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冰看着豹头豹爪人身的墨宴,他站在床尾向墨宴伸出了双臂。
墨宴跪伏向前把豹爪搭在了穆若冰的双肩上,把豹头对着穆若冰的脖子靠在了肩膀上。
墨宴的双眼突然冒出了黑红色的光芒。
墨宴张开口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穆若冰抱着墨宴,豹头毛扎扎的偎了他一脖子一脸,他想起了项教授说的话:
“当墨宴呈现兽的位格时,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自己。”
穆若冰此时清晰地发现豹子的血盆大口正对着他的脖子。
穆若冰稳稳心神抱紧了墨宴:
“宴!别怕,我不会让人欺负你,更不会让人把你当怪物,你是我的宴宴,你是我的女人,无论你是人还是兽,我都爱你。”
墨宴渐渐地安静下来,她的头耷拉在穆若冰的肩窝睡着了。
穆若冰感觉到脖子不扎了,他用脸蹭了蹭,墨宴的脸很光滑。
穆若冰把墨宴在床上放好,盖好被子让她继续睡觉。
原始森林里,雨停了。
嗷呜……嗷呜……
小宴宴宴睁开了眼睛。
小宴宴怀里的小云豹从小宴宴身上跳了下来。
小云豹抖抖身上的雨水,它开始舔小宴宴手。
嗷呜……
又是低声粗气的叫声。
小宴宴看到了一对大云豹。
小宴宴似乎就不知道害怕,她问小云豹:
“这是你的爸爸、妈妈吗?”
小云豹似乎能听懂似的,它跳到了大云豹的中间。
小宴宴感觉自己的浑身都是发烫的她的衣服被大雨浇的还在滴水。
小宴宴勉强站了起来她晃了晃身体又靠着大树坐下了。
云豹走到了她的面前,刚把头伸过来嗅她的味道就听到了枪声。
小宴宴歪躺在树下晕了过去。
墨宴昏昏沉沉地睡着。
穆若冰看到墨宴在睡梦里痛苦地扭动着身子,摇摆着脑袋。
“叔叔!叔……叔……”
墨宴不停地叫叔叔。
墨宴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天一夜终于平稳了。
墨宴起床就看到穆若冰在梳妆台前工作,她轻声呼唤着:
“老公!”
穆若冰看到墨宴坐了起来就坐在了床边问:
“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老公,我出了好多汗,我要洗澡。”
墨宴用手抹了后脖子一把把手掌摊平在穆若冰面前。
墨宴的手掌上全是汗水。
“宴,或许出出汗就好了。刚睡醒,先不急着洗澡,也不急着起床,这里不比在家里。你躺一下,喝点水稳一稳后咱们回家,回家泡澡哈。”
墨宴听话地又躺下,穆若冰把紧裹着墨宴的被边被角散开了。
墨宴又要坐起来,她躺不住。
穆若冰用三个枕头垛在了墨宴的枕头上让墨宴靠着。
墨宴喝着穆若冰端来的小米粥,喝的很贪婪。
穆若冰抚爱着自己的女人,他的内心压抑着对墨家和蓝家的恨。
穆若冰这些日子经常闪回墨宴撕开蓝烨胸膛的那一幕,这是积攒了多少仇恨?
墨宴到底还经历了什么?或许这是墨宴的最后一劫吧?
墨宴的汗落了,喝了小米粥,身上也有力气了。
墨宴对云豹的记忆也被唤醒了大半。
她的脑海里有蓝翰臣、墨宇山、卓阳和阿澧。
四、五岁,墨宴认定了自己四五岁时一定来过墨色山庄,一定被扔到过原始森林,一定被人救过。
墨宴清楚,这些没必要现在搞清楚,知道了自己经历与先生的研究吻合就可以了。
墨宴穿上棉睡衣起来了,她想在客厅里走一走。
墨宴走到了客厅,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插在花瓶里的黑郁金香。
“喜欢吗?”
穆若冰溺爱的眼神儿洒了墨宴一脸。
墨宴勾住了穆若冰的脖子,穆若冰低下头,墨宴吻着穆若冰的眼睛。
穆若冰的眼睛潮湿了。
正常的墨宴回来了。
半开黑色的郁金香是最漂亮的。
墨宴依偎在穆若冰的怀里,她享受着穆若冰给她的爱。
穆若冰的心里一直认为自己的女人就是黑郁金香:
神秘、诡异、典雅、高贵、沉郁。
“老公,我一直把孔雀做为我的图腾,而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黑郁金香?是不是?”
“是的,宴!我喜欢你的神秘和沉郁!也正因为你神秘和沉郁的气质,让我爱到了骨子里。”
墨宴松开穆若冰,从花瓶里抽出一支黑郁金香。
这是一支羽毛郁金香,花边儿呈羽毛状。
“等我有时间再去苏杭,我找我的服装设计师去,以后服装上再绣花就绣黑郁金香。”
穆若冰听了墨宴的这些话,内心对墨宴的宠溺达到了无边无际。
穆若冰的双眼感动的冒出了水气,他无限深情地托起墨宴的腰肢把墨宴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宴!我知道,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
墨宴甜甜地笑着把黑郁金香放到了穆若冰的嘴上:
“老公,从现在起,我只为你而活。”
穆若冰的心仿佛化成了水,甜甜腻腻的往外涌。
穆若冰一直都是用行为宠爱着墨宴,而今天,他好像有千言万语想对墨宴表达,穆若冰最终把这千言万语隔着黑郁金香汇成了一句话:
“宴!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一切。”
穆逸为墨宴不到一个星期就恢复了身心平衡很是赞许,她知道这里有墨宴专业内涵起到的作用,也有墨宴强大的意志力起到的作用。
燕北下雪了,鹅毛大雪飞满天。
墨宴让穆若冰给裹得就像年画上的胖娃娃来参加穆逸的生日聚餐。
穆逸对生活细节从来不讲究,她就喜欢律师旁边的东北公社。
东北公社没有雅间,就是围热炕头的感觉。
穆逸的生日聚餐就八个人凑了一桌,穆逸是一个又怕麻烦又怕浪费时间女人,她不喜生日蛋糕,她也不喜过生日。
这生日聚餐因为过得是农历,所以只有穆若冰和墨宴知道是过生日,其他的五位律师高管都认为是老板喜欢大雪天吃东北菜哪。
墨宴悄悄地送给了穆逸一盒各种味道的法国香水和一条三圈的珍珠毛衣链。
穆逸接过来就放进了她那个可以装下全世界的大大的包包。
穆逸不由分说地搂着墨宴亲了亲墨宴的额头,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对墨宴说:
“宴宴,咱们和好吧。”
墨宴耳朵痒的笑出声来。
“姐,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还用说其它吗?
两个性格迥异的女人就这样和好了。
那天的东北菜格外的好吃。
吴羽最近有些反劲儿,她每天都往坐二十站的地铁到和燕北泰律师事务所总部旁边的东北公社跑。
吴羽坚信,她遇到的一定是墨宴。
吴羽遇到的的确是墨宴,但她无法想象的是墨宴什么时候成了律师。
坐在墨宴对面的就是和墨宴一起大闹东莞厚街花坊的那个男人,怎么也是律师。
当时吴羽想上前去打招呼,可是,她刚站起来,墨宴那桌五六个人就买单离开了。
吴羽只听到了墨律师、墨律师的呼唤。
吴羽追上了,她看到墨宴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说:
“老公,我喜欢这里的菜和馅儿饼。”
“好,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食堂。”
吴羽追到门外,看着墨宴和几个人转进了燕北和泰律师事务所总部的大门。
墨宴早感受到了吴羽的气息,她不想跟吴羽扯,她感觉自己的过去已经结案了。
墨宴没有想到吴羽每天中午十一点半午餐不在她单位的食堂吃,总要到和泰律所旁边的这家东北公社来吃。
吴羽也没有料到墨宴的午餐是工作餐,是订餐的。
连续一个月的操作,吴羽都没有看到墨宴,她就走到门卫那里问律师事务所是不是有个墨宴律师。
墨宴终于被呼唤到了大门口。
墨宴和吴羽走进了律所附近的一间咖啡厅。
吴羽给墨宴点了意浓和红酒,自己点了拿铁。
墨宴望着吴羽,吴羽富态了,微胖的身材婀娜不再,但依然风韵犹存。
“宴宴,你知道你姐我多想你吗?当年是你姐我糊涂,经不住温启航的诱惑,又禁不住他大姐的挑唆,才和他们一起伤害了你。宴宴,我早已经和他们断了,他们那样的人品这可能配得上我,你千万不要再认为是我故意对不住你的啊。”
吴羽说的诚恳至极,墨宴却无心倾听。
“吴羽,你找我就是为了嚼蛆吗?那就别嚼了。我走了。”
墨宴站起来就走出了咖啡厅,吴羽拦都拦不住,急得吴羽上前就扯墨宴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穆若冰就站在咖啡厅的门外了,他伸出手臂往上一抬,吴羽的手就缩了回去。
穆若冰的骨头很硬,吴羽疼得捂着手弯下了腰。
穆若冰伸手拉住墨宴,护着墨宴走过马路进了和泰律所的大门。
吴羽的手背青紫了,她恶狠狠地骂了句:
“该死!”
吴羽转身返回咖啡厅,她发现她坐的位置正好可以全景地监视律所的大门。
墨宴认为对吴羽这种五迷三道、四六不懂,扇一巴掌都不知道哪儿响的女人,实在是无法沟通。
墨宴跟着穆若冰再次来到燕北二监接出了项教授。
监外执行已经获允,穆若冰把项教授安排在了招待所里冰钊晖住过的单身公寓里,穆逸安排人专职照顾。
墨宴对项教授真诚地说:
“先生,您就像我的父亲一样,这是我的公寓,也是我的宿舍,在这里您不用拘束。您的案子要重新审理需要时间,我和我老公要外出办案子,大姐受理您的案子,放心吧。”
燕北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天地万物一片银装素裹。
墨宴搀扶着项教授走在白雪皑皑街上,穆若冰跟在后面陪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