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都已归置好。
只有墨宴的复杂些。
墨宴要发给属于集团公司的还要单独给墨氏中医院和墨卿心理疗愈中心的发。
“钊晖,把红包各归其类收好。我有重要的事情说。”
穆若冰拿了毯子缠在了伊乐然的肚子上。
墨宴让墨一鹤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穆若冰遥控放下了屋内的所有隔音帘。
伊乐然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彭刚的太太安静,出生于燕北军区大院,今年53岁。她的父亲曾是燕北军区副司令员,她的母亲是全职妈妈。冷静先天性心脏病,二十多岁做手术恢复正常,二十八岁嫁给了彭刚。彭刚原是安副司令员的参谋,安副司令员员为了给女儿招婿,为彭刚开辟了三级跳式的仕途之路。在彭刚和安静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安副司令员员死于非命,安夫人怀疑是彭刚所为,因为安夫人亲眼看到彭刚往安副司令员的杯子里掺了粉末状的东西。”
墨一鹤抓住了墨宴的手腕,穆若冰急得跳了起来。
穆若冰抓伤过墨宴的手腕墨一鹤去用力抓,那有多疼只有穆若冰知道。
穆若冰让墨一鹤放开墨宴,穆若冰的目光有些凶狠,冰钊晖实实在在地看到了穆若冰眼神背后的残暴。
冰钊晖赶紧让墨一鹤移到伊乐然的旁边,和穆若冰换位置。
墨一鹤的心此刻在妹妹的故事里,根本没有顾及到穆若冰的变化。
“妹妹,你是说这个彭夫人是静静姐?她的爸爸是彭刚害死的?”
墨宴点点头她也顾不得穆若冰在心疼地给她轻揉着手腕,只有冰钊晖在注意着穆若冰的每一个细节。
墨宴继续叮嘱墨一鹤:
“哥,千万不能流露出你是墨一龙,千万不能让他感觉你关注她。因为这个女人的人格已经扭曲了,十次的治疗都未必能转化。钊晖带娃娃们去游玩要注意娃娃们的安全,哥哥留下来陪伴嫂子就做嫂子的保镖。”
“这么严重?”
冰钊晖感觉墨宴危言耸听了。
“防患于未然吧!”
伊乐然很赞赏墨宴的严谨。
此时,墨宴才转下身抓住穆若冰的手说:
“一定要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把老太太和安静隔离开,刚才在西餐厅她们又在一起,这真的太危险了。”
穆若冰十分慎重其实地点点头。
墨宴这才把目光移向伊乐然:
“伊哥,您就和穆若冰在一起就可以。接下来我的话是重点,您听了不能出情绪。”
伊乐然右肘支着茶桌一角,身子不由得前倾,两只炯炯有神的小眼睛聚精会神地倾听。
“安静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婚,现任燕北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小女儿比大女儿小十六岁,在澳洲读大学,学艺术类。她怕揭发了彭刚对两个女儿的前程不利,本打算一直隐瞒,但这次穆逸与彭刚机场邂逅扰乱了安静的心。十年前彭刚出轨是因彭刚身上女人的香水味暴露的。”
“香水有毒!”
冰钊晖冒了一句。
墨宴看看冰钊晖继续说:
“其实我了解大姐,白天喷的是淡淡的白麝香,晚上喷的是浓浓的白麝香,这让男人很难抵御。大姐的野性是各家夫人们不具备的独特性感,无论大姐是为满足个人需求或是为满足工作需求,总之,大姐是祸水。”
穆若冰脸红了,他没有答话,低头看着茶桌面出神儿。
墨一鹤盯着伊乐然看,冰钊晖在刻意转移墨一鹤的目光。
伊乐然很坦然地凝视着墨宴,他似乎在说:
“宴宴,说下去,我没事儿。”
墨一鹤感觉这气氛太尴尬了。
墨一鹤坐到主位上开始烧水泡茶。
“安静的复仇之心被点燃,彭刚离开这里去机场她开始向燕北国安局提供信息举报了彭刚。怎么就能四个小时内有她的人在燕北机场看到彭刚被黑衣人带走?带走彭刚的黑衣人是在刚停靠空港的飞机旁,只有参与抓捕的才会知道,只有同机的才能看到。什么人?我感觉到安静十年来没闲着,她一直在处心积虑地复仇。”
这下大家似乎全明白了。
“伊哥,调动您曾经的关系网,或许能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安静谋划了近二十年的复仇,一旦点燃导火索就刹不住了。跟穆逸有关的都可能在被摧毁目标之内,包括我。哥哥们对我的宠溺也可能会在目标之中。穆逸没有一起被抓,这是另一根导火索点燃。穆逸要品尝她这二十来年的痛苦,或许我也在其中,幸福的女人她难以容下,不管无辜不无辜。我哥和老公或许都在被灭掉的范围。谁会是她的帮凶?这是你们去查的了,我要说明白,这一切报案没依据,全部是推理。”
大年三十的清晨,墨宴一大早的和穆若冰到了竹林迷宫。
穆若冰在竹桩上打坐,墨宴环绕着穆若冰走桩。
墨宴和穆若冰同时感受到了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墨宴突然向穆若冰袭击,穆若冰眼不睁身不动地在接招。
穆若冰不敢用全力,担心伤到墨宴,他只用六成力接着墨宴全力的攻击。
墨宴知道穆若冰功力深厚,但并不知道穆若冰的功力有多深厚。
墨宇轩生前说过:
“我这个姑爷深不可测!”
墨宴打着打着不打了。
穆若冰收式睁眼下了竹桩。
穆若冰对着还是走桩姿势僵直的墨宴拍拍手:
“宴!想什么呢?也不怕走火入魔。”
“我想爸爸了。爸爸活着的时候,每天和你在这里锻炼,现在还是物是人非了。”
墨宴神情黯淡下来。
“宴!来!”
穆若冰走到明悟阵的中心,伸手把墨宴抱了下来。
墨宴伏在穆若冰的怀里不说话。
“宴,你不是把爸爸打的魂飞魄散了吗?”
墨宴把头又往穆若冰的怀里埋了埋。
“还不是力度轻了,怎么可能魂飞魄散。”
穆若冰笑着哄自己的爱妻。
“宴!在燕北,除夕大早九点前要去上坟,在昆州,初二大早去上坟,你想要遵守哪个风俗?”
墨宴抬头,头发上还冒着热气。
打穆若冰着实是累着墨宴了。
“咱们十点团拜,现在刚七点半,来回来得及吗?”
穆若冰一算,来不及了。
“老公,不对呀,除夕干嘛要团拜?不过没事儿,我对着天花板就可以和爸爸交流了。”
墨宴说完就着穆若冰没有防备抱着穆若冰的胳膊一转身就把穆若冰撂倒了。
穆若冰坐地上哈哈大笑。
“你偷袭我!”
墨宴背着手站一边看着穆若冰眯起弯弯的眼睛说:
“兵不厌诈!”
穆若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牵着墨宴的手就往外走。
竹叶剧烈地沙沙晃动,穆若冰问:
“谁?”
“我!”
伊乐然走了进来。
“伊哥,您怎么来了?”
墨宴歪着头问。
“我感觉在我们宴宴的特护下我好了,我想让你带着我逐步恢复锻炼。”
“好!”
穆若冰捏捏伊乐然不再皮包骨的四肢,开始带着伊乐然热身。
墨宴也开始了在迷宫的通道里旋转挪移,墨宴这套九曲十八弯的挪移功夫是父亲墨宇轩亲传的,当时只是为了哄着小宴宴玩。
墨宴旋转着就移出了竹林迷宫。
“宴宴!”
江琼玉手里拿着好多澧嫂做的零食站在了墨宴的面前。
“嫂子!”
墨宴站稳了身子。
江琼玉看着满头大汗的墨宴,也腾不出手来给墨宴擦汗。
“你看看你,那里像个女孩子,整个就是个孙二娘。”
“好,一会儿我就做人肉包子去。”
姑嫂两个笑成了一团。
“嫂子,怎么你还要春节值班?跟我哥和孩子们出去多好!”
“宴!我休产假半年,大家连带我那份辛苦一起忙碌了半年,我让他们回家过年,我来值三天班,也算是感恩吧。”
江琼玉说的很朴实,墨宴看着江琼玉肃然起敬。
“嫂子,你真好!”
墨宴和江琼玉并肩往贵宾楼走去。
墨宴协助江琼玉在忙碌中为孩子们准备零食去了。
不久,墨宴又走了回来。
墨宴的确是有些刻意疏离与侄儿们的关系。
墨宴亲手血刃墨峻的场景还时常闪回。
不远处,墨宴又感觉到了那双眼睛,墨宴想起了冷凝。
“宴姐,宴姐。”
两个服务员迎面走来跟墨宴打招呼。
墨宴寒暄后掏出手机:
“凝凝,我是墨宴。”
电话的那头就传来了大哭声。
“死女人,你还记得我呀?”
墨宴对着手机邪魅一笑不听了,把手机关机了。
墨宴刚要进明悟阵,穆若冰和伊乐然居然出来了。
“怎么这么快呀?”
“刚恢复不能急,慢慢来。”
墨宴上前问伊乐然可好,伊乐然笑呵呵地让墨宴放心。
“宴,你刚才跟谁通话?”
“冷凝!”
穆若冰很诧异!
“怎么又想起来她?”
“因为我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窥视,我就想起来冷凝。”
“怎么不说话就挂了?”
穆若冰继续疑惑的问。
墨宴就笑着回答:
“接了电话她就哭,哭够了就骂我死女人,大过年的太瘟,懒得搭理她。”
看着任性的爱妻,穆若冰也是无计可施。
“懒得搭理人家嘛就别去招惹人家呀。等过了这几天咱们去市区约她出来玩玩。”
“嗯,好的。”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回贵宾楼了。
安静从暗处走了出来,她也回了贵宾楼。
安静上电梯按八层,结果,八层不停。
安静回到一层走出电梯,穿过大堂去乘坐另一个电梯,这部小电梯知道八层,不刷卡根本打不开。
安静到了六层,可她不知道因为她和穆老太太的入住,墨一鹤全家早搬到了青龙山上的别墅。
安静怒火中烧!
安静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怒火,按耐不住!
安静来到了穆老太太的套房。
穆老太太近期也很憔悴,女儿穆逸回了燕北,侄儿穆若冰虽然每天都会来看她,但总让她感觉不贴心,只是敷衍。
“老太太,近日可好啊?”
“好倒是好,只是哪里也去不了,也是无趣的很。”
安静凑到还斜靠在床上的穆老太太耳边说:
“您老人家心态年轻啊,您说您七十,我看您十七,您还有颗少女的心呢!”
穆老太太故作沉稳地说:
“哪里有?老掉牙了!”
“怎么没有啊?我都能看出来您对墨一鹤的董事长的钟情,还有您对冰钊晖冰总的贪恋,哈哈哈。”
穆老太太流露出了几分腼腆。
“那个墨一鹤压根儿就不看我,这个小冰,我在的地方他很殷勤,我不在他也不会主动来看我。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谁呀?”
“他是我死了的小姑子留下的孩子。就我那小姑子,偏偏要嫁给一个入殓师,父母和她哥哥不同意,她可好,直接去殡仪馆上班了,专门给尸体化妆,就被我直接干了出去。后来她们夫妻前后去世,我也不知她女儿又嫁给了入殓师,女儿癌症死了,留下了这么个儿子冰钊晖,若冰心善收留了他。可他们是入殓师呀,晦气,我就再也不想理他了。”
穆老太太说完还气鼓鼓的。
安静扶穆老太太下床坐到外间的沙发上。
安静拿起桌上的橘子剥好皮后递给穆老太太。
穆老太太吃着橘子跟安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穆老太太心情好,吃了三四个橘子。
穆老太太聊天儿聊乏了,要上床躺会儿,安静借机告辞。
走出穆老太太的套房,安静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下午,穆若冰来看望伯母,伯母依然睡着。
“中午吃的什么?”
小看护对穆若冰说:
“老人家一直睡,叫不醒,什么也没吃。”
穆若冰心里一紧,他目光犀利急切地追问:
“上午谁来过?给她吃过什么?”
小看护想了想说:
“只有彭太太来过,我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彭太太给老太太剥橘子。橘子是我去后勤领的,我洗的。我也就没阻拦,好像吃了三、四个吧。”
坏了!
穆若冰一通电话,穆老太太进了中医院。
监控室里,安静走出穆老太太套房后那狰狞的一笑,以及安静手拿着湿纸巾剥橘子皮都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