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希寻的声音不大,但坚韧笃定,不容人反抗。年轻的面容白皙细腻,周身萦绕着不可违拗的气势。
他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没有人可以左右得了。
宋聘婷的目光宛如一条毒蛇,阴沉沉的落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双手用力握拳,带着微微颤意与不甘。“为什么?”
对于她的发问,项希寻皱眉思索。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因为她是苏妄暖!”
本以为会听到如何情深义重的一番表白,不想确实这样简单粗暴。宋聘婷踉跄一下,险些跌倒。
“哈哈!”突然间癫狂起来,笑声凄厉。描绘精致的妆容,星星点点残落。“项希寻,你竟然连骗我都懒得,还真是无情!”
“骗你?”项希寻眉心一挑,带着淡淡的嘲弄。“你也配!”
宋聘婷浑身颤抖,牙齿抖落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哒哒声。自小到大,她都从未收到如此大的羞辱。“项希寻,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当初她抛弃了司徒封烨这个大靠山,就是因为在人群中的一次无意一眼,便绝对要将自己托付给他,却没有想到他竟如此不屑一顾。
“你应该知道,司徒封烨对苏妄暖是志在必得,你又何苦搭上所有?”虽然妒狠万分,但宋聘婷依然不肯放弃,竭力保全自己的自尊。
她在赌,赌项希寻不可能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君主,她的眼光不会错!
项希寻唇角轻扬,墨色的眸子慢慢落在宋聘婷的身上,带着一丝张狂邪狞。“既然司徒封烨敢抢我的妻子,那么他就要为此付出代价,甚至于一无所有!”
宋聘婷心神震撼,目光幽幽望着项希寻,觉得很是可笑,却偏偏笑不出来。因为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同样的自信与庞大。
如果有一天项希寻真的与司徒封烨挑明开战的话,谁胜谁负,还真的说不定呢!
这个认知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浮现,然后清晰的落地。“但是现在,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为什么不退让一步,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你今后应该还会有更好的选择!”
是啊!当初她千辛万苦让司徒封烨对她死心塌地,已经站在了权力的巅峰,拥有睥睨众生的权力,但是后来她从神坛跌落,看到了项希寻,重新燃起希望。
“为什么不是那人退让?”项希寻挑眉,不赞同宋聘婷的说法。他有自己的骄傲,绝对不允许旁人挑战。
“项希寻,你糊涂!”宋聘婷眉头紧锁,大声喝止。她想要将他骂醒,让他看清楚现实。“项家虽然庞大,但与司徒家相比,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哦!”项希寻颔首,漫不经心的应着,眼底闪过一丝光。“那又如何呢?”
纵然他现在力量还很弱小,但这根本就不足以成为说服他的理由。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思!”清冷的眸子倒映出宋平狰狞的面容你,却平静诡异的吐出这句话。
送盼头惹人怜爱的小脸上煞白,看上去脆弱不堪。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她是急火攻心,妒意丛生。“就因为苏妄暖那个女人?”
“是!”项希寻回答得干脆利落,温如如玉却又让人望而生畏。他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
“呵!”宋聘婷冷嗤,掌心已经被血水濡湿,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心中的藤蔓疯狂暴涨,张牙舞爪的挥舞着,随时将她吞没其中。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向着那个贱人,她到底有什么好?没有我漂亮,没有我聪明,一无是处的让人唾弃。
但就是这么一个女人,竟然让她曾经的靠山另眼相看,现在也得到了她求而不得的人的庇护,还真的是可恨至极呢!
他们的谈话不欢而散,宋聘婷转身只留下愤然远去的背影,项希寻则无所谓的勾唇,走进了病房。
远在城市边缘的别墅里,苏染染双手环膝,坐在窗台山个,双眼无神的张望着窗外,心中幽然。
不知道安安和祁言怎么样了?从鬼屋出来见不到自己,是不是会大声哭喊,闹脾气呢?
脑海中设想着无数可能,一颗心也随之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细碎的铃声打破了她的沉思,先是一顿,随之恍然。因着工作太过专注,害怕错过电话,便将手机塞进了口袋,现下倒是成为了可以利用的工具。
“喂!”沉稳的声音响起,她竭力抑制着激动的心情,试图求救。
“夫人,我是陆离!”陆离释然轻笑,镜片随着他的动作闪现着淡淡的光芒。“听安安和祁言说,您被司徒总裁带走了,请问您现在在哪里,我离开去接您!”
“他们脱离那些人的掌控了?”苏染染讶异,片刻后释然。祁言和安安那般古灵精怪,这也在常理之中。“那我也不必担心了,告诉希寻,我很好,让他不要担心!”
之前她被掳过一次,次日便被友好的送到项氏,想来这次应该也不会出差错的。她怕希寻冲动之下,会做错事情。
“夫人放心,项总现在在医院,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您只需要告诉我,您的方位,我立刻去接您!”陆离自然清楚苏染染的话中的意思,但他毕竟只是特助,帮人打工,代替不了项希寻。
只要去接的人是他,可以算做是接到苏染染的命令,接总经理夫人回家罢了。
苏染染豁然起身,眉头紧锁,泄露出对他的担忧。“希寻怎么会在医院?他生病了?严不严重?”
电话另一端的陆离默然,望着窗外的天空,心境平和。“夫人放心,总经理无碍!有事的是董事长,怒火攻心进了医院!”
“……”苏染染咬唇,眼底略过一丝黯然。指尖微微颤栗,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是因为我?”
疑问句被她用陈述句说出来,这种感觉很是不妙。
“董事长是在总经理去救您的路上晕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