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鹤听着墨宴的卧室里有动静就急忙到卧室来看,这一看不打紧,墨宴人不见了,墨一鹤大惊失色。
“伊哥,伊哥。”
伊乐然听到墨一鹤惊恐的叫声连忙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进了墨宴的卧室。
“一鹤,怎么了?”
墨一鹤惊慌失措地对伊乐然说:
“妹妹,我妹妹不见了。”
伊乐然揪住墨一鹤就拉到了一边,他扶住站在墨一鹤旁边的墨宴说:
“这不是妹妹吗?”
墨一鹤回过头来有些怀疑真实性,他摸摸墨宴,又掐掐自己。
伊乐然叹口气说:
“宴宴啊,你哥都快被你吓出精神病了。”
墨宴痴痴呆呆地望着墨一鹤说:
“哥哥,我饿了。”
墨宴说完看了看窗外。
墨一鹤跑到厨房一面给墨宴拿出早已预备好的紫薯紫米粥,一面端出来南瓜羹。
伊乐然扶着墨宴坐下,看着墨一鹤给墨宴准备的这些就觉得味道寡。
墨一鹤打开两个瓶子,一个里面是松鼠肉松,一个里面是兔肉酱。
墨宴像个白痴一样,也不跟哥哥们说话,就低着头吃。
“宴宴,你刚才去哪里了?”
墨一鹤执着地坚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刚才旭辉的大黑斗篷跟墨宴忘情地嬉闹时墨一鹤一步走进卧室,旭辉用大黑斗篷迅速裹住了墨宴,这就成了遮眼法,墨一鹤什么都看不到了。
墨一鹤侧过脸去喊伊哥,旭辉迅速脱离,墨宴就站在那里了。
墨宴想,决不能跟他们说旭辉,他们会吓到的。
“我刚才去看若冰了。”
“什么?”
墨一鹤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伊乐然很冷静,他要看看自己培养的这个撒谎不用打底稿的宴宴怎么自圆其说。
“我就是去看若冰了呀,他好可怜!在燕北医学院附属医院心外科的ICU病房里,没有人陪,心电图是一条线,他的手还是温的,他还知道用力捏我的手。他的左胸口一个洞,心都没了,我要去陪他。”
墨宴说着就饭也不吃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些俩大男人凌乱了。
穆若冰的确在燕北医学院附属医院心外科的ICU病房里,他的心脏的确停止了跳动。
准备给穆若冰移植心脏这是墨一鹤和伊乐然都知道的。
伊乐然还知道的是穆若冰不是移植心脏,而是在他自己停止了跳动的心脏里植入芯片。
当伊乐然听到穆逸说给穆若冰实施高科技伊乐然都没有震惊,墨宴刚说的这番话倒让他震惊不已。
“宴宴,你是怎么去的医院啊?”
“就那么去了呀,伊哥,我要去陪若冰。”
墨一鹤对妹妹说;
“你这样怎么让你去?你把自己养好了,让我放心了,我就让你去。”
墨宴愤怒地看着哥哥。
伊乐然赶忙来打圆场。
“宴宴,现在你就是去了也白去,他今天下午才能手术移植,然后,他就会时刻处在高危状态。各个方面的高危,你是医生你懂的,等他稳定了,我让你哥陪着你去接他,好不好?”
墨宴不说话了她不再坚持。
“宴宴,你知道若冰对你的感情,他感应到你去了就会担心你、牵挂你,那里有他大姐穆逸在,你还不放心吗?而你这里有一鹤和我在,他是绝对放心的,别乱哈。”
“那,我去找卓阳!”
墨宴想到了要去问卓阳问为什么放了墨峻。
墨一鹤急了:
“找什么卓阳?你要有劲儿了,无聊了,就下去看看你嫂子和你侄儿子、侄姑娘。妹夫为救我被枪击到现在生死未卜,她每天都在以泪洗面,奶都回了。”
墨宴低头看着桌子不说话。
“宴宴,你的身体太虚弱,先好好养着,哪里都不许去,听伊哥的。关于卓阳,有你哥,有张鹰和仁川,你就放心吧。”
墨宴不想去看嫂子和娃娃,她怕哭,她怕自己哭,也怕看到别人哭。
墨宴默默地站起来,一个都不理地转身回卧室了。
墨一鹤和伊乐然也不说话,他们早已习惯了墨宴的习性,两个人注视着墨宴转进卧室关上门,才转过目光彼此对视。
“这也太邪性了!”
墨一鹤苦笑着说:
“我太奶奶是美国人,是基督徒,也是灵媒,还研究中医。后来被教会扫地出门,说她是交鬼的。我爷爷把我太奶奶封到了静修室的下面,我爸爸心软善良,常常偷着给我太奶奶送水果和糕点。后来我爸爸去燕北发展了,我大伯就把太奶奶给害了。”
伊乐然在穆若冰那里听到过关于墨宴太奶奶的传说,可没听到了是灵媒这个说法。
“后来,我爸带着妹妹去过关押太奶奶的密室,据我爸说我妹妹就跟太奶奶联系上了,怎么联系上的连我爸爸都不知道,总而言之,我爸爸说我太奶奶把自己所有的本事都传给我妹妹了。”
伊乐然脱掉西服抛向贵妃椅,那份灿烂的笑,把墨一鹤笑得就发懵。
“一鹤,要两个小菜,要两瓶五粮液,我要喝酒。”
“你确定?”
墨一鹤迟疑地问。
“我当然确定,今天不值得庆祝吗?”
墨一鹤想了想对呀,妹妹见到了妹夫,知道妹夫要移植心脏,她的心里就有了希望。是值得庆祝。
墨宴的卧室里,墨宴气急败坏的指着大黑斗篷低声骂:
“你下来!”
大黑斗篷躺了满床,就是不下来。
墨宴治不了他也就不理他了,她是想都想不到旭辉叔叔年轻时会这么皮。
“皮是应该的,如果不皮,就我们这没有文化的怎么混?”
大黑斗篷均匀地铺在床上,大帽子扁扁地耷拉在枕头上,就这一袭大黑斗篷也不闲着还在继续跟墨宴怼:
“你哥儒雅稳重,还不是要人保护,为救他,死了一个爹,又搭上一个妹夫。你老公儒雅稳重,除了做他的本职工作,啥也不会,救个大舅子还拼上了血肉之躯。”
墨宴开着门在洗漱间里洗脸贴面膜听着他絮叨也不搭理他。
墨宴贴着面膜走了出来 墨宴贴了一个豹头,大黑斗篷就坐了起来。
墨宴一看他坐起来上身和下身都是直角就笑了。
“宴宴,有其他图案的吗?我也要贴。”
墨宴走到床边斜着眼看着大黑斗篷:
“贴什么呀贴,你有脸吗就贴。一定大帽子都是空的,还贴?脸都没有,贴那儿啊?”
“唉!宴宴,你是越来越不尊重我了。”
大黑斗篷沮丧的把自己的上半身弯成了一个月。
墨宴捂着嘴就笑。
墨宴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把剪刀,左手拎起斗篷的一角就张开剪刀剪。
大黑斗篷立刻跳下床来。
墨宴在自己说的那一边的床下铺上了厚厚的毯子,让大黑斗篷在那里躺着和自己说话。
墨一鹤和伊乐然这酒从下午就喝到了晚上。
天大黑了,墨一鹤看到墨宴又睡了也就没有打扰她。
墨宴半夜醒来自己跑到客厅,她感觉饿了,她找了藕粉来喝。
墨宴又去到了书房,到了书房墨宴难过了。
书案上到处是灰。
和穆若冰下过的围棋都没有收,还在那里。落了好厚的一层灰。
墨宴又坐在了塔罗占卜桌前,放碎水晶的琉璃盒子摆在桌上,墨宴打开就看到了?两张钛钢牌。
如果凶手不在幕布后,如果,石子落到手里的时间再快一点,穆若冰就不会被打中。
墨宴的泪水滴到了钛钢牌上。
“老公,多疼啊?”
墨宴把头埋在塔罗占卜桌前上抽泣。
墨宴感觉一条披肩裹住了自己,感觉自己的左肩上有些份量。
“宴!冷吗?”
墨宴不转头地向后靠去。
她靠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他闻着这个人衣服上的气息。
“老公!”
“宴,去暮色黄昏庄园等我。”
翌日,墨宴来到了暮色黄昏庄园。
墨宴不让墨一鹤跟着来,伊乐然也不许墨一鹤跟着。
晚上,由张鹰把墨宴接进了暮色黄昏庄园。
墨宴对张鹰说:
“张教官,不许限制我的一切行动。”
张鹰明白墨宴的意思就点头答应了。
墨宴重返暮色黄昏庄园的当晚就站在了暮色黄昏庄园的观云台上。
墨宴注视着下面的灯火。
“宴宴!”
声音未落,大黑斗篷出现在墨宴的左边。
“宴!”
右边一声呼唤,墨宴想都没有想就向右一转搂住了右边来人的腰。
“老公!”
“宴,今天好好吃东西了吗?”
墨宴把脸贴在来人的衣服上用力吸着味道。
“吃了。”
墨宴抬起脸来,感觉老公的脸有些清晰了。
“宴,来看!从这里望去,一串六个灯笼,拍卖、翡翠、永子、银、药材、古董。这六个点这里看的最清楚。每天上午、中午,傍晚,来三次,午夜进拍卖大厅。不回头看,靠声音听出故事。”
墨宴依在男人的怀里不忍离开。
男人推不开她只好作罢。
“宴!抬头看看我是不是若冰。”
“不要,你是,你就是。”
墨宴把头埋在男人的怀里不敢抬头。
墨宴百分之百地确认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老公穆若冰。
墨宴却不敢抬头证实这就是穆若冰。
“宴!别怕,抬头看我。看看我的眼睛,看看我的眼睫毛,你喜欢吗?”
墨宴终于抬起了头,她看到了穆若冰清晰的脸,大大的眼睛如潭水般深邃。
穆若冰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覆盖着深邃的眼睛。
墨宴抬起两只手勾住穆若冰的脖子,双脚站着穆若冰的皮鞋上,穆若冰低下头。
墨宴伸出舌尖扫着穆若冰的长睫毛,然后才凑上双唇,深吻着着穆若冰的眼睛。
大黑斗篷于心不忍地看着这对劫后重生的患难夫妻,抖开了他的大黑斗篷,把这夫妻二人都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