“是他伤了你?”
“都怪属下大意上了君临风的当,王爷是为了救属下才会受伤的。”宋逸自责接话。
“不怪你,本王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和影宗有关系。”
“就是那个刺杀过太后和皇上的神秘杀手组织?”阿瑶问。
“嗯。”
“君临风还和影宗有来往?他这个人这么复杂!”
容仟寒笑着分析道:“东漓的事,看似是太后和丞相在谋划,实则背后获利之人就是他,想必他才是幕后推手,推动这一切。”
“这个人隐藏得太深了。”
她以为君临风是因为绿了苏玉颜,才会谋划这一切,现在想来君临风早就策划好了所有事,和苏玉颜绿了容仟寒,再利用苏玉颜都是他计划中的一步。
此人着实城府极深。
“他逃到南疆来,难道是因为南疆有他的帮手?”阿瑶又问。
“不好说,我们正在查。”
阿瑶把容仟寒胳膊上的伤口处理好,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伤到筋骨,只是一些皮外伤。”
“让你担心了。”
阿瑶佯装生气道:“你下去再出去,提前告诉我一声,我等了你们好久,还以为你们出事,害我担心半天了。”
“王爷是不愿带你去冒险,自然不会告诉你了。”宋逸解释道。
“宋逸。”容仟寒沉了脸。
“属下多嘴了,属下告退。”
宋逸走后,容仟寒看向阿瑶,“你别听宋逸胡说。”
“他是胡说的话,那你为何不肯带我去?”
“本王……”
容仟寒一时语塞。
阿瑶凑近他一些,一字一顿道:“下次不许擅自行动,必须带上我。”
“好。”
“伤口还疼吗?”阿瑶一脸心疼看向他胳膊上的伤口。
“不疼了。”
“别哄我了,你胳膊的伤口虽说没伤到筋骨,但在皮外伤里也属于很严重的,你是瞒不住一个大夫的。”
容仟寒笑着说:“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本王的胳膊现在真有点疼了,怎么办?”
“哪里疼?快让我看看。”
阿瑶刚要去检查他的伤口,就被他一把抱坐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