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山的日出墨宴好久没来看了,墨宴不想来,曾经和他并肩在这里看日出的有六个人。
第一个就是父亲墨宇轩,已经驾鹤西游了。
第二个是哥哥墨一鹤,倒在床上生病呢。
第三个是钟甄,已经被死在墨宴手里了。
第四个是旭辉叔叔,已经去世很久了。
第五个是侄子墨峻,已经被判处无期徒刑了。
第六个是卓阳,已经被哥哥调去勐海茶园了。
青龙山依然是青龙山,早已物是人非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今晨墨宴的心一直在追思中,太阳出来了吗?看到日出了吗?墨宴陷入混沌状态。
穆若冰从明悟阵晨练出来就没有看到墨宴,他知道墨宴去看日出还没有回来。
“若冰!”
伊乐然走了过来。
“伊哥!”
“若冰啊,宴宴这些日子扛着墨家的担子了不得呀。我听张鹰说,江医生佩服的了不得。”
穆若冰无奈地笑着。
“幼年的创伤导致她魔性大发,治疗了这么久,我看是三分魔七分佛,她不治了。她说这样最圆满。”
“哈哈哈……我就喜欢这样的!她人呢?”
“她一早自己上山了还没下来。”
伊乐然看看青龙山说:
“走,找她去。”
墨宴靠着悬崖边的大石头,脸上有点滴的泪痕。
“宴!”
穆若冰蹲在了墨宴的面前,伸出大手给墨宴抹去泪痕,结果越抹越多。
穆若冰站起来也拉起墨宴抱在怀里:
“宴,想旭辉了是吗?”
“嗯!”
墨宴哽咽着。
伊乐然走过来安慰地拍着墨宴的背说:
“我们宴宴最重感情了,宴宴,张鹰很喜欢你,又有趣又能陪你练功,你怎么不能跟他成为好朋友呢。”
穆若冰一下子笑了。
墨宴擦干泪水撇着嘴说:
“算了吧,那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哈哈哈……
瞬间青龙山回荡着伊乐然和穆若冰的笑声。
回到冰宴居,墨宴看到穆若冰在厨房熬的粥,她去卧室洗洗脸回到餐桌前伊乐然已经喝第二碗了。
墨宴上前拦住正要给她盛粥的穆若冰。
“老公,我来,你歇会儿。”
穆若冰转身闪过墨宴,把粥端到了餐桌上。
“宴宴!你的活儿来了。”
伊哥郑重其事地说。
墨宴吃着白水煮蛋,喝着小米粥问:
“我的活儿断过吗?”
伊乐然停住筷子问:
“宴宴,你不怼人会死吗?”
“一定会!早晚被您安排死!”
“好吧!只要还没死就必须听我的安排!”
墨宴低头吃着,穆若冰喂了她一口酸笋。
“这个女孩子在执行任务时接到了他家里的电话,她立刻陷入了极度恐惧状态,任务失败!能挽救她的只有你了。”
“发生了什么?执行任务时接到家里的电话?执行任务还带私人电话?”
墨宴迅速今日工作状态。
“关于她私自带私人电话去执行任务,她的领导已经被追责了。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她谁也不告诉。她坚持要找心理咨询师,项教授已经被抓捕,只有接到这里来了。”
“明白!”
墨宴说完就收拾餐桌去刷碗。
穆若冰引着伊乐然到茶席间坐下。
穆若冰无不感慨地说:
“项先生可惜了!”
“是啊,多亏有宴宴,不然还真麻烦。有多少同行精神或心理出问题了,因为心中装着太多的绝密而不能随意找人治疗废掉了。”
伊乐然感叹着。
墨宴收拾好了走出来坐到穆若冰的身边冷冷地说:
“有什么好惋惜的,一个堂堂大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结果是必然的!你俩放心,大自然让他的事情败露就预备好了我的存在,假如有一天我要废掉了,就一定会有一个超越我的人出现。这就是所谓的量子纠缠!不要预支明天的焦虑,也不要叹息今天的失去。”
伊乐然非常欣赏地瞅着墨宴,这个墨宴就是个宝!
来访者姓曲名慧,由小艾护士负责。
墨宴走进了治疗室,请曲慧坐到沙发上,什么都没问哪,曲慧已经开始嚎啕大哭了。
墨宴就这么听着不打断,曲慧哭的肝胆俱裂,痛彻心扉。
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了,曲慧才由痛苦逐渐转为了哽咽。
“对不起,墨医生。”
“没关系,你压抑的时间太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您知道我的专业和职业是为您保密的。”
曲慧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十年前我刚高中毕业,就在我高考完的第三天我妈妈杀死了我爸爸。当时,我爸爸的确是有了外遇,我妈妈把他们堵在了那个女人的家里,我爸爸护着那个女人打了我妈妈,我妈妈就精神分裂了。”
曲慧停了一下喝了口水,墨宴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
“爸爸把我妈妈送进了精神病院,我姥爷就闹着说我妈妈没有精神病,如果我爸爸不把我妈妈接回来,他就死在我们家里,他要自杀。我爸爸没办法不顾医院的反对就强行接回来了我妈妈。”
曲慧又开始哭!
墨宴沉静地看着曲慧。
过了几分钟,曲慧再次平静下来继续说:
“接回来不到一个星期我爸爸就被害了。她趁我爸爸喝醉酒睡着用电线勒死了我爸爸。”
曲慧再次号啕大哭。
曲慧再次平静后继续诉说:
“尸检发现,我爸爸胃里有大量的安眠药,原来我妈妈把安眠药磨成粉趁我爸爸醉的人事不省灌了下去,半夜又勒死了爸爸。我就在隔壁我的房间睡着,爸爸就死了!”
墨宴的眼前视觉化地出现了一个女人在把磨成粉末的安眠药放进杯子里,而后冲入半杯开水搅拌,搅拌好后又兑了些矿泉水就端给到了她丈夫的床前。
女人阴笑着把手伸进丈夫的脖颈下,抱起了丈夫的头把一杯安眠药的水灌了进去。
酒醉的男人在酩酊大醉的昏睡中贪婪地喝着浓度很高的安眠药兑的水。
半夜了,女人把电线的两端缠绕到自己的手上,走到床头前,用电线套住丈夫的脖子发疯地紧勒。
精神分裂?
这是有预谋的!
没有完全分裂,每一步操作的策划很符合逻辑,这是不能逃脱罪名的。
曲慧继续说:
“不知为什么,我妈精神分裂没有判死刑,但判了十年有期徒刑。我非常恨她,上大学时是爷爷供我上的,爸爸被害的那年奶奶也死了。”
曲慧突然停住不说了。
墨宴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
曲慧端起杯子也喝了口水
“墨医生,我恨我妈妈,从她被判刑我就没有去看过她。我恨我姥爷,我也从那时去没有去我姥爷家。我恨我舅舅,因为我爸爸把我妈妈送进精神病院他还打了我爸爸。我舅舅却打来电话,告诉我,我妈妈下个月出狱。墨医生,我真的疯了,我该怎么办呀?”
说到这里,曲慧的双目突然呆滞了。
她两眼空洞地看着墨宴:
“我想杀了她!我想杀了她!是她害死了我爸爸,是她毁了我的幸福,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曲慧歇斯底里地发出了狼嚎的声音。
“镇静剂!”
墨宴说完站了起来!
小艾和另外两个护士开始操作。
这世界就像一面镜子,镜子里面就是映像,镜子外面是什么玩意儿?哪个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