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瑶无动于衷站在原地,苏玉颜焦急道:“阿瑶,你快劝劝王爷不要冲动,若是伤了我爹,王爷无法向皇上和太后交代。”
阿瑶冷哼一声,“那若是你们刚才伤了我和王爷呢?”
“我……”
苏玉颜一时语塞。
苏鸣轩恶狠狠骂道:“阿瑶,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当年若不是丞相府收留你们,你和你娘早就饿死街头了。”
他还有脸提娘!
阿瑶刚沉了脸,容仟寒忽然一记凌厉的掌风劈向苏鸣轩。
苏鸣轩踉跄后退几步,单膝跪地吐了几口血。
苏玉颜和苏渊焦急大喊:“鸣轩!”
“王爷今日是要杀了我们三人吗?”苏渊问。
“未尝不可!”
苏玉颜哭着来到容仟寒脚下,拽着他的裤腿求饶,“求王爷息怒,放过我爹和鸣轩吧!”
苏玉颜的哭哭啼啼,让他厌烦不已。
他刚要踢开她,一声怒喝声传来。
“摄政王要做什么?”
所有人寻声看去,苏夫人搀扶着太后走来。
君七夜也来了。
怪不得方才一直不见苏夫人露面,竟是进宫把太后和皇上请来了。
太后被苏夫人搀扶走到容仟寒面前,不悦问:“摄政王是打算在哀家面前杀了丞相吗?”
君七夜看出容仟寒是真的动怒了,立即上前劝道。
“摄政王,快放开苏丞相。”
他背对着太后,一直给容仟寒使眼色。
见容仟寒不理睬,他再次开口,“不管发生了什么,朕和太后都会做出公正的评判,你先放开丞相。”
他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差求容仟寒放开苏渊了。
阿瑶不愿因为自己,让事情闹大。
她走近容仟寒,小声喊道:“王爷。”
容仟寒看了她一眼,冷哼松开了苏渊。
苏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把老骨头都快跌散了。
苏夫人立即上前,将苏渊搀扶起来。
“老爷,你没事吧?”
苏渊对她摇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在她机灵,看出今日的事情不对劲,入宫将太后和皇上请来了。
不然,他们三人怕是真要丧命于容仟寒手里了。
苏夫人将苏渊扶到太后身边。
太后担忧看向苏渊,柔声问:“你没事吧?”
“多谢太后记挂,微臣没事。”
闻言,太后松了一口气,将冰冷且愤怒的目光落在容仟寒身上。
“究竟发生了何事?摄政王竟要在丞相府,对苏丞相大开杀戒?”
君七夜笑着转身,率先替容仟寒解释道。
“摄政王辅佐朕多年,一直沉稳冷静,今日定事出有因,才会让摄政王这般。”
他用余光瞥了弓箭手的尸体一眼,问苏渊,“苏丞相,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苏渊还没来得及开口,苏鸣轩就捂住胸口,迫不及待上前接话。
“回皇上的话,是摄政王包庇下毒之人,还要杀了我们几人灭口。”
君七夜挑眉看向容仟寒,用眼神询问他是否当真。
容仟寒目光凌厉,质问道:“你再说一遍!”
对上他的目光,苏鸣轩后背就一阵寒意,吓得舌头也打结了。
“我、我……”
太后不满冷哼道:“摄政王伤苏丞相不算,还要恐吓鸣轩?真是越发目中无人了。”
容仟寒看出太后今日来这里,就是护着自己娘家人来的,也不打算给她一个好脸色。
“苏丞相毫发无损,好端端站在那里,太后竟说微臣伤了他?”容仟寒反问。
“你……”
太后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苍蝇一样。
君七夜开口打圆场,“母后稍安勿躁,还是等朕先问明缘由,再下定论不迟。”
“好,那哀家就坐在这里,看着皇上问明缘由。”
苏夫人立即命人搬来了一把椅子,扶着太后坐下。
君七夜无奈轻叹一声,再次看向苏鸣轩,“你方才说摄政王包庇下毒之人,是怎么一回事?”
苏鸣轩怒指阿瑶,“就是她在我们丞相府下毒,企图害我们丞相府。”
君七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阿瑶。
“摄政王陪我姐姐回丞相府小住,没曾想这个不知羞的女人跟来了,她之前是我们丞相府的婢女,去了摄政王府攀上了摄政王,就不将我们丞相府看在眼里,几次三番与丞相府为难,这次更是鬼鬼祟祟潜入丞相府后厨下毒。”
“此人如此狠毒,还望皇上严惩她。”
听完了苏鸣轩的话,君七夜问阿瑶,“你果真下毒了?”
“回皇上的话,奴婢没有下毒。”
苏鸣轩拿出一包药粉来,高举给众人看,“这就是我从阿瑶身上搜出的药粉,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后厨,这些药粉就被我们吃进肚子里了。”
“你说这些药粉是从我身上搜出来的,可有什么证据?”阿瑶问。
“当时我带了府内很多家丁,他们都能证明。”
阿瑶勾唇冷笑,“他们都是丞相府的家丁,自然要帮你说话了。”
“事实就是事实,你赖不掉的。”
阿瑶白了他一眼,恭敬看向君七夜,“皇上,仅凭他拿着一包药粉,几个丞相府的家丁,再无其他证据,就能断定我要对丞相府下毒,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君七夜若有所思点点头,“的确有些草率。”
苏渊拱手道:“皇上,鸣轩从小是太后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本性纯良,从不会撒谎。”
“嗯,哀家相信鸣轩,来人啊!将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谁敢!”容仟寒出面制止。
太后倏然起身,“容仟寒,你想干什么?”
“太后相信苏鸣轩,那微臣也相信阿瑶。”
太后咬牙切齿瞪向他,沉思片刻,又将视线落在阿瑶身上。
“她一个小小婢女,竟有胆子在丞相府下毒,哀家想知道是谁给了她这个胆子。”
太后话里有话,将矛头指向了容仟寒。
苏鸣轩很快反应过来,得意看向容仟寒,“该不会是摄政王指使的吧!”
苏鸣轩此话一出,最先变脸的是苏渊和苏玉颜。
苏渊和容仟寒共事多年,知道他的狠辣的手段。
若是不能彻底将他击倒,只会害了自己。
苏渊替苏鸣轩刚才的话捏了一把汗。
苏玉颜也是清楚容仟寒的可怕之处,才变了脸。
为了防止火烧到她身上,她选择沉默。
容仟寒冷冷抬眼,“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怀疑本王?”
“我……”
君七夜打断苏鸣轩,“放肆!摄政王岂是你能随意揣测的?”
苏鸣轩垂下头。
君七夜再次看向阿瑶,“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奴婢觉得肚子饿了,便想去后厨看看有没有吃的,刚踏入厨房,苏少爷就带着一帮家丁来了。
他拿出一包药粉,非说是我要下毒,我一直解释,他们就是不听。”
她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苏丞相见我不承认下毒,就找来了这些人杀我,幸好摄政王及时赶到,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真有此事?”君七夜问。
苏渊上前回话,“是她先对我们出言不逊,微臣才会无奈出此下策。”
“可笑!我究竟说了什么,让你们迫不及待就要杀我灭口?”
苏玉颜顿时变了脸,柔声劝道:“阿瑶,你毕竟是跟我去摄政王府的,我着实不愿见你变成这样。”
“变成什么样?”阿瑶问。
苏玉颜答非所问,“我可以不管你蓄意接近王爷,可你不该对丞相府下毒啊!”
阿瑶勾唇冷笑。
好一个蓄意接近。
不过同样的招数,再用第二次就不管用了。
“侧妃带我去摄政王府,可不是我自愿的。”阿瑶道。
苏玉颜再次变了脸,生怕她将新婚夜的事抖出来。
新婚夜代替圆房的事,只有她和阿瑶,以及君临风知道。
苏渊等人都不知情。
容仟寒眉心紧皱,一言不发看着阿瑶。
苏玉颜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说:“我知道你当初是想多挣点月银,好给你娘治病,才跟我去的摄政王府。”
想到娘,阿瑶忽然沉默了。
若她无牵无挂,孑然一身,自然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新婚夜的事。
可她还要找回流落南疆的娘,她不能冲动!
见她不说话了,太后不悦道:“所有的事都是因这个奴婢而起,下毒的事可以不追究,但此人扰得摄政王府和丞相府不得安宁,不能再留。”
说来说去,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苏鸣轩费尽周折闹了这一出拙劣的栽赃,苏渊找来的这一帮弓箭手。
他们都想要她的命!
想杀自己灭口,想都别想!
她不卑不亢看向太后,刚要说话就见容仟寒朝她靠过来了。
她投给容仟寒一个安抚的眼神,道:“若是有人栽赃我,故意扰得摄政王府和丞相府不安宁,太后是否也要处死此人。”
“你有证据证明有人栽赃你?”太后反问。
“有。”
“好,只要你找到栽赃你的人,哀家定不会放过此人。”
“多谢太后。”
她轻笑一声,径直走到苏鸣轩跟前。
“你要干什么?”苏鸣轩心虚看着她。
她冲苏鸣轩伸出手,“把那包药粉给我。”
“你要药粉做什么?”
所有人皆是一脸困惑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