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先按兵不动了,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这几天墨宴不能见旭辉,看见旭辉就牙根儿疼。
叔叔一定不是好人,要不干嘛监视我,就是怀疑我才修的监控,还多安了几个。真是的,当时要把他脑子摔坏了,他就不能坏我的事儿了。
墨宴想着自己又乐了,最毒莫过妇人心这句话在她脑子里闪现了。
墨宴跑西餐厅让澧嫂做了两份坚果米布,然后悠哉悠哉地拎到了中医院。
给了爸爸一份米布,旭辉已经做完理疗回墨宅了。
墨宴来到墨宅。
“叔叔!”
“宴宴,我在这里!”
旭辉从书房走了出来。
“宴宴,你怎么来了?”
“我买了米布给爸爸和您,我还放了坚果,平时您没有这么快做好理疗啊。”
墨宴说着就到了旭辉面前。
旭辉接过米布,伸手就拉墨宴进了书房。
旭辉坐沙发上就吃米布,墨宴坐书桌前看到旭辉在读《易经》。
墨宴浅浅一笑就站了起来。
旭辉吃完了米布意犹未尽地去舔盒子,墨宴笑弯了腰。
“好了叔叔,我再给您要两盒让西餐厅送来。”
旭辉拦住了墨宴说是逗她玩呢,别要了,零食不要吃饱,吃饱就不是零食了。
旭辉的手机闹铃响了,墨宴起身告辞。旭辉关掉闹铃拉住了墨宴。
“宴宴陪陪叔叔好吗?老爷子说我不能久坐,要回房间趴着了,太无聊了。”
墨宴点点头,就扶着旭辉到了墨宅的客房。
客房的家具很简单,衣柜、床和床头柜,转角有两个单人沙发。
墨宴把旭辉扶到床上,旭辉还不能平躺,不是趴着就是侧卧。
旭辉侧卧着和坐在沙发上的墨宴说话,旭辉在说什么,墨宴似乎都没有听到,此时她想到刚才还想把叔叔脑袋摔坏呢,现在看到叔叔的背和腰被她摔成了这样心里难过起来。
墨宴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床边侧着坐下,她把手放在了旭辉的背上说:
“叔叔,趴着,我给您揉揉后背。”
旭辉不敢相信地看着墨宴,墨宴的眼睛很清澈,也很真诚。
旭辉就伏在了枕头上,两只手抱着枕头。
“叔叔,你给我揉背用的那个特效药膏呢?”
墨宴好奇地歪着头问。
旭辉很自豪的说:
“那药膏是我配的,你上次救我撞伤都给你用了,还没来的及配呐。等我好了就去采草药回来配。”
墨宴把手放进了旭辉的衣服里按摩着旭辉的后背。
旭辉浑身一酥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墨宴的手一下子抬了起来。
“叔叔,疼吗?”
旭辉摇摇头。
墨宴很想看看旭辉背部的伤,可她真不敢看。想想自己受伤时叔叔对她的无微不至,想想小的时候,叔叔为了她的舍命拼杀,墨宴的心软的颤抖。
“叔叔,你把上衣脱了让我看看。”
墨宴鼓足勇气请求旭辉。
旭辉抓着墨宴的另一只手说:
“宴宴,不用看的,过两天就好了,你不用难过。你的手放在衣服外面给我揉都是好的,让我感受我救下的小宴宴已经大了,可以救我也可以照顾我了,我就很幸福。”
墨宴的手依然放在旭辉的上衣里揉着背部,听着旭辉这样讲,她就哽咽着说了句:
“叔叔怎么不说小宴宴还可以杀了你。”
旭辉叹了口气说:
“宴宴呀,你的确是厉害,你摔我的时候我怕伤害你就没有用力扭转,宴宴,就算以后你枪口对着我,叔叔都会把枪放下,任你宰割!我相信你不会杀我,退一万步讲,你真要杀我下不了手,我都会帮你杀了我。”
“叔叔!”
墨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墨一鹤进了旭辉的房间,他看到几天几夜睡不好觉的旭辉一只胳膊从床上耷拉在地上,头趴在枕头上沉睡中。
墨一鹤看到妹妹坐在旭辉的床边,左手按着床沿,右手伸进旭辉的衣服里在机械地给旭辉揉着背部。妹妹的身体晃着,随时要倒下的瞌睡状,妹妹打着吨儿右手依然没有停下。
墨一鹤看着妹妹这报恩报的可怜,就向门外招招手,把右手的食指的指尖顶着鼻尖,食指竖着贴着双唇,示意不要出声。
穆若冰蹑手蹑脚地进来了,他和墨一鹤比划比划就上前抱住墨宴,把墨宴的手抽了出来,墨一鹤的手伸进了旭辉后背的衣服里继续按摩。
墨宴嗯了一声抬抬头看到是穆若冰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穆若冰就在墨宴的耳边说:
“累了,睡吧,老公抱着睡。”
穆若冰把墨宴抱进岳父的书房,抱着爱妻坐在沙发上,他让墨宴的头深埋在自己的怀里,把墨宴的右臂放在墨宴的身上,穆若冰左手揉着墨宴的右臂,右手紧抱着墨宴,晃着,像哄孩子一样让墨宴休息。
旭辉醒了,仿佛潜意识里感觉到抚摸后背的手不是墨宴的手了,他睁开了眼睛。
“大哥,难得妹妹能让你踏实的睡,再睡会儿吧,你已经还几天不能好好睡觉了。”
墨一鹤很是心疼旭辉大哥,他继续揉着旭辉的后背。
旭辉支撑着自己爬了起来,他看看表很惊讶地说:
“我睡了足足三个小时了,难道宴宴就给我揉了三个小时?”
墨一鹤木然地说:
“应该是吧,我进来时妹妹已经垂着头困的东倒西歪了,可她的手依然机械地揉着你的后背。”
“宴宴呢?”
“妹夫抱到书房让她休息去了。”
书房里,墨宴睁开了眼睛,双手勾住了穆若冰的脖子。
“老公,我好了,让我下去,你的腿一定麻了。”
墨宴挣扎着下了地,穆若冰站起来又抱住她在她的耳边问:
“宴!为什么强迫自己这样?”
墨宴再次勾住穆若冰的脖子,把头靠着穆若冰的肩窝说:
“报恩不就是这样吗?我好好报恩,但是……”
墨宴停住了,但眼睛里闪着一缕邪光。
“宴,不说了,不说了。”
墨宴拉着穆若冰走到书桌前指着书桌上的《易经》给穆若冰看,穆若冰拉开墨宴就回了旭辉的房间。
此时旭辉已经在和墨一鹤坐沙发上聊天了。
穆若冰笑容可掬地说:
“大哥醒了?好些了吗?”
旭辉赶紧站了起来给穆若冰让座。
“不了,刚刚律师事务所那边来电话有事需要过去,我们先过去了,明天再回来。”
说着,穆若冰拉着墨宴让她向哥哥们道别,墨宴还一副睡不醒样子,揉揉眼笑了笑就跟着老公走了。
旭辉感觉到一丝茫然若失。
墨宴上了车,她不停地用左手揉着自己的右手,右手已经肿胀了。
穆若冰的神情很严肃,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不是因为墨宴帮旭辉按摩报答旭辉,而是感觉这里面有一种道德绑架。
“宴,拉着车门顶端的把手。”
“老公,你开车我又不怕,拉它做什么?”
“宴,有助于血液循环,到事务所了我再给你处理。”
“嗯。”
墨宴乖乖地听话抬手拉着把手。
躺在跃层的阁楼上,墨宴看着落地窗外的星空沉思着,穆若冰用正红花油给墨宴按摩着,一直看到墨宴右手掌的回血正常了,穆若冰才停下了按摩。
墨宴感觉轻松多了,但她不想动,不想吃饭,可看到穆若冰为了她还饿着就挣扎着起来了。
“宴!你刚才说要好好报恩,但是……但是什么?”
墨宴想了想就皱起了眉头。
“他说就算以后我用枪对着他,他也会把枪放下,任我宰割。他说他相信我不会杀他,他说就算我想杀他下不了手,他会帮我把他自己杀了。”
“然后呢?”
穆若冰饶有兴趣地问。
“然后我就没有回答,心里只想报答他是本分,但不代表没有原则。非原则的事怎么都行,原则的事儿寸步不让。”
墨宴的神情很坚定,目光却有些邪恶。
穆若冰说过只许用苦肉计,不许用美人计,墨宴的右嘴角幽暗地翘了起来,目光越来越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