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尴尬。
助理开着车时不时的从后视镜观察后排的两人,一回头跟姜沁对上了视线。
他讨好一笑,找着话题:“沈小姐在哪儿高就呀,您一看就是很有本事的人,怪不得能把傅总吃的死死的。”
姜沁哼笑:“我啊,没工作,全靠你们傅总养活。”
姜沁其实是有工作的,只是她那工作更多的是兴趣爱好,算个兼职,赚不到多少钱。
助理笑容一僵:“您说笑了,傅总赚的钱就是您的钱,坐在家里收钱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
姜沁觉得他挺有意思的,逗着他玩:“哦?傅璟辞在公司跟你们提起过我?平日里他可是出了门就装作跟我不认识的样子,高冷的很。”
助理彻底笑不下去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难道是他误会了?
毕竟公司上下现在全都在传傅总即将要跟宋氏大小姐联姻,这位沈小姐只是傅总见不得光的小情人?
信息量有点过大,助理觉得自己的cpu都被烧干了。
车子稳稳当当停在别墅前时,助理觉得自己脑门都出了一层汗。
帮着把傅璟辞送进屋,助理一刻也不想多待的告辞:“沈小姐您有什么事再吩咐我。”
姜沁笑吟吟的跟他挥手告别:“小高再见,没事常来家里玩。”
小高:“好、好的。”
然后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为什么他总觉得沈小姐像是水中艳鬼,就是笑得很温柔但拖人下水弄死贼狠的那种。
-
把助理小高送走,姜沁一回头就看见本该在沙发上睡着的傅璟辞正眼睛幽邃的盯着她。
吓了她一跳。
“这么快酒醒了?”
傅璟辞看上去很正常,被酒熏染的嗓音沙哑性感:“嗯,你过来。”
姜沁朝他走了几步,还没靠近就被一股大力扯住手腕,下一瞬,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灼热的吻毫无章法的落下。
姜沁被烫的心底发颤:“别,一会儿把徐姨吵醒了。”
傅璟辞眸子亮的可怕,禁锢着姜沁腰肢的手青筋微凸,他仰头看她仿佛在看天上月。
喉结轻滚间,话语从薄唇溢出:“我给徐姨放了一天假,今晚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
“所以想做什么都可以。”
姜沁讨厌楼梯。
太颠簸。
每走一步都想晕过去。
她也讨厌洗漱台。
夹在冰凉与火热之间,滋味难耐。
明明是傅璟辞喝的酒,为什么到最后醉的却是她。
天光破晓的前一刻,天花板终于不再晃动,昏昏沉沉的姜沁这才得以睡去。
再次醒来时,日头已经高照。
本以为卧室里只会剩下她自己,一睁眼却对上傅璟辞深情复杂的眸子。
他的眼里满是她的倒影。
姜沁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傅璟辞已然恢复如常。
他道:“醒了?”
“醒了就起床。”
姜沁:“……”
姜沁蒙住头翻身继续睡。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就在姜沁以为他会无情把自己拉起来时,门响了一声,卧室里又恢复了平静。
本来没想继续睡的她竟然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时是被楼下的饭香味勾醒的。
麻利爬起来洗漱好,姜沁还以为是徐姨回来了。
“徐姨,在做什么好吃的呀?”
“洗手吃饭,还差一道汤。”
楼下,傅璟辞正在给菜摆盘。
一身黑色绸缎家居服的他扎着一个半身围裙,看上去温润如玉,丝毫不见在商场杀伐果断的样子。
姜沁脚步一顿,慢慢挪到餐桌前。
轻挑眉梢:“这都是你做的?”
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看得人很有食欲。
“嗯,尝尝。”
傅璟辞把汤放下,剥了一只虾递到姜沁嘴边。
姜沁就着他的手把虾咬进嘴里,囫囵点评道:“好吃。”
男人冷白的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唇角,将不小心蹭上的酱汁揩掉,自然而然的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点头:“是还不错,你多吃点。”
姜沁如遭雷击,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好像记得傅璟辞是有洁癖的!
还是那种从垃圾桶旁边路过,明明没有发生任何触碰,他都得换一身衣服才行的严重版本。
“傻站着干什么,要我说公主请坐才能坐吗?”
傅璟辞慢条斯理的拿纸巾擦着手,擦完又反复喷了几次酒精消毒,这才拿起公筷夹菜。
姜沁的脸色变幻莫测。
他不嫌弃她,倒是嫌弃起他自己的口水来了?!
姜沁绕了一圈,走到他身边,把手背贴他脑门上:“你高烧了还是酒还没醒?”
傅璟辞睨她:“想我抱着你吃饭就直说。”
姜沁举手投降,老实坐好吃饭。
因为菜饭太好吃,一顿饭吃完她都开没口说话,也没注意到她吃的虾都是傅璟辞替她剥好的。
“你今天不上班?”
傅璟辞从一堆虾壳儿中抬眼看她:“我结婚了,需要度蜜月。”
姜沁微笑:“好的傅总,那小的就不打扰您度蜜月,先行上楼了。”
傅璟辞转过头来看她:“今天没事,陪我去趟医院吧。”
医院?
他这是终于承认自己脑壳有点问题了?
“好啊。”姜沁弯眸。
外面阳光不错,风景也好,路上遇到花店,傅璟辞停了车。
从花店出来时,他手里多了一束百合和一束粉玫瑰。
粉玫瑰给了姜沁。
她数了一下,一共十一支,代表着一心一意。
姜沁浅笑:“没想到傅总还挺懂浪漫的嘛。”
傅璟辞专心开车,从后视镜里睨了她一眼:“你不知道的事挺多。”
姜沁撇了撇嘴:“怕不是从哪个小姑娘身上练出来的。”
毕竟傅总花名在外,绯闻多的可以绕地球转两圈。
傅璟辞:“……”
他怎么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
协雅医院,京市最好的脑科医院。
高级VIP病房外,傅璟辞没有进去,而是让护士把带来的百合花放了进去。
病房花瓶里打蔫的百合花换成了新鲜的,可病床上插满管子的人却始终没能睁开眼睛。
只是看了一会儿,傅璟辞转身离开。
“走吧,结婚见家长的环节完成了。”
他说得轻松,可语调悲哀。
姜沁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他高大的身影上,傅璟辞双开门的肩膀上到底担了怎么样的重担?
为什么就不愿意跟她说说,让她一起分担呢?
“傅璟辞!”
姜沁提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