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越燃越旺,墨色山庄各民族的员工穿着他们各自民族的服装来到篝火前开始打跳。
与会的嘉宾们开始纷纷加入,墨色山庄的客人们怎么也开始纷纷加入。
就在大家起来坐下,流动往返之际,太多人的目光被围着篝火跳舞的人吸引,拍照的,观赏的比比皆是。
墨宴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钟甄。
钟甄觉察到了有人在暗中观察着自己,他准备四下环顾,谁知刚向左后方扫过去,就看到墨宴傲慢地靠着树向他招手。
钟甄太清楚了,墨宴盯上的结果就是无处可逃。他跳起来就向后转身的同时高喊着“小峻”就掏出了枪。
什么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就在墨峻一愣转身看向钟甄,大家也齐齐地看向钟甄的那一刻,墨宴到了。
墨色山庄的墨色大道及两边的广场悬挂着无数的红灯笼,四面八方的射灯的灯光交叉游动着。
只见墨宴在大家面前一闪,脸上阴邪的笑令大家不寒而栗。
钟甄的枪口对着墨一鹤,胳膊还没有抬到位墨宴的手非常潇洒地抹了过去。
钟甄的脖子涌着血,枪掉到了地上,他双手捂住了脖子倒下了。
就在此时,墨峻已经举起了手枪,枪口正对着墨一鹤大声嘶喊着:
“墨一鹤!”
墨宴手里的钛钢塔罗朝墨峻的手腕甩了出去。
晚了,就在钛钢牌扎向墨峻手腕的同时,枪响了。
“哥哥!”
墨宴的喊声刚发出,墨宇轩在墨一鹤的前面倒下了。
原来墨宇轩听到钟甄喊墨峻的时候就意识到钟甄的猎物是他的儿子一鹤,就在墨峻愣的几秒钟,墨宇轩已经挡了过来。
钟甄的枪没响,钟甄倒下了。
墨峻的枪响了,墨老爷子倒在了墨一鹤的怀里。
“爸……”
墨一鹤凄惨的叫声如鹤唳霜天划破了墨色山庄的上空。
“啊……”
墨宴恨自己晚了一步,墨宴也发出来凄厉的惨叫!
伊乐然冲过去抱住了墨宴,而墨宴犹如一尊雕像伫立在那里。
墨宴的左手里还有一张闪着寒光粘着血迹的钛钢塔罗牌。
今夜无风,墨宴脖子上的黑丝巾却飘扬着。
场面被迅速控制起来。
那清脆的枪声在墨色山庄的上空回荡着,传送了很远。
伊乐然抱着墨宴,墨宴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她看着倒在哥哥怀里的父亲,父亲胸前的枪眼还在往外咕嘟咕嘟地冒着血。
伊乐然抱着墨宴说:
“是伊哥不好,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墨峻会向一鹤开枪。”
墨宴依然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钟甄死了,墨宴的手那么一抹,三根动脉被划开。
墨峻被抢救了过来,钛钢牌的一角插进了手腕内侧的动脉血管上。
墨宇轩走了,为了救自己儿子,没有留下一句话地走了。
冰宴居外,墨一鹤用拳头砸着墨宴的房门,墨宴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
墨宴站在阳台上望着墨色大道旁搭建的灵堂,墨宴的眼里一滴泪水都没有。
墨宴不想去灵堂,她就想这样望着灵堂跟父亲对话。
伊乐然已经敲过无数次门了,墨宴都不理。
此刻砸门声中传来了嘶哑的声音。
“妹妹,开门!”
冰宴居的门开了。
江琼玉搀扶着墨一鹤站在门外,后面跟着伊乐然和张鹰。
墨宴看着哥哥依然一句话不说。
墨一鹤进门就把墨宴抱进了怀里,他用极其嘶哑的声音对墨宴说:
“妹妹,你尽力了。”
墨宴抓着墨一鹤的双臂开始抽泣。
“妹妹,哭出来,哭出来,闷在心里会犯病的,这两天哥哥没有顾上你,你若有什么事,让我怎么向若冰交代。”
江琼玉坐到茶席间泡茶,伊乐然扶着兄妹俩坐到了茶席间。
“嫂子,我来吧。”
墨宴红红的眼睛看着江琼玉。
“不用,你陪陪你哥,你哥这几天也不好好吃东西,虚弱地很。宴宴,我求求你,去和你哥一起守灵吧,我真担心你哥支撑不住了。”
墨宴看着墨一鹤歉意地说:
“哥哥对不起。”
墨一鹤惨然一笑地摩挲着墨宴的头发。
门铃响了,澧嫂给送来了食物。
江琼玉站起来接过食物去厨房的餐桌上准备,墨宴双手搂住墨一鹤的腰抱起了墨一鹤:
“哥哥,咱们一起去吃东西,吃好了,咱们一起去守灵。”
伊乐然走过来扶着墨一鹤,澧嫂走到了墨宴面前,眼里装满了泪水:
“我的祖宗,两天了,我顿顿抱着食盒坐在你门外的地上等着你给我开门,你不饿呀?”
墨宴脸上满脸的泪淌了下来。
墨一鹤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被澧嫂惹哭的妹妹,急得更加说不出话来。
张鹰上前阻止澧嫂,让墨宴走到墨一鹤的身边去。
墨一鹤心疼地用大手给妹妹抹着泪水,墨宴的泪水却越抹越多。
“妹妹,别哭了,你把哥哥的心都哭碎了。”
墨宴对着墨一鹤张张嘴撕心裂肺地呼唤一声:
“爸!”
墨一鹤的身子晃了晃差点倒下,被伊乐然扶住了。
墨一鹤张开臂膀再次把墨宴抱在了怀里。
“妹妹,对不起,哥哥这两天真的把你给忘了。对不起。”
“爸!”
兄妹二人这才抱头痛哭。
江琼玉流着泪不许大家劝他们,她要让这苦难的兄妹尽情地宣泄。
伊乐然也忍不住地流出了泪水。
只有张鹰站在早已泪如雨下的澧嫂旁边发呆。
墨宴为什么称呼哥哥是爸呢?
墨宴叫一鹤“爸”这个梗,只有张鹰不知道由来,虽然江琼玉知道这么个事儿,但亲耳听到墨宴叫一鹤爸,还是第一次听到。
江琼玉听到墨宴撕心裂肺地喊出爸时,江琼玉也泣不成声了,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墨一鹤曾经跟她描述的小宴宴那凄惨的样子。
兄妹俩的哭声终于成了哽咽,江琼玉跑到墨一鹤的专属客房用热水浸湿了两条毛巾。
江琼玉拧干了热毛巾出来,兄妹二人已经是手拉手抽泣着四目相望了。
江琼玉把一条毛巾递给了伊乐然,江琼玉就让兄妹牵着手坐在了餐桌去。
江琼玉搂住墨一鹤用热毛巾给墨一鹤敷脸。
伊乐然坐在墨宴的旁边,扳过墨宴的肩膀,为墨宴擦拭着泪水,把毛巾敷在了墨宴的眼睛上。
“宴宴,听话!不哭了。”
“谢谢伊哥。”
伊乐然心里笑了。
伊乐然太担心墨宴犯病了,听到墨宴说谢谢,伊乐然知道,墨宴又闯过了一关。
墨宴这是第一次杀人!
这是一个特工要直面的一道坎。
在伊乐然的眼里,墨宴通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