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皱眉道:“公主和王小姐都想为自己讨要一个说法,却又不肯让我们弄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就难办了。”
黎琳和王青禾对视一眼,王青禾不满道:“你一个下人凭什么来管我们的事?”
黎琳不语。
王奉先沉了脸,“青禾,不得无礼。”
王奉先在朝中沉浮多年,自然看得出来,容仟寒对阿瑶不一般。
“我又没错。”
“青禾!”
王青禾撇撇嘴,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容仟寒沉声道:“宋逸,把帝居的伙计全部找来。”
“是。”
宋逸刚要去找伙计来,就被黎琳和王青禾同时打断了。
“不要!”
瞥了神色慌张的二人一眼,阿瑶转头看向容仟寒。
“王爷,我想这当中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公主和王小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便说,不如让阿瑶单独与公主和王小姐说说?”
“好。”
容仟寒都答应了,黎云和西临太子,以及王奉先也就没什么意见,都纷纷点头答应。
阿瑶将黎琳和王青禾带到了偏殿。
没了外人在,黎琳和王青禾轻松许多,嚣张的气焰又再次回来了。
黎琳率先对王青禾放狠话,“男人婆,我诅咒你这辈子嫁不出去。”
“爱哭鬼说什么?”
“谁是爱哭鬼?”
见二人又要吵起来了,阿瑶立即上前打断二人。
“公主和王小姐若是继续吵下去,他们就该将帝居的伙计找来了,到时候就……”
黎琳和王青禾一听,都不说话了。
阿瑶对二人笑笑,“既然二位都不愿被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那就不应该继续闹下去了。”
黎琳摸了摸红肿的脸,含泪说:“我都被她打成这样了,凭什么啊?”
阿瑶回头看了看黎琳的脸,拿出一瓶药膏递给她。
“这是什么?”黎琳问。
“这是我研制的药膏,你用过后,脸上的伤很快就能复原。”
“真的?”
阿瑶笑着点头。
黎琳高高兴兴接下药膏,“多谢你!”
安抚好了黎琳,阿瑶又走向王青禾。
“你别想用东西收买我。”
阿瑶轻笑一声,“我没什么东西可收买你,我只是想提醒王小姐,这里是京都,你们来京都是为了给太后贺寿,还是不要横生枝节为好。”
“你什么意思?”王青禾问。
“你与公主发生了什么,你们都心知肚明,我也不会去查证,但你毕竟将公主伤成了这样,你不觉得你应该像公主道个歉?”
她与黎琳和王青禾都有过短暂的接触,黎琳脾气虽不太好,但人没有坏心眼。
反观王青禾的一些做法,让她很反感。
所以,她其实更偏向黎琳。
“你让我跟她道歉?”王青禾脸上写满了不愿意。
阿瑶冷静分析道:“她贵为南疆公主,而你只是太傅家的小姐,你若是得罪了公主,就不单单是你个人的事,还会关系到你们西临,甚至与你们同行的太子。”
听到太子二字,王青禾瞬间没了刚才的气焰。
阿瑶也证实了心中的猜想:太子是王青禾的软肋,看似大大咧咧的王青禾心仪太子。
王青禾思索半晌,没好气看向黎琳。
“我道歉!是我错了。”
黎琳瞪向她,“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那你还想如何?”
“我要你腰间那块玉佩。”黎琳指着王青禾腰间的玉佩。
王青禾立即攥紧玉佩,“不行!”
这块玉佩是太子哥哥送给她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肯送给别人。
黎琳马上变了脸,“你不把玉佩给我,那我就不接受你的道歉,我马上写信给我父皇,把太子纵容你对我行凶的事,全部都告诉我父皇。”
“你……”
王青禾脸上的凶狠一点点消失不见,紧接着一把拽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她。
黎琳接过玉佩,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现在总行了吧?”王青禾问。
“行了!我不计较你对我行凶的事了。”
王青禾不舍看了玉佩一眼,转身离开了偏殿。
等王青禾走后,阿瑶双手抱胸审视黎琳。
“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这块玉佩?”
黎琳对她招招手,把玉佩递给她看,“你知道这块玉佩是谁的吗?”
“谁的?”
“苏荷的!”
阿瑶睁圆双目,“苏荷的玉佩怎么会在王青禾身上?”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阿瑶将视线从玉佩上,移动到黎琳身上,“所以你故意激怒王青禾,让她对你动手,都是为了拿到这块玉佩?”
“是啊!”
“你和苏荷什么关系?为何这般在意她的东西?”
闻言,黎琳脸上的笑容骤散,过了好久才漫不经心抬眼看向她。
“苏荷是我们南疆的女英雄,我想把她的遗物带回我们南疆。”
这个原因合理,她暂时找不到问题。
黎琳收好玉佩,感激起身看向她,“多谢你帮我要回玉佩。”
“你是要回了玉佩,但王青禾不会放过你的,你要当心。”
“我才不怕她,我已经找到了她的软肋。”
“什么软肋?”
黎琳神秘凑近她,说:“王青禾暗恋他们太子。”
“你也看出来了?”
“我又不瞎,自然看得出来。”
女子比男子心思细腻,她们都看出来了,齐宸却一无所知。
又或许是知道,只是不愿去面对。
二人说了几句话,刚要返回正厅,眼尖的黎琳忽然发现阿瑶肩上有伤。
“你肩上受伤了?”
闻言,阿瑶低头看向自己的肩,这才发现肩上包扎好的伤口,不知何时渗出了一点血,把衣服浸湿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什么小伤不小伤的,我替你包扎一下。”
“不用……”
阿瑶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黎琳按在椅子上坐好。
黎琳站在她身后,将她的衣服解开一些,刚打算替她包扎时,目光忽然落在她后颈部的胎记上。
“你后颈竟然有一个红色的花形胎记。”
“一直都有。”
“你……”
黎琳盯着她后颈的花形胎记看了许久,又站在她面前仔细盯着她的脸瞧。
她不解对上黎琳的目光,问:“怎么了?”
“你……”
黎琳动了动嘴唇,最终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为何一直这样盯着我?”
“没什么东西,我继续替你包扎伤口。”
黎琳重新回到她身后,又看了一眼那个花形胎记,才安静给她包扎。
包扎好后,她回头看向黎琳。
“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快去正厅吧!”
“嗯。”
二人回到正厅,见西临的三人已经离开了。
见黎琳和阿瑶回来了,黎云倏然上前。
“琳琳,你没事吧?”
黎琳摇摇头,“我没事,阿瑶姑娘给了我药膏,还让王青禾向我道了歉。”
“多谢阿瑶姑娘。”
“二皇子客气了。”
“那我先带琳琳回去上药了。”
“嗯。”
黎云扶着黎琳从他们身边经过,离开了正厅。
黎琳回到房间,便迫不及待写了一封信,用信鸽传送了出去。
希望母妃能早点回信!
阿瑶回到容仟寒身边,“王爷。”
“你是如何说服王青禾向黎琳道歉的?”容仟寒问。
阿瑶冲他神秘笑笑,“这是个秘密,不能告诉您。”
“你不说,本王也猜到了,是因为太子。”
“您怎么知道的?”阿瑶一脸诧异。
“王青禾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对太子的爱慕,瞎子都能看出来了。”
王青禾对太子的心意,就连容仟寒都看出来了,可太子似乎并未有任何表示。
果真如同她猜想的那般,太子有意回避王青禾的感情。
可怜的王青禾啊!
“晚上还要设宴招待这些人,你先回去歇息吧!”容仟寒道。
“嗯。”
二人刚走到院内,恰好遇上了煜王和周晋。
周晋径直上前和容仟寒打招呼,“见过摄政王。”
“周大学士客气了。”
“听说南疆公主和西临太傅家的小姐打起来了,我们原本打算出来劝劝,没曾想来晚了。”
“已经无事了。”
“那我们就安心了。”
容仟寒将视线落在一直没说话的煜王身上,“煜王殿下是否没休息好,脸色比昨日还要苍白了。”
周晋看了身边的煜王一眼,笑着解释道。
“我们煜王刚到京都,还有些不习惯,再多待些时日就会好些了。”
“为了给太后贺寿,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应该的。”
周晋对容仟寒拱手道:“既然南疆公主和北淮太傅家小姐的事解决了,那我们也先回去了。”
“嗯。”
煜王跟着周晋走出去几步,忽然回头看向阿瑶。
阿瑶对上他阴森森的目光,下意识朝容仟寒身边躲了躲。
容仟寒察觉到她的异常,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
兴许是她想多了,煜王只是刚好露出了那样的眼神,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王爷,我们走吧!”
“嗯。”
二人走出帝居,迎面就撞见几个慌慌张张的伙计走来。
容仟寒沉脸拦下伙计,“帝居这几日正在招待贵客,你们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几个伙计认出了容仟寒,马上吓白了脸。
其中一个伙计宛若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口齿不清解释道:“摄政王,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