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织玉神情认真，连忙摆摆手：“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谢少虞转身就走。
完了，闯祸了。
沈织玉连忙蹬着小短腿跟了上去，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好话哄自家师父，却换来了师父充满疑惑的一句：“什么生气？为师只是在给你整理东西，你不是要去秘境么。”
沈织玉：“……”
道衍宗的继任大典在明日，所以谢少虞次日便离开了，沈织玉他们也打算前往耽搁已久的秘境，稍微准备了一下，开始听白砚说这几日打探到的消息。
黄归岫听了会，这才察觉异样。
他手中动作突然顿住：“你们要去那个秘境？”
沈织玉朝几个师兄悄悄眨了个眼：看吧，我就说能从他嘴里套出消息。
几人哭笑不得。
沈织玉故作惊讶：“你知道？难道你进去过！”
“当然知道。不过那个秘境挺奇怪的，加上我当时又没有化形，便没打算进去。”
“哪里奇怪了？”
“我们一族生来就比其他动物更能感应到灵气一类的，也就是你们人类说的灵性。”
黄归岫继续道：
“那个秘境散发出的灵气仿佛不属于我们这里。甚至可以说这个秘境，不同于修仙界的任何一处秘境或者灵脉，更像是从什么地方凭空投放下来的。”
沈织玉秀眉微蹙，心中隐隐有个念头闪过，但就是抓不住。
算了，抓不住就不抓。
沈织玉继续诱导：“那你知道怎么进去最安全吗？”
这不怀好意的语气，真熟悉。
黄归岫顿时警惕了起来：“小爷可不去！”
“真的不去？”
“不去！”黄归岫态度坚决。
“你就不想得到什么机缘直接升仙？”
“……”有点动摇。
“那么多人都去了，也没见谁说不能去啊，说明里面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沈织玉循循善诱，“你所担心的，只是那一抹微不足道的未知。”
言止，许音尘，白砚：“……”
得，小师妹又开始忽悠人了。
黄归岫沉默，似乎是在思考。
沈织玉又加了把劲儿，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总算把这个黄归岫免费向导搞定了。
玄武山新出现的那个秘境离这里并不远，但位于玄武山与邻山的交界处，贸然闯入有不少风险。
好在有黄归岫领路，一行人这一路畅通无阻的安全抵达了秘境入口，前方传来阵阵喧闹。
秘境人多很正常，沈织玉倒也没多想。
秘境入口呈旋涡状，看不清里面情况，还未靠近都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灵气。
这时沈织玉才发现异常，那些人大部分没有在入口，他们身穿常服，也看不出是哪个宗门的弟子或是散修，但都没有进去，只是围在一边。
难道是秘境有什么问题？沈织玉皱了皱眉，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
她竖起耳朵隐隐听到了什么血，什么丹的字眼，心下疑惑，转头看向言止：
“二师兄，他们在干嘛？”
言止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低声回复：“应当是在非法购买血灵丹。”
“血灵丹是什么？”沈织玉若有所思。
她只听说过凝血丹，补血丹，师父也没教过她这个啊。
白砚双手环臂走了过来，面上毫不掩饰的透露着讽刺：
“血灵丹是一种短暂满足实力需求的禁丹，透支生命提升修为。因为使用一次就会上瘾，会产生依赖性，毁坏根基透支生命，所以被修仙界明令禁止。”
“但仍有不少人会贪图那一时的享受，找各种渠道购买，这东西害人害己。”
沈织玉眼珠子转了转，若有所思。
所以她们今天这是，碰上修仙界的灰色产业交易现场了？
看着那些人拿着大袋大袋的灵石，到手一枚血红色的丹药，又瞧见一群人似乎是没有抢到丹药，正愁眉苦脸的哀叹，沈织玉眯了眯眼。
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她嘴角逐渐上扬，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沈织玉在纳戒中捣鼓了半天，取出几枚丹药递到言止他们面前：“这是易容丹。”
几人接过丹药，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易容做什么？”
“嘿嘿嘿，”沈织玉笑得愈发灿烂，“当然是为了避免麻烦呀！”
说罢她示意几个师兄俯下身来，在他们耳畔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唤来了黄归岫，忽悠他去散播了些什么消息。
片刻之后。
“你这儿真……真有那个丹药？”陆陆续续有人围了上来，个个神色激动。
沈织玉神秘一笑。
随后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可说不可说。”
看着那几瓶血红的丹药被迅速一扫而空，剩下没买到的人再次面露哀色，沈织玉可惜地摇了摇头。
早知道这么好卖她就多炼点了。
沈织玉看了看纳戒里堆成小山的灵石，有一小部分是刚刚的收入，不禁感叹。
“修仙界的钱真好赚啊！”
易容后像个背景板一样立在沈织玉身后的几个师兄：“……”
言止神色复杂。
许音尘目瞪口呆。
白砚缓缓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沈织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大方地挥挥手：“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正派弟子，做好事是我应得的！积累功德嘛。”
真累啊！拯救了这么多误入歧途的弟子，功德+n。
“……”几人差点被沈织玉这话呛死。
根……根正苗红？正派弟子？
许音尘皱眉：“小师妹，买卖禁丹可是触犯修仙界条例的。”
“嘘，”沈织玉扬了扬嘴角，“谁告诉你我卖的是禁丹了，那不过是些气血丹而已！”
“偷天换日？”白砚挑眉，“你就不怕他们去告你？”
“我赌他们不敢。”沈织玉笑得一脸贼兮兮，“而且你忘了，我们易了容呀！”
告了就是得不偿失，毕竟亏了钱还要陪着卖假禁丹的一起受罚，就连宗门声誉都会受影响。
这个道理，傻子都明白。
言止仍旧担忧不已：“小师妹，哪怕你用了偷天换日这招，若被查出来还是会当买卖禁丹处理的，因为构成贩卖禁丹未遂。”
“买卖禁丹？什么禁丹，”沈织玉一脸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个卖丹药的，他们非要买我的丹药，几大百上品灵石一枚，这怪得了我？”
说罢沈织玉又很是无奈地摊摊手，“我不卖人家还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呢。”
修仙界条例：“……”讨厌没有边界感的擦边怪！
言止几人对视一眼，神情诡异。
……法外狂徒小师妹。
很好，他们现在已经不指望小师妹能有多大成就了，只希望小师妹遵纪守法，别走上歪路。
经沈织玉改良过的易容丹药效很长，不仅能变幻容貌，连衣服都能跟着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几人决定先服下解药换回来再进秘境。
沈织玉看着几个师兄换回来的俊脸，嘻嘻一笑：“总算不觉得别扭啦！”
“走吧。”言止轻笑，摸了摸沈织玉的脑袋走到她前面：“跟在师兄身后总归是安全些的。”
“哟，一个叛出宗门的野种也敢来秘境，就不怕昔日的同门认出你来么？看来是在泽云宗混得不错呀。”
后脚刚踏进秘境，前方便传来了一道冷冷的嘲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