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汪媗已经失去了与林晓禾一战的勇气。
她向来容易放弃。
虽然汪媗不承认她这一点。
“既然林小姐这没有,不如就去我那院子,吃我准备的那些。”汪媗的笑容像是盖在脸上,僵硬无比。
平淑公主在宫里见过的人多着,哪里察觉不到中间的暗潮汹涌。
这汪媗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有点针对林晓禾。
难不成是因为她对林晓禾好?
堂堂公主,想对谁好就对谁好。
平淑公主心底哼了一声,对想左右她想法的人,心生不满:“不吃了不吃了,那能有什么好吃的。你既然已经好了,那便回丞相府吧。”
这怎么行?
汪媗差一点脱口而出,硬生生的咬住,换了句话:“公主,我身上常戴着的玛瑙项链不见了,在房间找了许久都未见,我想,可能是掉在雁池里了。”
“嗯?”平淑公主听出汪媗不想走的意思,转头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找不到就算了,你也并不经常戴。”
汪媗被平淑公主掀了底,也只能笑着:“公主,可那条项链是我父亲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就这样不见了,我实在难安。”
“那你想做什么?”平淑公主扬了扬眉,懒得跟她绕圈子。
“我打算留在将军府,等府里清理雁池的时候,找一找。”汪媗语气软软,似有无可奈何之意。
“你一个闺阁之女,住在别人家?!”平淑公主觉得汪媗的想法简直耸人听闻,“昨日你昏迷着,又是在将军府落的水,住一晚倒也罢了,怎么能一直住在将军府?”
汪媗却似乎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一般:“后院都是女眷,我不去前院,有何不能住的。”
“呵呵。”平淑公主干笑两声,“安远侯夫人会点头才行吧,对,还得丞相府会点头才行。”
林晓禾自然知道汪媗是为了什么。
她着实佩服汪媗的大胆,即便在后世,有女子瞧上男子,也未必敢跑到别人家去住的。
这简直是,打算生米煮成熟饭。
外头的言语一多,她再死命相逼,将军人宅心仁厚一点,她的目的说不定就能达到了。
林晓禾是难以理解。
强扭的瓜不甜,这样想尽办法进将军府,又能得到几分真心?
丞相府的人到了,安远侯夫人才来后院叫汪媗。
汪媗没有想到安远侯夫人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她还没拿出借口来,就将丞相府的人叫来了。
“侯夫人。”汪媗急切地说,“我有条玛瑙项链掉在雁池里了,可否留我几日,找上一找?”
“汪三小姐不必担心,这几日,我府上会将雁池整饬一番,如果汪三小姐的项链果真掉在雁池中,那肯定会被找到,到时候我再让人送到丞相府。”安远侯夫人可不敢留,别说于礼不合,就算合,她也不能留。
“你们哪知道我的玛瑙项链是何模样!”汪媗着急辩道。
“汪三小姐可回府中将花样画下,稍后让人送到将军府便可。”安远侯夫人打定主意不让汪媗有机会磨蹭。
汪媗着急得口不择言:“那不行,我若不盯着,有人拿走了那该如何!”
“汪三小姐这是不信将军府?”安远侯夫人冷笑道,“既然如此,汪三小姐更不该留在将军府了,万一出了旁的事,岂不是将军府的问题?”
平淑公主也瞧出了不对劲。
她审视了一番汪媗,说道:“汪媗入将军府就遭遇落水之事,又丢了心爱之物,依本公主所察,汪媗与将军府吉凶相悖。为避免招致灾祸,汪媗以后不可再入将军府。”
汪媗陡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平淑公主。
平淑公主断吉凶之语,一语可定。
若事关国家社稷,还有大臣反驳力争,可她这等小事,有谁会在意?
不可再入将军府!
汪媗陡然泄了气,在她面前好像出现了比以前更大的沟壑,她难以跨越。
平淑公主也没有心思再待在将军府了,只同林晓禾说了一声,以后再来找她,就带着汪媗出了将军府。
站在将军府门口,平淑公主看着汪媗被送上了马车。
“汪媗,你是我带来将军府的,你在将军府赖着不愿走,是要置我于何地?”平淑公主收起往日常挂在脸上的笑意。
“公主,我并无此意。”汪媗口中苦涩,她能说什么,她只是想多让周径庭看见她。
知道她的存在,看见她的好。
哪怕用手段,能嫁入将军府,她也愿意尝试。
汪媗的机会并不多。
她没有再一个五年了,哪怕两年、三年都难。
平淑公主知道汪媗平日里巴结她,无非就是看着她公主的身份。
无伤大雅之事,平淑公主乐意哄着她,就当找个玩伴。
但,拿她做筏,不行。
“小姐,我们要在京城待多久呀?”陶因宁给林晓禾端来水洗手,这会儿正给她擦上手膏。
林晓禾看着白皙的手背,她的手天天都好好护理着,细嫩得如同养尊处优的贵女们一般。
如果不透露身份,别人都不知道她种着那么多田呢。
林晓禾缓缓开口道:“得等一段时间。”
“为何?”陶因宁不解,“小姐是奉皇命来的,消息肯定早就传进宫了,为什么还要等?”
“因为皇帝还在想怎么处理我和将军府。”林晓禾没有多少忠于朝廷的意念,皇帝皇帝的喊也不觉得别扭。
初霜在一旁听到,问:“小姐,宫里那位可是不希望你与将军府走得近?”
“是啊。一个有兵有权,一个有粮有钱,这要弄在一块了,可怎么得了。”林晓禾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上位和下位,不知道谁在如履薄冰。”
“小姐,你还笑得出来。”陶因宁听着都觉得心里紧张,万一宫里头的想岔了一下,那可不好过。
林晓禾双手搓了搓,又放在鼻尖闻了闻香膏的味道,很是清雅:“将军府护国有功,我呢,于民生有益,皇帝比谁都愁呢。不想我们合二为一,又不想让我们对他心生不满。”
“明着来是不行的,只能暗中离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