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病房中响起一抹不屑的嗤笑,项磊仿若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幽幽望着苏妄暖。“麻烦你下次找借口的时候,可以稍稍动动脑子。”
如果真的是做恶梦,为什么刚刚不挣扎,却在聘婷去叫她的时候反应那么激烈?
“伯父,我真的是做恶梦,一时分不清楚现实梦境,所以反应才有些过激的。”苏染染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为自己辩解。
项磊不耐蹙眉,别过脸,不想看苏妄暖无辜的嘴脸。“罢了,总归打得不是我,你和我也解释不着!”
苏染染哑然,转眸望了眼站在身旁的宋聘婷,心下无感。抬手拢了下耳边的碎发,压下不满的情绪。“抱歉,是我失礼了。”
“没事儿,做恶梦难免会这样,我理解的。”宋聘婷扬起招牌式微笑,很是善解人意的为苏妄暖辩解。
这个女人只要继续保持这种愚蠢的态度就好,可以很好的将自己的品行完美的衬托出来,对此她倒是很满意。
苏染染扬眉,看着那张虚伪的脸颊很是恶心,却又无能为力。她没有办法将她的伪装撕碎,只能够生生受着。
“妄暖,时间不早了,你一会儿洗把脸清醒一下,先去吃晚饭,伯父这里有我,你金光放心好了。”宋聘婷得意敛眸,心中甚为开怀。果然如她所料,这女人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谢谢!”呆愣的望着宋聘婷许久,苏染染才慢慢回神,扔下两个字离开了病房。
项磊望着门口的方向,心跳猛然加速。难耐的捂着心口的位置,剑眉紧蹙。“你看她那副样子,哪有一点儿良好教养的样子!”
“伯父,您不要生气。妄暖她最近工作压力大,脾气不好在所难免,您应该体谅一下才是!”宋聘婷抚着他的胸口,轻声劝慰着。
“不过是靠着希寻才进的项氏,她能够有什么压力?”项磊不屑冷哼,眼眸深不见底,让人看不真切。“只要拿出项太太的名号,谁敢给她脸色看?不过是摆架子,做样子而已。”
宋聘婷安静垂眸,不经意上扬的唇角却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伯父,您别这么说。妄暖现在可是主设计师,项氏现在与司徒集团的合作案可是都靠她呢!”
“什么?”项磊心中大惊,这件事他根本就不知道。希寻怎么这么糊涂,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那个女人!
宋聘婷讶异,这样的大事项磊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伯父,您不要着急!可能是希寻怕您烦心,就擅自做主了吧!”
“你不用替他说话!”项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刚才平复的血压又隐隐又反复的征兆。“分明就是那个女人不甘平庸,睨着希寻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她!”
“应该不能吧?希寻虽然喜欢妄暖,但也不至于会拿工作上的事情开玩笑,伯父您千万不要误会。”宋聘婷蹙眉,略做思索,缓缓开口。
虽然项希寻一直不待见她,但是为了今后的幸福,她还是在项父面前多多维护他的形象才是。
而苏染染因为项父的关系,也没有什么胃口,匆匆喝了一碗粥就又返回医院了。推开门,便发现空气中所涌动着的不寻常的气息。
“你还回来做什么?诚心让我血压升高,早点儿去吗?”项磊大力拍着床铺,气愤填膺的呵斥。项氏都快要被这个女人毁了,他又如何能够安心养病!
苏染染猝不及防被一顿狠批,疑惑的望着项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大火气。“伯父,您这是怎么了?”
“伯父,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说,您的病要紧,是不是?”宋聘婷急忙为项磊顺气,以免他的症状再次加重。
深吸一口气,项磊才觉得胸口的位置渐渐平和些许。历眸落在苏妄暖身上,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投出两个大洞,让她不能祸害自己的儿子。“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要看到你!”
苏染染眉头紧锁,宋聘婷的这番话看似是在劝和,实则在暗暗加火,让她很是被动。但是项父现在又受不得刺激,思来想去这件事情她只能够暗自吃亏。
“怎么?我说的话难道你听不见吗?”项磊睁开眼睛,望着杵在那里的苏妄暖,心情越发不痛快。“我让你走难道没听到吗?还是说,你一定要看着我这个糟老头子断气才肯甘心?”
“妄暖,你看伯父心情这么激动,不如你先回去?”宋聘婷适时站出来打配合,试图将苏妄暖赶走。
虽然她确实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看着她,想着自己竟然连这么蠢的人都扳不倒,貌似对她的侮辱更大一些的吧!
苏染染双手握拳,望着眼前的场景很是无助。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与项父作对,可是好像每次她都能够将事情搞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聘婷轻声细语的安抚着项磊的情绪,不经意抬眸却看到杵在那里不动的苏妄暖,秀气的眉头轻皱。“妄暖,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眼前这副场景,你就退一步好不好?”
望着项父苍白的脸色,苏染染咬着唇角,转身离开。她不是因为认输,因为她不会拿老人的身体去做赌注。
偌大的病房没有了苏妄暖碍眼,宋聘婷终于觉得夺回了自己的主场。抬手拢了下耳边的碎发,唇角轻扬。“伯父,时间不早了,您休息一会儿,早点儿养好身子也好早些回公司主持大局!”
项磊心中警铃大作,自然能够通过宋聘婷的话找到其身后蕴含的深远意义。“你说得对,我一定要尽快好起来,不能让那个女人太过得意忘形!”
“那伯父您好好休息,我会一直守着您的。”宋聘婷急忙为他盖好被子,笑呵呵的说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项磊终究年迈经不起折腾,沉沉睡了过去。宋聘婷倚在一旁的沙发生打盹儿,神情不耐。
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