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两个孩子出去兜兜风而已!”项希寻一派轻松自在,对上父亲的视线。“不过,您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这郊外走走了?”
“是吗?”项磊冷着脸轻哼,眼角的余光瞄了眼横在路边的车子,泄露出一丝担忧。“车上还有人吗?”
“安安和祁言都很安全,您放心!”项希寻敛眸轻声应着,自然清楚父亲心中的顾虑到底是为何。
“正好,你也好久没有回去了,今天就带着安安和祁言回去,你母亲很是挂念你们!”项磊收回眼眸,貌似不经意的提及。双手叠放在膝盖上,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无限威望。
项希寻蹙眉,黑眸星星点点,敛眸轻笑。“实在不巧,我已经和染染约好了一会儿见面,现在正带着两个孩子过去呢!”
“那就打一个电话!”项磊面色清冷的扔下这句话,断了项希寻的借口。
“爸,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强势?”项希寻的耐心消磨殆尽,说话也有些放肆。
“我看你是被那个女人给迷了心窍!”项希寻气愤的拍着膝盖,威严的蹙眉。“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带两个孩子来玩儿了。”项希寻叹气,无所谓的扔出这句话。心中紧紧牵挂着苏染染,焦急难耐。
项磊冷嗤,双手用力握拳,竭力按捺着心中的怒火。“如果是带两个孩子出来玩儿,你会临时暂停会议跑出来吗?”
谎话被拆穿,项希寻自然无话可说。收起面上虚伪的笑容,笔挺的站在一旁,不拖泥带水。“染染出事了,我要去救她!”
“不行!”项磊隐忍良久的情绪爆发,红着脖子叫嚣着。“你也不看看那个女人惹了什么样子的人物,那是我们能够招惹的吗?”
司徒封烨这个名字就是权利的象征,连他都要退避三舍,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呢?
“染染根本就没有招惹那个人,是他强行插足!”项希寻面色阴郁,罩着一层寒冰,幽幽望着自己的父亲,寸步不让。
“你……”项磊心中发闷,背过身调整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希寻,当初你突然将她带回来,我和你母亲可曾说过什么难听的话吗?”
项希寻颔首,面上的愤慨之色消退。“不曾!”
“那我问你,你还记得你当初带她回来说过什么话吗?”项磊继续逼迫,鹰隼般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项希寻。
项希寻眉头轻蹙,脸上青白交纵变化无常。他曾经说过什么,自然一清二楚。可是父亲现在提起,到底是何用意?
“我当初不反对你带她回来,也不过是因为你当时对她无意,想着你是因为受不了我们逼婚,亦或者是想要摆脱一些疯狂的追求着而拿她搪塞,便也就依了你了。
可是,现在事情演变成现如今这个样子,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咳咳!”
项磊的情绪越发的激动,脸色潮红,说到最后竟然忍不住咳了两下。急忙抬手掩着唇角,匆匆掩盖过去。
今天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拦住他的去路。为了那个女人,他最得意的儿子现在竟然变得这么陌生,这是他绝对不会允许的。
“爸,是他司徒封烨欺人太甚!明知道我与染染是夫妻,还横刀夺爱,插足我们的婚姻,这口气我如何能够咽得下去!”项希寻眉头紧锁,因着愤怒不满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像是一头暴走的野兽一般,叫嚣着想要扑上去厮杀。
他辛苦维护了多年的人,怎么能让他轻易带走?他不甘心!
“那你还想要怎么样?要冲到司徒家的别墅剑拔弩张的将人带出来,宣誓自己的主权归属问题?”
项磊眼睛充斥着猩红的血色望着自己的儿子,咬牙切齿的开口。难道他们项家真的要站在司徒家的对面,成为众矢之的吗?
他兢兢业业数十载,一心想要将家族产业发扬光大,难道就要被一个女人轻易就给摧毁了不成?
项希寻眉心直跳,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对于他的这种想法,不跟苟同。“爸,我只是去将我的妻子带回来而已,又不是去和司徒家宣战!”
他虽然气愤,却也还没有到丧失理智的地步!司徒集团寓意着什么,他很清楚,不需要时时刻刻在他耳边警醒。
“啪!”项磊抬手甩给项希寻一个耳光,颤抖着收手。胸口剧烈上下起伏着,粗重的呼吸清晰入耳。“希寻,你给我冷静一点儿!”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项希寻爆发的怒火也得到缓解,幽幽回归原位。吐出一口浊气,对上父亲的眼睛,苍白一笑。“现在我可以接我的妻子回家了吗?”
背后的夕阳渲染了天空,余晖照耀在人的面庞上也散发着暖暖的光芒。项希寻整个人笼罩在夕阳中,一瞬间仿佛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项磊咳了两下,厉声喝止。“你们的婚事我们项家从来都不会承认,而你项太太的名分也一直悬空!”
这么多年,为什么他就是执迷不悟呢!
“嗯!”项希寻温稳颔首,怒吼肆虐过的面容平静的安详恬静,看不到任何情绪的影子。
“希寻,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难道真的想要逼死你的父亲和母亲吗?”项磊神色怔愣,悬置在空中的手僵硬握拳,声音低沉。
早在五年前,他就不应该让希寻将那个女人带回来!
项希寻平静的抬眸,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着项磊的影子。“爸,请问您想要我怎么样?”
兜来兜去,这个皮球踢回到自己怀中,项磊一时反应不及,竟然怔在原处,呆呆望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希寻也一直都很有主见,让他很是放心,却唯独在婚事上,将这辈子积攒的反抗因子全部都爆发一般,不可收拾。
“带着孩子回去吧!”
“可是怎么办?我的妻子在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