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愣愣看着他不断凑过来的脸,小脸莫名就红了。
她的目光紧张环顾四周,这里虽说没别人,但好歹也是光天化日之下,他该不会想对自己做什么吧?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即将发生的各种事。
眼看他的脸马上就要贴过来了,她猛地移开了脑袋。
砰!
“啊!好疼!”
“你没事吧?”
容仟寒紧张将脑袋撞在桌上的阿瑶扶起来,仔细看着她被撞得红肿的额头。
“你……真是的。”
她眼泪都被撞出来了,眼前一片金星,委屈瞪着容仟寒。
都怪他!
若不是他非要凑过来,她就不会闪躲时不小心撞到桌子上了。
“疼不疼?”容仟寒问。
她红着眼眶点头,疼得已经说不话来了。
“你啊!你让本王说你什么好。”
“你身上有药吗?”
她再次点头。
容仟寒走近她,伸手就要去拿她怀里的药膏。
身为大夫都有随身携带一些药的习惯,阿瑶身上有好几种药。
容仟寒的大掌在她怀里来回翻,她低头一看,小脸再次红了。
“你……”
容仟寒皱眉抬眼,“嗯?怎么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
容仟寒并未拿开手,“你都这样了,就不要再乱动了。”
“可……”
不等她把话说完,容仟寒已经拿出了药膏,他移开手时不小心碰到了她柔软的某处,她小脸马上红到了耳根子,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他一眼。
“本王先给你上药。”
“嗯。”
容仟寒动作轻柔给她额头上了药,随后再看向她。
“好些了吗?”
“嗯。”
“下次不要再这样冒冒失失了,明白吗?”
“嗯。”
明明是冬日里,阿瑶却觉得周身有些燥热。
她低着头站起来,“我、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说完,她不等容仟寒回话,逃一般离开了这里。
容仟寒嘴角噙着浅浅的笑,目送她离开。
芸娘正在收拾东西,见阿瑶红着脸,气喘吁吁回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行囊上前。
“阿瑶,你怎么了?”
“没、没事。”
芸娘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那你的脸怎么……”
她摸了摸滚烫的脸,赶紧解释道:“就是回来跑得急了,我没事。”
见她不愿多说,芸娘这才没多问,继续收拾行囊。
芸娘一边收拾行囊,她一边高兴和芸娘说话。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二人对视一眼,阿瑶起身道:“我去开门。”
阿瑶打开房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兰心。
“兰心?”
“阿瑶姑娘。”
“快进来吧!”
阿瑶将兰心请进屋,让她先坐下。
兰心没坐,看着阿瑶说:“我知道你们要搬走了,我是来和你们道别的。”
“道别?你打算去哪里?”阿瑶问。
“兰心苦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天大地大总能有我的容身之处吧!”
她自幼没了家人才入宫的,现在出了宫,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阿瑶拉着她的手,问:“你在丰都有家人吗?”
兰心摇头。
“那你一个弱女子还能去哪里?”
兰心冲她笑笑,“不管去哪里都行,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一点都不在乎,你就跟着我一起走,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姑娘……”
兰心红了眼眶,声音哽咽望着她。
“就这样决定了,往后我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不能再说要离开的话了。”
兰心擦干眼泪,对她重重点头,“好。”
“这就对了嘛。”
兰心看向正在收拾行囊的芸娘,“我来收拾。”
“不用不用,你回去收拾自己的就行。”
兰心和芸娘一番推搡,最终兰心拗不过芸娘,还是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兰心走后,芸娘好奇追问:“兰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瑶将兰心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芸娘。
听完后,芸娘叹息道:“也是个不容易的孩子啊!”
“所以我就想带着她。”
“那日后若是被萧妃的人发现,你该如何应付?”
“我打算给兰心改名字。”
“改名字?”芸娘疑惑看着她。
她点头道:“改了名,即使样貌还一样,只要我们不承认,他们就没什么话好说。”
毕竟兰心和黎颢的那些事,没人会大张旗鼓说出去,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改名后的兰心,就是他们要找的兰心。
“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芸娘很同情兰心的遭遇,也很想帮助她,但芸娘还是要以阿瑶的安危为重。
“您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见阿瑶都这样说了,芸娘便的没再多言。
阿瑶一行人很快收拾好了行囊,当天傍晚就入住了城西的府邸。
站在府邸外,阿瑶一愣。
府邸正中央的牌匾上写着两个烫金的大字“苏府”。
只是看了府外一眼,芸娘便欣喜道:“这是好像……”
推开门,正在打扫前院的下人看了阿瑶一眼,上前询问。
“请问您是阿瑶主子吗?”
“嗯。”
下人欣喜冲府内大喊:“大家都快来啊!我们的新主人来了。”
不多时,苏府内所有的下人都在前院集合。
“这么多人?”宋逸惊呼道。
芸娘望着熟悉的府邸,眼眶湿润道:“阿瑶,这里和你娘曾经的住所一模一样。”
她总算明白皇上为何要将这里赐给她了,应该早就聊到了一切。
下人们笑着齐声道:“恭迎主子回家。”
“你们不必多礼。”
为首的陈管家,和大丫鬟香雪对视一眼,二人同时上前。
“小的是府内的管家,您可以唤小人陈管家。“
“奴婢是府内的大丫鬟香雪。”
“嗯,让大家都散了吧!”阿瑶道。
“是。”
香雪转身看向众人,“你们都退下,各自去忙各自的吧!”
“是。”
香雪再次看向阿瑶,“主子,往后就由奴婢来伺候您的饮食起居,奴婢……”
“不必了,我的饮食起居由海棠负责,你就负责管理府内的大小事务吧!”
香雪略微抬了抬头,“是。”
“那奴婢带您去房间。”
“好。”
陈管家和香雪分别将他们带去不同的房间。
阿瑶和芸娘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兰心被她改名为海棠,也和她们同住在一个院子里。
带她们看了院子和房间后,香雪作势就要上前接她们的行囊,却被海棠躲开了。
香雪面上掠过一抹尴尬。
阿瑶看了海棠一眼,笑着解释道:“海棠一直在负责我们的饮食起居,就不劳烦你了。”
“好。”
“这边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
香雪离开之前,又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等香雪走远后,海棠走近阿瑶说:“姑娘,咱们府内的下人都是哪里来的,可靠吗?”
被海棠一提醒,阿瑶倒是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了。
这个府邸是皇上赐给她的,那府内的下人也都是皇上安排的?
她看向芸娘和的海棠,“你先把这里收拾收拾,照顾好我娘,我出去看看。”
“好,姑娘放心去吧!”
阿瑶在府内四处转了转,恰好撞见了陈管家和香雪在一起说话,她径直走过去。
“见过主子。”二人齐声道。
“不必多礼,你们这样我该不习惯了。”
想了想,她继续问:“你们都是皇上安排过来的?”
“香雪是。”
陈管家接话,“老奴自从这座府邸建成,就一直在这里了。”
阿瑶看向陈管家,“那你一定对这里很了解。”
“算是吧!”
“那你能跟我说说这里的事吗?”
“自从苏老板的府邸被大火烧毁后,皇上就命人建成了这座府邸,这里的摆设、装潢和苏老板原来的府邸一模一样,皇上每年都会来这里。”
阿瑶略显诧异,“皇上还会来?”
“对,皇上每年在苏老板生日那天,都会来这里悼念苏老板。”陈管家如实道。
皇上对母亲的情谊,多年都未曾改变,让她略微有些动容。
阿瑶回过神来,又问:“那苏府当年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
陈管家和香雪对视一眼,二人同时摇了头。
“算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主子。”
“等等!”她喊住他们。
二人同时回头看向她,“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阿瑶严肃说:“往后不用叫我主子,我不习惯被人这样喊。”
陈管家和香雪面露难色,香雪问:“不叫主子,那叫您什么?”
“你们就和海棠一样,叫我姑娘就行了。”
“是,都依姑娘的。”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
看着陈管家和香雪走远,她又继续在府内闲逛,虽说这里不是娘曾住过的房子,却和娘住过的房子一模一样,她还是想好好看看这里。
等她走到后花园时,恰好见容仟寒也在这里。
“王爷怎么会在这里?”阿瑶走过去问。
容仟寒转头对她笑笑,“特意在这里等你。”
“等我?”
容仟寒指了指整座后花园,“你看。”
“这些是什么花?为何冬日里还在开放?”
“腊梅。”
阿瑶第一次见这种花。
“听说是你娘生前最喜欢的花,不畏严寒含苞待放。”
阿瑶惊喜看着这些花,越看越觉得好看。
“你想打听关于你娘的事?”容仟寒问。
阿瑶诧异看向他,“王爷怎么知道?”
“本王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你该去向谁打听你娘的事。”
“谁?”
“陈管家。”
阿瑶一脸疑惑,“为何是陈管家?”
“香雪一直主动对你示好,还企图成为你的替身丫鬟,是吗?”
“你怎么知道?”
他明明没跟在她们身边,却能知道香雪不断对她示好的事。
“香雪是个机灵的丫鬟,背后肯定另有其主。”
“你是说……”
容仟寒笑着点点头。
“那陈管家呢?”阿瑶又问。
“陈管家话少,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应该隐瞒了很多事,你若是想问什么,可以去找他。”
“他既然隐瞒了很多事,我去问,他就会告诉我吗?”
“会。”
阿瑶不解望着他,“你为何这般笃定?”
“因为方才陈管家带我们回房间时,本王曾侧面打探过,这座府邸建成后,他就一直在这里当管家,他好像对你娘很了解。”
“王爷是为了我,才打探这些的?”
“那是自然。”
她心里甜滋滋的。
容仟寒继续说:“毕竟往后本王还要仰仗阿瑶,住在你的府上,总该为你做点什么。”
“王爷来丰都就没自己的事吗?”阿瑶忽然问。
“自然有,本王得到消息,康王逃到了南疆,本王要将他带回去定罪。”
康王是太后的亲儿子,若不将他抓回去,君七夜的皇位还是坐不安稳。
他必须为君七夜除掉这个隐患。
“康王何时逃到了南疆?”
“大约与你离开京都的时间相差不多。”
得知康王离开京都的消息后,他询问过守城的官兵们,才知道康王是紧随阿瑶离开的。
阿瑶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容仟寒,“我来到丰都后,曾在街上看到过一抹熟悉的身影,可我追出去后,又什么都没看见。
后来我还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我当时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就没多想。”
“此人极有可能是康王。”容仟寒道。
“现在想来,我当时看到的那个身影,好像有点像他。”
“不管是不是他,你在丰都都要当心。”
“嗯。”
想了想,她继续说:“那我去找陈管家了。”
“去吧!”
阿瑶对他挥挥手,就小跑着离开了。
阿瑶到陈管家的房间时,他正在打算盘算账。
见阿瑶来了,立即恭敬起身,“姑娘来了。”
“陈管家不必拘谨,我只是想来找你聊聊天。”
陈管家对她笑笑,“姑娘请坐。”
阿瑶坐下后,看向陈管家,“陈管家在苏府当管家很多年了吧?”
“年头确实不少了。”
“那你对我娘的事知道多少?”
陈管家一愣,随即反问:“不知姑娘想问些什么。”
“我想知道我娘生前住的房子为何会走水,我娘可还有遗物留下?”
“这个……”
“你但说无妨。”
“我没有真凭实据,但我曾听坊间有人议论过此事。”
“坊间如何议论的?”
“坊间有传闻……”
苏荷离世后,许多人都想花钱买下她曾经的住所,但因为朝廷出面干预,才让这些人绝了想法。
皇上留着苏荷的住所,隔三差五就要去那里坐坐。
后来一天夜里也不知怎么了,那里忽然走了水,一场大火将那里烧了个精光。
皇上的念想没了,又命人重建了一座一模一样的房子,那里就逐渐被人遗忘了。
后来,萧老板买下了那块地皮,把那里建成了酒楼。
坊间有人说苏荷的住所是块风水宝地,就因为萧老板买下了那里,生意才会越做越好。
甚至还有人传闻,那场大火就是萧牧放的。
对此,萧牧从未解释过什么,但所有说火是萧牧放的人,都会离奇死亡,或是从丰都消失了。
渐渐地,就没人敢再说了。
阿瑶听完后,皱紧了眉头。
又和萧牧有关!
“这个萧牧为人如何?”她又问。
陈管家笑笑,“萧老板是萧妃的亲弟弟,有萧妃娘娘的庇佑,自然在丰都顺风顺水,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听说萧牧接手了我娘不少产业?”
“是。”
“他有那个本事接手我娘的产业?”
陈管家一脸自嘲的笑,“他没本事,萧妃娘娘有本事,又有什么区别。”
“陈管家的意思是……”
“陈管家。”
香雪的声音让陈管家马上变了脸,他又恢复了不多言语的一面,在门口迎香雪。
香雪来到陈管家门前,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屋内的阿瑶。
“姑娘也在。”
“嗯。”
“既然姑娘来找陈管家说话,那奴婢就先不打扰了,奴婢晚一些再来。”
“我们说完了,我刚好要走了。”
“那奴婢送送姑娘。”
“好。”
香雪将阿瑶送出去,道:“姑娘别看陈管家年纪比奴婢大,但奴婢伺候人的经验比他丰富,姑娘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找奴婢。”
“好。”
她看了香雪一眼,才缓缓走远了。
容仟寒说得没错,香雪确实在刻意接近她,而陈管家的确知道很多事,又似乎有意隐瞒了什么。
不急,来日方长。
她总会问清楚的。
黎云和黎琳得知皇上赐了府邸给阿瑶,当晚就去了苏府,要给阿瑶庆祝乔迁新居。
得知二人要来,阿瑶提前在前院等他们。
黎云和黎琳进门后,仔细将她的苏府打量了一番,才来到阿瑶面前。
黎琳一脸羡慕,酸溜溜道:“父皇还是最心疼你,给了一座这么大的宅子,不用住在宫里真是太爽了。”
“恭喜阿瑶妹妹乔迁新居,今后在丰都就有家了。”
“多谢二皇子,四公主。”
陌生疏离的称呼,让黎云和黎琳无奈对视一眼。
黎琳来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说:“虽然你不愿搬入宫,但你是父皇的女儿没跑了,你该喊我们二哥,四姐了。”
“琳琳,你不要强迫阿瑶,等阿瑶习惯了,慢慢就能改口了。”
“可……”
“好了,顺其自然吧!”
见黎云都这样说了,黎琳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阿瑶对二人笑笑,“都进屋吧!”
“我们给你带了礼物。”黎琳故作神秘道。
“什么礼物?”
黎琳拿出一个红色信封一样的东西,递到阿瑶手上,“给你。”
阿瑶疑惑接过红色信封,“这是何物?”
“红包。”
“红包?”
黎云解释道:“你娘说乔迁新居,过年过节都要给红包才算礼貌。”
“自从有了发红包的规矩后,我们每年过年都能收到压岁钱,生日也会收到父皇和母妃的红包,真是太幸福了。”黎琳道。
阿瑶略显吃惊,她还是头一次听说“红包”这种东西,更是头一次听说“压岁钱”这回事。
“你娘就是我们的人类的福音。”
黎云也将一个红包递到阿瑶手上,“这是我给你的。”
“谢谢……二哥哥。”
黎云一愣,反应过来高兴应声。
黎琳不服气嘟了嘟嘴,“你为何喊他二哥哥,不肯喊我四姐呢?”
“也多谢四姐。”
“阿瑶乖!四姐越来越喜欢你了。”
三人说说笑笑进了屋。
黎云和黎琳留在苏府用了晚膳,因为黎琳不愿离开,黎云也就留下了。
隔天一早,黎云和黎琳回宫,阿瑶跟他们一同入宫,想亲自向皇上谢恩。
阿瑶去皇上寝宫时,萧妃恰好在那里。
见阿瑶来了,皇上将所有的不快都抛到脑后,主动迎接阿瑶。
“阿瑶来了,朕送给你的宅子喜欢吗?”
“我是来谢恩的,多谢皇上。”
“你……还是不愿喊朕一声父皇吗?”皇上有些失望。
萧妃眼珠子一转,赶紧替皇上说话,“是啊!阿瑶,你东西也收下了,皇上的心意你也看到了,你还不肯喊一声父皇,有些没规矩说不过去了吧?”
“没事,不要逼阿瑶,朕可以等。”
“皇上……”
“萧妃,你先回去吧!朕想单独与阿瑶说说话。”
“皇上……”
“你先回去吧!”
萧妃心里一千个不愿走,但皇上都开口了,她总不能赖在这里吧!
不情愿看了阿瑶一眼,萧妃微微欠身,“臣妾先行告退。”
萧妃走后,寝宫就剩下皇上和阿瑶了。
皇上指了指一旁的座位,“阿瑶快坐。”
“多谢皇上。”
“新家还喜欢吗?”
“喜欢。”
皇上感慨道:“那里是按照你娘生前住过的地方建的,朕每年都会去那里看看,往后你就住在那里。”
“嗯。”
“是朕对不住你娘,没能保护好她就算了,最后连她住过的房子都没能保住,朕愧对你娘。”
每次提起苏荷,皇上都在歉疚、自责。
阿瑶不愿见他这样,柔声安慰道:“我娘是为了我才死的,您不必自责,若您再自责下去,我也该忏悔了。”
“不,你不能这样想。”
阿瑶对他笑笑,“那皇上也不能这样想。”
皇上看着她,“好,那我们都不自责了。”
“嗯。”
“那边还有什么缺的,尽管跟朕说,朕会命人给你准备。”
“什么都不缺,挺好的。”
“那朕就安心了。”
阿瑶今日入宫,道谢只是其一,她还有别的事。
“其实我今日来,还想问您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