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山揪着赵小贾,压下他的头,“快给阮公子道歉。”
赵小贾知道舅舅这是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连忙顺着话给阮天明道歉,“阮少爷,是我的错,我蠢笨,既然入了宗门,我们就都是师兄弟了,不如就将这事忘了,咱们化干戈为玉帛。”
阮天明只盯着赵小贾,并不说话,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见状,赵启山便让这傻侄儿赶紧把阮天明的弟子身份牌给他,并连忙唤来一名问剑宗弟子将其带回房间休息,此事明面上才算告一段落。
如此,小宗门都松了一口气,若这问剑宗真拒收了这阮天明,阮家绝不会让自家子弟无宗门可去,必定会挑选他们这些根基薄弱的小宗门,便于拿捏,大宗门可以撕破脸皮拒收,可小宗门经受不住世家三番五次的报复,与其收一个祖宗,倒不如就像现在这般苟着,大宗门吃肉他们喝汤。
无天宗几人简直看呆了,这问剑宗是专门培养笨蛋吗,怎么一窝傻子?
一番筛选后,众人都带着自己的大队人马去往休息的地方。
看着眼前破烂不堪的房屋,实在不能让人相信,如今威风凛凛的问剑宗居然有如此破败的地方。
四长老翻阅手稿的动作停滞,“这便是问剑宗的待客之道?这么多年了还是摸不透这规矩吗?”
蕴含灵力的声音,清晰地传播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铺开神识后,入目荒凉破败,众人各有所想。
段月瑶摸着下巴思考,先前那些宗门的住处不说富丽堂皇,也是极尽舒适的,这鲜明对比,可,问剑宗一直都看他们不顺眼,区别对待不可能只有这一次吧?
这样想着便直接问出了声,段凛东凝视着残缺的屋顶,淡淡回答,“温建忠这老匹夫区别对待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开始只是分到的房间没那么舒适,或者偏僻些,倒也没有如此撕破脸皮。”
大长老是个脾气火爆的,“谁知道他呢,许是端腔作势累了,才不想维持那大宗和气的形象,半路发家的东西就是摆脱不掉骨子里的小家子气。”
说着,便一掌轰出,本就摇摇欲坠的破烂房子不堪重击,倒塌一片,巨大的烟尘差点淹没众人。
带路的弟子被吓得瘫坐在地,生怕这一掌下一秒就落到自己身上。
大长老转头看见问剑宗的深蓝色的宗门服,脑瓜子就气得嗡嗡响,他一脚踹在弟子的屁股上,滑出去几步远。
“让温建忠那老匹夫给我滚出来,若是想打架就好好打一架,我倒是想看看他一个人能打得过几个!”
弟子往前快速地爬行了几步,而后踉跄起身跑向远方,头都不回,活似身后有无常索命。
“你们无天宗想干什么,不仅毁坏我宗门房屋,还殴打我宗弟子,这就是所谓的昔日大宗吗?今日我算是领教到了。”
人未至,声先到,赫然是那个给自己蠢笨侄子擦屁股的训戒堂长老。
段月瑶简直被这人气笑了,真是好一个倒打一耙,“这位,管事?真是好没道理,你可知道我们这是在帮忙啊,你瞧瞧,一个大宗,怎会有如此破败的地方呢?”
说着,还顺手捡起了一块木料,一捏便碎掉了。
“至于欺凌弟子嘛,我宗长老只是在替你宗清理门户罢了,这么一个破败地方,不上报给宗门进行翻新修缮,而是带着我们这些贵客过来,这不存心让问剑宗丢脸么?你说是不是啊,如此没规矩的弟子,你宗无暇管教,旁人自会管教。”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说话?”他怒目而视,自己身为长老,无天宗居然让一个小小弟子用话语折辱他。
四长老将段月瑶拉至自己身后,以防这小人突然暴起,伤了自己的爱徒。
“真是可笑,我迟蔚山的爱徒跟谁说话都是有资格的。”四长老迟蔚山是这片大陆上不可多得阵法大能,任谁都不想轻易得罪他,毕竟求他办事的地方多了去了。
“原来小女竟不配和堂堂问剑宗长老说话,我倒是不知,哪里来的如此大的脸。”段凛东一个闪身便来到赵启山面前,手握上未出鞘的剑,杀气荡开。
赵启山怒容凝固,没想到这小小筑基弟子居然有这么大来头,但这就是折辱一宗长老的理由吗?
鼓掌声由远至近,“哈哈哈哈哈,当然有,当然有资格,怎么会没资格呢。”
温建忠拍着手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副刚反应过来的样子,惊讶地说:“呀,呀呀呀呀呀,可是我们有哪里招待不周呀,怎么都把房子拆了呢,是不是想拆了我这问剑宗啊。”
本是阴阳怪气的调笑语气,到了最后一句却陡然显露杀气
“我问剑宗好意招待你们,却落得如此下场,若有什么不满,说出来便是。”
“有什么不满?嚯,你这老东西,一开始说地方没腾出来,拦着不让人进,我们便住客栈住到大会,现在大会即将结束,就带我们来这么个破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放你骨灰的地方呢!”
温建忠脸上的表情寸寸龟裂,极力压下想要揍飞这家伙的想法,“旬升!别以为你是无天宗长老就可以为所欲为。”
大长老旬升乐了,“嘿,说得好像你打得过我似的。”旬升虽是炼器大家,但他不止会炼器,一个大锤子那是耍得虎虎生威。
温建忠快无语了,明知道人家个个都是天赋极高的天才,自己被压着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长记性,实力不够那就脸皮来凑吧,反正打也打不过,只要自己不动手,他们就不会动手,这就是所谓的“大宗气魄”。
温建忠:无所谓,我会烦死你们。
带路的小弟子被提溜起来,“你来告诉五无天宗的贵客们,这里是不是你要带他们去的住所呀?”温建忠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小弟子瑟瑟发抖。
“不,不不不,是,不是,我只是经过这里,并未说这里就是住所。”弟子低着头,躲避多方视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赵启山一松手,那名弟子就瘫软在地上。
“可听见了?我宗弟子只是带路经过这里而已,并未说此处就是我问剑宗安排给贵客的房间。你们倒好,毁我房屋,殴我弟子,此账该怎么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