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什么?”容仟寒一脸不耐烦。
苏玉颜指了指院内,“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屋再说?”
容仟寒没拒绝,径直进了屋。
苏玉颜立即跟上。
进屋后,她不急着说话,而是将甜汤放在容仟寒面前。
“我炖了好几个时辰,王爷就尝一口嘛。”
“拿走。”
他看都不看一眼,就拒绝了。
苏玉颜并未生气,反而端起甜汤,用调羹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王爷就尝一小口嘛。”
“本王说了拿开。”
容仟寒生气挥手,竟直接将甜汤挥洒在自己的衣袍上。
他嫌恶起身瞪向苏玉颜。
苏玉颜惊呼一声,立即用手帕给他擦,“都是妾身的不是,妾身马上给王爷擦干净。”
她越擦越脏,容仟寒整张脸都黑了。
“苏玉颜,你存心的?”
“不是,王爷不要误会妾身。”
他冷冷转身,“出去!”
“王爷……”
她凑近容仟寒继续解释道:“妾身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在容仟寒面前晃悠的同时,他再次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他忽然抓紧她的手腕,直勾勾盯着她。
“王爷,你弄疼人家了。”
“你身上这个味道……”
苏玉颜媚眼如丝望着他,“这就是我们新婚夜的味道,王爷喜欢吗?”
他审视着苏玉颜。
尽管身上的味道一样,可她的言行举止和那夜的“苏玉颜”完全不同。
苏玉颜眼珠子一转,继续说:“新婚夜第二日,妾身的衣服都交给阿瑶洗了,她大概也觉得我衣服上的味道好闻,就在自己衣服上也加了这种味道。”
大婚后,他的确在后院撞见了洗衣服的阿瑶,也确实是在那之后,才在她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
一切似乎都在背离他的猜测。
见他不说话,苏玉颜凑近他一些,“阿瑶那个丫头城府深着呢,王爷可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说话的同时,她的手悄悄朝他的衣服里钻,很快被容仟寒捉住了。
“她的城府和侧妃的城府深相比,如何?”
苏玉颜对他尴尬笑笑,“王爷说什么呢?妾身对王爷可是一片赤诚,只想当王爷的解语花。”
“本王可不要装模作样的解语花。”
“王、王爷这是何意?”苏玉颜心里一直在打鼓,面上却努力维持镇定。
容仟寒眼神冷如利刃,“你上次故意让本王听到那些话,想让本王误会阿瑶?”
苏玉颜大惊!
他、他竟然都知道!
那他为何还要将阿瑶罚回后院?
苏玉颜佯装出满脸疑惑,“王爷在说什么,妾身一个字都听不懂。”
“听不懂就回去想清楚。”
说完,他松开苏玉颜的手。
苏玉颜盯着他的衣服,“您的衣服脏了,妾身替您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吧!”
“不必!”
容仟寒转过身,背对着她。
“王爷……”
“今后不要让本王再闻到这个味道。”
苏玉颜愣了片刻,立即接话,“是。”
“出去!”
苏玉颜一脸不情愿,“是。”
容仟寒明知那些话,都是她故意让他听到的,又为何要把阿瑶罚回后院?
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男人越来越难以琢磨,太难应付了。
入夜,忙完的阿瑶依旧搬了一张桌子在后院练字。
练字,学习武功已经在她心里扎了根,不管她身处何地,都会继续。
夜里无人打扰,她练得很专注。
练累了,便继续趴在桌上睡觉。
隔天清晨醒来,她发现桌上竟放着一串糖葫芦!
她拿起糖葫芦,疑惑环顾四周。
是谁把糖葫芦放在这里的?
她是喜欢吃糖葫芦,可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她动都不敢动一下。
没时间让她多想,她只能匆忙收拾了桌子和纸笔,将糖葫芦放到自己的柜子。
上午,阿瑶正在洗衣服时,宋逸来了。
后院的婢女们看到宋逸,都纷纷恭敬站好。
宋逸走向阿瑶,“你过来,我和你说几句话。”
“嗯。”
阿瑶跟着宋逸走出后院,在侧面走廊说话。
后院的婢女们凑在一起,开始议论起宋逸和阿瑶来。
“宋侍卫居然来找阿瑶,他们该不会是……”
“怪不得阿瑶能去伺候少爷,还跟着去了随城,原来都是因为宋逸。”
“还是人家阿瑶有本事,才来摄政王府没多久,就勾搭上了王爷身边的红人。”
众人对阿瑶既羡慕又嫉妒。
宋逸把昨日报官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阿瑶。
“真的吗?”阿瑶惊喜道。
宋逸点头。
太好了!
宋逸和苏鸣轩一同去报官,官府定会破例签发通缉令。
赵淮之逃不出京都了。
“需要我帮忙吗?”宋逸问。
阿瑶笑着摇头,感激道:“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多亏了容仟寒和宋逸赶到客栈,通缉令才顺利签发。
若是再让宋逸插手,被他发现点别的事就不好了。
“真不用我帮忙?”
“不用。”
“那好吧!”
看着宋逸离开后,她返回后院继续干活儿。
此时,后院的婢女们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各种揣测。
无暇去管不相干的人说什么,她现在只盼着官府早日找到赵淮之,让她顺利救回娘。
她刚伸手去拿洗衣盆,盆子被人拽住了。
她抬眼看去,是樱桃拽着洗衣盆。
“松手!”她冷声警告道。
樱桃不仅没有放手,反而还冷笑嘲讽道:“怪不得你那么嚣张,原来是勾搭上了王爷身边的红人,你可真有手段啊!”
“你嘴巴放干净点。”
“笑死人了,你敢做,我还不能说了?”
她拽了拽洗衣盆,见樱桃也在使劲拽,她忽然松了手。
樱桃滚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既然你想洗衣服,洗衣盆就留给你吧!”
樱桃丢下洗衣盆,愤然起身走向她,“你给我站住!”
她冷冷转头,一言不发看着樱桃。
“一个勾搭男人不要脸的臭婊子,你在我们面前装什么清高?真以为自己是府内的主子了?”樱桃冷嘲热讽道。
身后的婢女走近樱桃,拽了拽她的胳膊,小声劝道:“樱桃别闹了,被管事发现又该被罚了。”
婢女的话提醒了阿瑶,樱桃明明应该被陈管事关在柴房,怎么会在这里?
她没有偷跑出来的胆子,想必是有人帮她了。
阿瑶不用想都知道,帮她的人是谁。
樱桃甩开婢女的手,扯着嗓子嚷嚷道:“你们怕事,我可不怕事,她在摄政王府做出这般败坏门风的苟且之事,就该被赶出摄政王府。”
“你少血口喷人。”阿瑶怒斥樱桃。
“我有证据。”
众人疑惑看着樱桃,都在好奇樱桃手里的证据是什么。
樱桃对她得意笑笑,“我不会把证据交给你,我要交给主子,等主子来了,你就等着被赶出摄政王府吧!”
樱桃很快把苏玉颜,容仟寒请来了后院。
宋逸也跟着容仟寒来了。
苏玉颜站在容仟寒身边,一脸好奇问樱桃,“到底出了何事,你要把我们都找来后院?”
“回侧妃娘娘的话,奴婢要揭发有人在府内行苟且之事,败坏王府的门风。”
“哦?竟有这种事!是谁的胆子这么大,竟敢做出败坏摄政王府门风的事?”苏玉颜问。
樱桃在众目睽睽之下,指向了站在那里的阿瑶。
“就是她!”
后院的婢女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个个都把头垂得死死的。
容仟寒一言不发瞥向阿瑶,没有任何反应。
苏玉颜震惊看着阿瑶,“你说阿瑶做了败坏摄政王府门风的事?你是不是弄错了呀?阿瑶曾是少爷身边的人,少爷对阿瑶十分信赖,你可不许胡说。”
“奴婢不敢胡说,奴婢有证据。”
“什么证据?”
樱桃将一串糖葫芦拿出来,递给众人看,“这就是奴婢的证据。”
苏玉颜不解问:“不过是一串糖葫芦罢了,这算什么证据?”
“这串糖葫芦是奴婢在阿瑶的柜子里发现的,阿瑶和我们成天在府内干活儿,哪里有空闲出去买糖葫芦,就算有空闲,也没有那个闲钱,这串糖葫芦的来历透着古怪。”
确实古怪,因为阿瑶也不知这串糖葫芦哪里来的。
苏玉颜将视线落在阿瑶身上,“这串糖葫芦哪里来的?”
“奴婢不知。”
樱桃欣喜若狂,得意反驳,“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阿瑶冷冷看了樱桃一眼,不卑不亢大声道:“奴婢的确不知这串糖葫芦是哪里来的。”
“那为何会在你的衣柜里?”樱桃迫不及待追问。
这个……
她总不能说,自己昨晚在后院睡着了,醒来身边就多了一串糖葫芦吧!
这个听起来比她不知道,还更要离谱。
她没回话。
“你为何不说话了?”樱桃问。
“这串糖葫芦的确不是我买的,我也不知它是从哪里来的,我说的就是事实。”她重复强调。
樱桃连连冷笑,扬起得意的嘴角,“糖葫芦只是其一,我还发现你最近夜里总不在房里,你去了哪里?”
“我在后院。”
“你一整晚都在后院做什么?是你一个人,还是有人与你一同在后院?”
阿瑶皱眉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