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墨宴臂膀上的刀伤显露时,卓阳双眉紧锁。
“宴宴,知道这道刀伤怎么来的吗?”
墨宴回忆了一下说:
“爸爸说闯出岩康弘的家有些混乱,可能乱中被砍的吧。”
此时,穆若冰和另外两个便衣都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便衣展开了双臂:
“卓阳兄,别来无恙啊!”
于是,他们抱在了一起。
穆若冰站在了墨宴的身边。
卓阳要跟两个便衣谈事情,他还是折回到墨宴的身边说:
“小宴宴,你这伤是当年岩康弘的人握着匕首来扎我的时候,你在我的背上勇敢地用胳膊挡了过去。你当时十来岁大,你高喊着叔叔我保护你。”
卓阳伸手摸着墨宴的肩膀,激动的心情无法言表。
卓阳伸手握着穆若冰的手说:
“好好陪她,我先跟组织汇报。”
穆若冰从卓阳身上看到了男人的稳重。
墨宴和穆若冰回到了家,她先去看了旭辉。
旭辉身体真的很虚弱,一个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一个普通的林业工人,为了自己的堂弟也够拼的。
纪律在上,由于墨宴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戏还是要演下去。
正如卓阳说的:当时若没有兄弟们制造假像,他们三个一个也回不来,只是没有想到墨宇山死了,而堂哥又没有记住他的电话,就这样,堂哥在这里扮演他,他在原始森林扮演堂哥。
梦,不仅与情绪有关,与思绪也有关系。
卓阳在云峰山暗中为缉毒做了多少贡献只有他自己知道。
卓阳归队而旭辉无法归队了,为了保护旭辉大家在想着办法。
卓阳怎么都想不到墨宴用释梦找到了他,而墨宴却说当一个人的信念凝聚在一个点的时候后,那个点就会衍生其他的点或多个点,这些点就会随着这个人生命的旋律颤动,直到和弦。
墨宴发现旭辉有问题的时候,在旭辉的梦里看到了卓阳,墨宴起初认为那卓阳是毁容之前的旭辉,在内在的严重冲突。
后来发现旭辉的躯体反应和经过特训的人不符,墨宴开始在旭辉的言行中、旭辉的梦里捕捉卓阳的影子。
墨宴永远相信空气是流动的,既然蝴蝶效应可以引起一场风暴,那空间与空间之间的效应就可以把纠缠化成融合。
人的意念是可以得到自然界助力的。
但,无论如何这话说出来还是让人们感觉玄的,潜意识脱离了科学依据就是玄学。
墨宴还是很认真地跟穆若冰讲了,而对卓阳只说是自己执着于梦中的原始森林、小云豹、和特警,所以闹着要来的。老公也就只好放下手中的案子,不得不陪她来。
卓阳总结说是因为小宴宴任性,所以我终于归队了。
旭辉那里还是要墨宴继续哄着,要让他身体好起来,卓阳会寻找机会与旭辉见面,其他的见面后再做打算。
旭辉的检验报告出来了 ,胃癌晚期。
墨一鹤非常难过,尽管最终他和旭辉没有成为断背关系,但彼此的情谊是重于兄弟的。
最近,墨色山庄的里里外外由穆若冰协助着墨峻打理,墨一鹤一直陪护在旭辉的病床前,茶不思饭不想的彻夜难眠。
穆若冰带着墨宴到医院去看旭辉,旭辉让穆若冰带着墨一鹤出去,一个小时后再回来。
墨宴坐在旭辉的病床边,旭辉吞吞吐吐地说:
“宴宴,我想让你把手放在我的胃部,你的手有魔力,放上会不疼,可以吗?”
墨宴看着旭辉又黑又瘦,因疼痛卷曲着原本就细细长长身子很是心疼,她把手伸进旭辉的被子里放在了旭辉的胃部。
墨宴知道,胃癌病人是不可以按摩腹部的,所以,她只是把手放上去。
很神奇,没有几分钟旭辉的腿居然伸直了。
“宴宴,谢谢你!我真的不疼了。”
墨宴知道这是精神安慰起了作用。
墨宴心里也有了精神治疗的方案。
“宴宴,我留下你是想告诉你个秘密,我知道我是癌症晚期,虽然我在你哥哥那里装着不知道,可实际上我是知道的。我怕是活不了几个月了,我不能带着这个秘密离开。”
说着,旭辉的腿又蜷缩了起来,墨宴的手开始在旭辉胃部的皮肤表层游动。
旭辉的腿又再次伸直了,身体也再次躺平了。
“宴宴,我不是卓阳。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宴宴,你是不是觉得叔叔很龌龊。”
墨宴的手继续抚摸着旭辉的胃部,她把头低下来躺在了旭辉的肩膀上。
“叔叔,我知道您不是卓阳,但,您依然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您做了卓阳叔叔的替身,怕是我、爸爸、卓阳叔叔都会死在西双版纳。叔叔,旭辉叔叔,别想那么多,我爸爸和我哥哥那里都不知道这件事,您今天不提起来,我也不会告诉您呢!”
“宴宴,我不是什么大英雄,我就是一个护林员,因为我堂弟卓阳遇到了危险有求于我,我这个做大哥的必须帮他。后来,我和堂弟也失联了,在墨色山庄也失控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乱七八糟的乱搞了一气。”
旭辉惭愧的苦笑着。
墨宴为了安慰旭辉,故意让自己弯着眼睛笑了,这是旭辉最喜欢看的,只要宴宴一不开心,旭辉就揪心。
“叔叔,别多想,您怎么做都是为了我们,怎么做都是好的,我墨家每个成员都由衷地感谢您。”
墨宴直起腰来坐好了非常柔和地对旭辉说:
“叔叔,过几天咱们出院,您回爸爸的中医院疗养,只要我在山庄,我就陪您,或许癌症可以进入到无进展状态,我会配合爸爸尽力。”
旭辉点点头,脸上泛起了些红润。
穆若冰和墨一鹤回来了,墨宴说了她的想法,两个人都同意。
墨宴要让墨一鹤回去休息一下,她和穆若冰换换他,墨一鹤不答应,他一定要陪着。
墨宴看出墨一鹤对旭辉的情感,就伸手把哥哥拉出了病房。
兄妹两个坐在离病房很远的候诊椅上,墨一鹤双肘支着大腿,两只大手捧着自己的脸,把头埋在自己的手掌里哭了。
墨宴搂住哥哥的双肩,把纸巾递给哥哥,墨一鹤无声地哭着,大颗大颗的泪滴顺着手指缝滴到了裤子上。
“哥哥,我知道你和叔叔的感情非同一般,但叔叔并非是没有救了。我曾经用精神疗法使三个癌症患者达成了病情无进展状态。你别这么难过,我一定会尽力的,爸爸也一定会尽力的。过几天化疗结束了咱们就回家,我协助你挽救叔叔的生命好不好。”
墨一鹤抬起了头,他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了。
墨宴伸出手去抹哥哥的泪水。
“哥哥,我每天都会来陪你,别哭了,好帅好帅的哥哥哭的都不帅了。”
墨一鹤眼睛上还带着泪花,他站了起来,他知道妹妹从不打诳语的,只要妹妹可以说出来的就一定有希望。
墨一鹤感受着妹妹给他的承载和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