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脸色如同一张白纸,僵硬的站在原地。纵然司徒封烨鼻息灼热,但她却感觉不到任何一点儿暖意。
他竟然说出来,果然,他都知道了。之前还可以骗自己他是随口胡诌,可现在她要如何是好?
“怎么?无话可说了?”司徒封烨扬眉,看着她那副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只是,她待自己如同山洪猛兽,这让他不得不有些作为才是!
灰败的眸子轻微颤动,苏染染眼底蓄起湿气。他明明就知道,却将她耍的团团转。给了她希望,却又轻易摧毁。“这样耍我很好玩?还是你觉得我像是傻子一样,任人娱乐很是畅快?”
她努力了五年到底算是什么?笑话吗?到头来还不是轻易便被摧毁,无用的可怕?
“我从来没有耍你!”司徒封烨神色肃穆,郑重其事回答着她的问题。在他心中从来没有将她当成娱乐工具,而是真心实意想要与她在一起。
苏染染嘲讽扬唇,笑容中带着抹苦涩。身形踉跄一下,反射性拍掉那只搀扶的手。“司徒封烨,我确实不如你聪明,没有你有权有势,可是天下女人那么多,为何你单单与我过不去?”
“我不是……”
“你分明就是故意和我过不去!”苏染染神情痛苦的打断司徒封烨的话,面上泪如雨下。却又觉得没有志气,抬手用力擦拭着懦弱的泪水。
“我自认从未招惹过你,当初是我爸病中住院,万般无奈之下我才会成为你的代孕妈妈。可是你和你的女朋友却对我百般羞辱,这就是你说的不是吗?”
踉踉跄跄的移动,苏染染眼前模糊一片,心口的伤痕裂开,血淋淋的淌着血。
“家世衰败不是我能够左右的,我用自己的身体挣钱有什么低贱的,凭什么要承受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
司徒封烨眼眉一挑,上前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揽在怀中,神情闪过一抹痛苦,却又很快恢复平静。“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
“抱歉?”苏染染激动的挣扎着,栓手用力捶打着他的胸口。她生不如死的那段灰暗人生,难道是一句抱歉就能够抵消得了的吗?“司徒封烨,你太过分了。”
就因为她出身卑微,所以就应该承受这些痛苦?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要消抹,连同她搭进去的青春吗?
“是我不好!”司徒封烨紧紧抱着苏染染,埋首在她的脖颈间,痛苦的蹙眉。那个时候,他确实做得很过分,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今后他会用余生来好好补偿她的。
被陌生的气息包围,苏染染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不适。抬手用力推离着,奈何二人力量悬殊过大,从而不能如意。“司徒封烨,你放开我!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可能!”
“不可能吗?”司徒封烨心脏狠狠一颤,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绝望。不过也只消片刻,便又烟消云散。
只要是他想要办的事情,还从来都没有失败过!
眼底闪过一丝执着,说不上温柔的拉着她离开。
“你要做什么?”苏染染被他拖着上了电梯,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慌乱的看着司徒封烨。“司徒封烨,你疯了吗?”
若说她不害怕,那是假的。司徒封烨自小呼风唤雨,却频频在她面前吃了亏,只怕那点儿可怜的耐心早已经消磨殆尽了吧!
司徒封烨眉心微微上挑,对于苏染染这分离的挣扎没有丝毫压力。只是手中的力道倒是松了几分,望着那几道红痕眼底略过一丝光华。
“司徒封烨,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苏染染心中炸毛,却又打不过,只能够干巴巴的仗着一张嘴硬生生扛着。
或者邻居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出来营救也说不定。到时候只要说这恶人神经病,纠缠自己好了。
奈何事情并不是随着苏染染心中的想法发展的,一直都被人不甚温柔的退上车,关上门,她眼底的光芒才唰的一下灭的彻底。
“司徒封烨,你这是在犯罪!”苏染染双手握拳,愤愤不满的瞪着面前的人,故作质问的开口。
这人向来随心所欲,若是乱来的话又不是对手,她应该如何是好啊?
司徒封烨握着控制器的手一顿,痞痞勾唇。“染染,五年过去,你还是那般单纯呢!”
这个世上本就没有绝对公平的存在,她怎么就从来不明白?
“弱肉强食,这个才是生存的真理!”
被强行灌输此种想法的苏染染表示惊恐,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不是远古社会啊喂!当然了,即便她表现的很是反感,对方也依然一副风雨不动的样子,淡淡望着前方。
“司徒封烨,现在是文明社会你可不可以不要粗鲁野蛮?”
司徒封烨目视前方,手轻微转动着方向盘,心无旁骛中。
苏染染深吸一口气,手臂上的经络缠缦,才明前压制住躁动因子,没有爆发。既然她说了文明,那就应该做出个样子才是,绝对不能让人挑出错误。
“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不是五年前的小女孩了。我们两个都已经长大了,麻烦你成熟一点儿好吗?
现在外面关于我们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请你稍微注意一下自己仪容举止,就全当是为了我的家庭好吗?”
司徒封烨面色淡淡,波澜不惊的没有任何起伏。如玉的指尖搭在方向盘上,修长浓密的睫毛微微垂着,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
一拳打在棉花上,苏染染深深叹口气,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她心中的那些花花肠子总也绕不过面前的人,又何苦于伤害自己的脑细胞呢!
身边的人不再聒噪,司徒封烨眉心轻扬,眼角的余光瞄了眼苏染染,冷硬的唇角轻微扯动,露出抹浅笑。
兜兜转转五年过去,本以为不过是擦肩而过,可真的相遇时,他才发现与她之间总归是有些不同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