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稳稳地坐在催眠椅的上方,安静地看着彭刚。
彭刚又坐回到催眠椅上。
墨宴站起来轻轻地扳动彭刚的肩膀:
“黑孔雀是神秘的动物,它在用它的方式传递给你信息,它希望你平安,当你不平安的时候,黑孔雀会带给你方式。现在,黑孔雀在暗示你,你可以跟着黑孔雀走,不要怕,我就在你的身边陪护着你。”
墨宴一边发送至咝咝的磁性声音,一边扳着彭刚的肩膀让他慢慢地又躺回催眠椅上。
彭刚跟着黑孔雀走,墨宴陪着彭刚走。
黑孔雀停在了一个大大的铁艺门口。
“咕,哇哇哇……”
黑孔雀对着铁艺大门鸣叫。
墨宴轻声地问彭刚:
“这是到哪里了?”
彭刚很轻微的声音回答:
“使馆村!”
彭刚话音刚落,马上睁开了眼睛。
“我刚才说了什么?”
彭刚的眼睛红红地说。
墨宴很沉静地回答:
“使馆村!”
彭刚一下子紧张起来,他一把揪住了墨宴的衣领:
“你在套我的话!”
彭刚的手越来越紧,墨宴感觉要窒息。
“你要解梦我才给你解梦,我套你什么话?放开我,别逼我动手。”
彭刚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性,揪着墨宴的脖领子往上用力提。
墨宴顺着彭刚用力的方向顺势把他抱住转身就是一个背摔。
彭刚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彭刚用力的惨叫,又用力摔到地上嘭的闷响,穆逸知道坏了。
穆逸强行扒开守在门口的护士就推开了诊室门:
“彭刚!”
穆逸看到倒在地上的彭刚大叫一声就朝墨宴扑上去,大有要拼命的架势。墨宴揪着穆逸的衣服后领就把穆逸揪住了。
“出去!”
墨宴把穆逸揪到了身后,穆逸又要往前闯抓墨宴,墨宴一个神龙摆尾就把穆逸踹了出去。
穆逸一下子就贴在了门对面的墙上。
墨宴关上门揪起了彭刚。
“彭刚,你清醒没?”
彭刚站在墨宴面前迷迷瞪瞪的问:
“我怎么了?”
“你差点勒死我,你说你怎么了?我的天呀,没点儿功夫还不敢开药方了呐!坐好,好好说你的梦!”
彭刚坐到了催眠椅上,一五一十地把接二连三梦到黑孔雀都跟墨宴说了。
墨宴思考着,这是什么情况?
“有人跟我说梦到孔雀是死亡!我很害怕!”
彭刚开始坐卧不宁。
“确是有这个说法,但死亡的未必是人,死亡的或许是思维方式,或许是与人的关系,或许是自己的期待,或许是自己的职权,或许是自己的利益,或许是自己的前程,或许……”
彭刚听到这里又跳了起来。
“墨院长,我该怎么办了”
墨宴慢条斯理地回答:
“看来你知道黑孔雀在提醒你什么了。”
“是的,我知道了,但接下来怎么办?
“问问自己,我们可以容忍的是什么?不可以融入的是什么?我们可以逃避的是什么?无处可逃的是什么?逃出去,逃出生天!不过逃之前先把心里惦记着的事情处理清楚,重要的事情处理好,以防后顾之忧。永远保持神秘,莫以真心示人。”
彭刚一下子又扑向墨宴,墨宴闪身躲过。
“你要干什么?”
“谢谢你!”
墨宴的手里已经亮出来钛钢牌。
“彭刚,你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但你掐我的时候我可知道了你是个狠角色,给你解个梦差点丢了我的命!你再碰碰我试试?”
墨宴说着,两张钛钢牌旋转着飞了出去,当钛钢牌旋转回到墨宴的手里时,窗帘已经被拦腰截断掉在了地上。
彭刚惊愕了。
彭刚见识过了墨宴身为副董事长的傲娇。
彭刚见识过了墨宴身为董事长妹妹的恃宠而骄。
彭刚见识过了墨宴在冰钊晖那里的任性。
彭刚见识过了墨宴在伊乐然那里的撒娇。
彭刚见识过了墨宴在穆若冰那里的乖巧。
今天彭刚见识了墨宴在工作中的柔和。
彭刚见识了墨宴在危机来临时的稳定。
彭刚见识了墨宴摔他时的狂狠。
彭刚见识了墨宴踢出穆逸时的冷酷。
彭刚又见识了墨宴暗器飞出去时的邪性。
墨宴,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对彭刚来说墨宴这个女人通身充满了狂野和邪魅。
彭刚的心里涌出一股暗流,男人的征服欲开始涌动。
“彭先生,梦解了,回去在与你有关的各个层面的事上去思考了,有哪些最不让你安心的事儿上可能出现危机就赶紧去处理了。你提到了使馆村,你还提到了黑孔雀在使馆村门口。你提到了黑孔雀卧在沙发上,你提到了黑孔雀站在你肚子上开屏。有什么事与使馆村有联系好好想一想,别出什么事儿被踩在脚下践踏。”
彭刚愣愣地听着,心里有些忐忑。
墨宴歪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彭刚接着说:
“黑孔雀在告诉你,具有高贵、神秘身份的你当内敛,不然会有灾祸降临。”
彭刚的心脏一哆嗦,他开口问道:
“你是什么人?”
墨宴冷冷一笑。
“很想知道吗?好吧,我详细告诉你。我叫墨宴,是墨色山庄集团公司原董事长墨宇轩的女儿,我在哥哥墨一鹤的宠溺中长大,我在燕北医科大学获取了学士、硕士、博士和博士后的学位。曾是燕北医学院附属医院精神科主任医师,昆州第一人民医院精神科主任医师。可以了吗?”
彭刚的心里有些激荡翻腾。
“你和伊乐然是什么关系?”
“伊乐然是我哥哥墨一鹤的结拜哥哥,在我父亲去世后,他不仅像父亲一样扛起了墨色山庄集团公司的整个天,还在我和哥哥最哀伤无力无助的时候给予我们父亲般的慈爱和力量,在我的心里伊乐然是我的大哥,也是我的爸爸。这个回答不知你是否满意?”
“墨宴,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暗器的?”
“这几乎是认识我的人都会问的问题。六岁在燕北少儿体训队学会的飞镖,还有问题吗?读博时参加了暑期特训营,所以,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是没问题的。可以了吗?”
彭刚沉默片刻又问:
“你什么时候会解梦的?”
墨宴眉头一皱不屑地说:
“这也是问题吗?解梦是精神科医生,心理治疗师,心理咨询师基本功。有什么好稀奇的?”
墨宴说完打开了诊室的房门,站在房门边做了一个请出去的手势。
彭刚走到墨宴面前伸手要握手,墨宴漠视了他的这个动作。
彭刚张开双臂要拥抱墨宴,墨宴闪开了。
彭刚又说的道:
“以后我会经常和你联系的。”
墨宴眨巴眨巴眼睛很奇怪地问:
“怎么联系?”
“打电话呀!穆逸有你的电话!”
墨宴诡异的一笑:
“好吧,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的手机只用来玩游戏,玩完了就上交给我老公的,不过你打电话找我,我若在我老公身边他会给我。”
此时,穆若冰已经站在了诊室门口。
“怎么门开着不出来?站在门口说话不拥堵吗?”
穆若冰的脸色很难看。
墨宴走出诊室门回答:
“彭先生结束了还问了很多问题。”
墨宴说着就下楼回了自己的院长室。
穆若冰跟进来问道:
“宴,你为什么踹大姐?你真狠,踢飞了!你自己去看,吐血了。”
彭刚神使鬼差地也走了进来。
穆若冰阴沉着脸看看彭刚没说话。
伊乐然捂着胃部也走了进来,穆若冰赶紧扶伊乐然坐在了沙发上。
“宴宴,到伊哥这里来,告诉伊哥发生了什么?你把穆逸都踹吐血了!”
墨宴看看彭刚说:
“你告诉他们吧,发生了什么?”
墨宴走到伊乐然身边让伊乐然躺沙发上,松开了伊乐然的腰带。
墨宴坐在沙发边上搓搓手,就把右手伸进伊乐然的外衣,隔着衬衫放在了关元穴上按摩,左手按着内关穴。
伊乐然闭着眼睛忍受着疼痛。
“伊哥,昨天咱们说什来着,这也值得您动肝火。”
伊乐然睁开眼睛看着墨宴温和地说:
“宴宴,好歹她是我的同学,也是穆若冰的大姐,也是你的大姑姐,你总要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墨宴委屈地说:
“伊哥,您冤枉我了。我给彭先生解梦,他的防御机制强大到瞪着眼睛说我套他的话,还揪着我的脖领子掐我的咽喉,我再三警告还不停手,我就随手给了他一个背摔,我不这样会窒息的。大姐直接跑进诊室就要跟我玩儿命,我揪住她让她出去,她不得,从我身后袭击我,我看都没看把她踹出去就关上门了,我活儿还没干完呢,捣什么乱呀!”
伊乐然不说话了,穆若冰怒视着彭刚。
伊乐然扒开墨宴的衣领看到了墨宴脖子上发紫的瘀血。
“若冰,你看!”
穆若冰只看了一眼就叫来了张鹰。
穆若冰和张鹰把彭刚带走了。
伊乐然心疼地轻抚着墨宴的伤处。
“姑娘,疼吗?”
墨宴摇摇头说:
“伊哥,别叫我姑娘,我会想我爸。”
伊乐然坐了起来,疼痛缓解了,但他的心很痛。
“宴宴,我说过我会像你爸爸一样保护你。”
墨宴进洗漱间洗洗手回来坐到伊乐然身边说:
“精神科医生、心理治疗师、心理咨询师本来就是高危行业,因为我们会经常遇到人格或精神上有问题的人。”
穆若冰此时走了回来。
穆若冰的表情不再那么严肃。
穆若冰弯腰用双手抓住墨宴的双臂扶起墨宴看墨宴的伤处。
“老公,没事儿。”
“你怎么让他掐成这样才反击?”
穆若冰心疼地嗔怪道。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防御机制如此强大的人,他揪我脖领子往上拎的动作并不专业,我犹豫了一下就这样了。”
“轻敌了?”
“嗯,小命丢了半个!老公,这货太好色,再加上穆逸情欲性投射认同所以她俩一拍即合。”
穆若冰在墨宴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就弯下腰去扶伊乐然,伊乐然已经站了起来。
穆逸被墨宴一脚踹在了心窝上,后背又重重地撞在墙上。
穆逸当时就晕了过去。
送到门诊,医生一听是墨宴院长踹的就稀奇了。
墨宴会打架,中医院的人们都知道,可这弟媳妇把大姑姐踹飞了,这可真是够彪的。
医生护士急忙让穆逸缓过来,穆逸就要见伊乐然。
穆若冰拦住伊乐然自己去看穆逸。
伊乐然身体虚走不快,进门就听到穆逸向穆若冰哭诉墨宴把她踢飞的事,伊乐然心里一急胃就开始痛。
穆逸看到捂着胃进门的伊乐然开骂了:
“伊乐然,你老小子别扭捏,我知道墨宴是借题发挥给你报仇呢,你装什么装?不管曾经咱俩怎么样,现如今如果彭刚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淫妇!”
伊乐然骂了一句就往外走,穆逸跳起来伸手就要打伊乐然。
穆若冰一巴掌就把穆逸扇的转了一个圈。
“大姐,你还嫌丢人不够吗?你和彭刚眉来眼去的当我们是傻子吗?再着说,彭刚是找宴宴解梦的,还是你通过我去的,这与伊哥有什么关系?大姐,你要跟谁好是你的自由,你有必要到带着你的情夫到墨色山庄来给伊哥点眼药吗?你玩弄伊哥的感情,墨色山庄的人都有权力驱逐你,但我们都没有,为了你的脸面,伊哥在酒桌上都能忍下你给他带来的伤害。”
穆逸捂着火辣辣的脸,哭着看穆若冰,她本来就是个各方面优秀情感上白痴的女人,根本想不到自己错在哪里。
“大姐,我这就去看宴宴,如果是她违反规定对患者做出不利的行为,我们会制裁她。如果是你的原因引发,大姐,墨色山庄不再欢迎你!”
穆若冰气冲冲地走了。
伊乐然弱不禁风地走了。
穆逸越想越不对劲,自己被墨宴打了,为什么又被穆若冰打?
穆逸感觉心口一阵疼痛。
彭刚的身份并没有公开,至于他是干什么的大家似乎都不知道。
彭刚也明白解梦的过程中自己失态了,如果不是墨宴会些功夫,怕是墨宴就出事了。
彭刚很懊悔解梦过程中他太紧张伤到了墨宴,他要求见墨一鹤。
当张鹰送彭刚走进墨一鹤的董事长办公室时,彭刚看到墨一鹤正扶着墨宴的肩膀心疼地给墨宴脖子上的伤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