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织？”纸鹤传来声音，师父的虚影静静地盯着沈织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意，沈织玉冷得一个哆嗦，意识到师父可能生气，条件反射似的推开了面前徒弟。
慕长平眼底闪过一丝迷茫，有些不甚理解沈织玉为何反应这般大，但并未多言，只是安静地立到一侧充当背景板。
沈织玉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纸鹤，无可奈何的捂了捂脸。要不要这么巧？
想联系的时候师父不在，消失了一段时间，结果一出现就在这个关头。
此前想着不知道何时能联系上师父，又怕师父联系自己的时候她不在，所以就任何时候都顺手把纸鹤揣在身上，放到自己不远处，一眼就能看见。
刚刚便是睡醒了就习惯性把纸鹤带了出来，随手搁在旁边。
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沈织玉轻咳两声佯装淡定，朝慕长平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下去，旋即快速凑到纸鹤面前：
“师父我可以解释的，你放心，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少虞扫了眼慕长平的背影，眼神不善，只淡淡地应了声：“嗯。”
嗯？
嗯什么，这是让她解释的意思吗？
沈织玉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她还以为即将就要上演一阵“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戏码呢。
“师父，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讲过的，我收了两个徒弟吗？他就是其中一个，没别的意思，他就是习惯性动作。”
谢少虞眸光微动，抓住了另一个字眼：“……习惯性？哦。”
沈织玉：“……”
师父你这关注点是不是错了？不应该落在徒孙的身份上面吗。
谢少虞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沈织玉被看得莫名心慌，讨好的笑笑，磨破嘴皮子，好不容易才哄好师父。
“师父我错了，再也没有下次。”
玩归玩闹归闹，正经道歉还得要。
即便沈织玉心底知道师父不可能真的生自己气，但误会与猜忌这东西，有就要及时解开。长了嘴就要说，否则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闲暇之余，顺便还将自己做过的那个关于慕长平的梦讲了遍，虽然她都记不清自己上次说过没有。
见师父没反应，沈织玉疑惑的出声喊了喊：“师父？”
别突然不说话啊，怪心慌的。
“嗯。”谢少虞转过头不知在看些什么，但很快重新把目光放回沈织玉身上，出言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好得差不多啦！多亏有师父捎的那些丹药。”
“暂且莫要乱动灵力，不要逞能。”
沈织玉满口应下。
谢少虞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也不知道沈织玉到底听进去，无奈摇头道：“答应了就要做到，别总说得比唱得好听。”
隔日想了想，沈织玉还是决定拿出传音符将祁颜与慕长平二人都唤过来，至少得给师父介绍一下，让这俩也认认师祖。
谢少虞兴意阑珊的看了略显拘谨的师兄妹二人一眼，他对徒孙这种生物不怎么感兴趣。
但看着徒弟骄傲自豪的神色染上眉梢，还是极其认真地听沈织玉挨个介绍完她收的两个徒弟，随后微微颔首算是见过面。
徒孙他没兴致，但总要给徒弟面子的。
打过照面，沈织玉挥挥手示意两个徒弟先下去，倏地想到什么，喊住了慕长平：
“长平，你师妹今日的教学还是交给你如何？你先带着她练习。”
什么？！
又让师兄来教她！！！
沐颜看向慕长平，对方心情似乎不是很美妙，见小师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点头应下：“好的。师父放心，徒儿必会让小师妹在短时间内快速掌握技巧。”
不知是不是错觉，沐颜总觉得师兄在说到“短时间内”四个字的时候，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沐颜打了个寒颤，想到昨天腿软得走路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手到今日还是酸的……不，她才不要！
沐颜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沈织玉的腿，可怜兮兮地扯了扯她的衣角，撒娇道：“师父……”她不要师兄教嘛。
此刻沐颜多想师父能透过自己真诚的双眸看见她备受折磨的灵魂！从而拯救她于火海。
可惜沈织玉看不出来，手伸到小徒弟的脑袋上揉了揉，“怎么了？”
“对啊，小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别耽搁时间。”慕长平眯眼瞧她，笑眯眯道。
沐颜委屈巴巴地瞅了瞅慕长平，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想告状，但是不敢。
“……”好生气！
沐颜委屈但沐颜不说。
根本不敢炸毛，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有种错觉，好像师兄的兴致不是很高，心情不太美妙的样子。虽然表面看起来笑得春风和煦，但是说不定等会儿用什么魔鬼手段折磨死她。
最后只是扯着自家师父的衣角，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没事，徒儿就是想说……想说……师父您跟师祖聊好！”
沈织玉：“？”
徒弟怎么怪怪的，是知道要跟师兄训练太高兴吗？嗯，一定是这样！
沈织玉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慕长平唇角微微勾了勾，把耍赖的沐颜从地上拎起来，
“走吧小师妹，别捱时间。”
目送两个徒弟离开，沈织玉凑到纸鹤面前，双手托住下巴，
“师父，你们上界的情况还好吗？”
谢少虞眸光微微一暗，停了下。
他此前好似不曾在徒弟面前提到过上界出了些事，谢少虞垂眸敛去眼底异样，目光缱绻：
“嗯，挺好的，为何突然这么问？”
“上次我跟师父你说过，下界出现疑似魔物的东西。后面证实那确实是魔物，就这认为那是后天修成的魔，并非生而为魔。”
沈织玉顿了顿，似乎是犹豫了瞬，还是将自己的猜想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后面就这告诉我，她说下界原本不应该会出现魔物，魔物这种东西不属于下界的范畴。我就在想，这些东西大概率是从上界逃下来的，上界若非出了什么大事导致自顾不暇，应当也不会放任魔物为祸下界。”
“加上这段时间师父你都没踪影，应该是在忙什么事情，所以是上界出了什么棘手的大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