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这次发烧完全脱离了墨一鹤所谓的心境引起,而是墨宴经过了三个月高强度训练,结束后本来伊乐然说要让墨宴休息两天,结果,不许墨宴回穆若冰的公寓,并当天夜里就给了燕北化工研究所的案子。
急火攻心又必须以完成任务释放火,这样,墨宴的神经兴奋到了绷断的边缘。
墨宴调侃自己:交感神经奔腾如野马,副交感神经被奔腾的野马踩的不见踪影了。
穆若冰靠在床头看书,墨宴没有一如既往地扎在他的怀里睡,而是仰卧的姿势就睡着了,穆若冰抬起墨宴的双膝,在双膝下垫了个枕头。
门铃响了,穆若冰下床去开门。
墨一鹤拎着食盒就进来了,还拎了两个。
食盒上分别贴着标签,一个写着姑娘,一个写着姑爷。
穆若冰接过了两个食盒后先打开了写着姑娘的食盒,里面全部是滋补汤或滋补粥。
穆若冰摇摇头笑了。
“唉,老小孩呀,既有今日,何必当初。我爸是要拿出浑身解数来哄妹妹了,怕是妹妹哄不好了。”
“也不尽然,宴宴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伤心是伤透了,这次案子又让她看到了妈妈参与绑架你,她对家人的信任是已经零下了。慢慢来吧!”
穆若冰还是希望自己的女人可以迈过这个亲情坎的,可是,前面又会遭遇什么谁知道呢?
这次墨宴可是老老实实的在睡觉,既没有体验造梦,也没有进入他人的梦境,但梦里还是出现了墨宇轩。
墨宴站在燕北化工研究所那蜿蜒迤逦的红墙碧瓦间,脚下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出来了孔雀蓝和孔雀绿渐变的色彩。
墨宇轩怀里抱着五、六岁的儿子,跃上了墙头,他四下张望,他定住了,他看到了墨宴站在不远处的琉璃瓦上。
不到四十的墨宇轩,怀抱着五、六岁的一龙,面对着已经四十的墨宴。
墨宴走上前拉住父亲的手急促地说道:
“走!”
墨宴给父亲断后救出了一龙,父亲他们跑出去很远,在半人深的枯槁中隐着一辆三菱越野车。
墨宇轩把儿子放在后排座位上并系上了两道安全带。
墨宇轩转身看着墨宴:
“你是谁?”
“我是你的血脉!快上车!快走!”
墨宇轩发动车就冲了出去,他从倒车镜看墨宴,墨宴就从他的注视中消失了。
墨宇轩的午觉追溯到了四十多年前,救儿子的过程犹如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可梦里怎么有姑娘?
我是你的血脉!
好稀奇!真有穿越吗?
墨宇轩决定去看看姑娘。
墨宴依然在梦里,她去了冰宴居对面的8818套房。
里面还有锦娘的痕迹,伯父去世后,她就暂住在这里孕育着墨峻,墨宴看到墨宇轩只是为了锦娘的腹中是墨家的血脉才留她在那里。
墨宴又去了医院,她站在急救室伯父的病床前,伯父的身上到处都插着管子。一个医生进来了,他迅速走到了伯父的面前毫不犹豫地拔掉了伯父的氧气管儿,直到伯父再也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墨宴跟着这个医生走出了住院楼,走出了医院,走到了对面的锦绣家园,跟进电梯,跟进地下车库。
那人猛地回头,墨宴就没打算躲避。
那人摘下了口罩,墨宇轩!
“复仇!”
此刻,墨宴高喊着坐了起来,把走进卧室的穆若冰和墨家父子吓了一跳。
穆若冰要上前照顾墨宴,被墨宇轩制止了。
墨宴自己又躺了下来接着睡。
“不怕,做梦呢!”
墨宇轩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宝贝姑娘,他看看姑娘,又看看儿子,他发现姑娘的眉宇间也有一股男孩子般的英气,只是姑娘的英气太过锋芒犀利,而儿子的英气有着太多的倦意。
墨宇轩伸手去抓姑娘的脚腕,穆若冰看到了岳父的手是呈鹰爪状地伸向了墨宴,他不动声色地上前给墨宴的脚腕处掖了掖被子。
“老公!老公!”
墨宴模糊地声音呼叫着穆若冰,穆若冰借机抱起了墨宴,他靠在床头坐下来,让墨宴坐在他的腿上睡在他的怀里。
他对墨宴轻声说:
“睡吧,我在,我在抱着你,睡吧,你很安全。”
墨一鹤把父亲拉了出来,墨一鹤告诉父亲,这么两年穆若冰就是这样陪伴妹妹疗愈的。
“一鹤,你妹妹在燕北这几个月在做什么?”
“好像就在穆逸那里玩了两个多月吧,我们去了,穆逸也劝,妹夫也哄的就回来了。爸,您可千万别再拿妹妹说事儿了,有什么就对我说,打的也骂的。妹妹经不住再被折腾了。”
墨宇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忐忑。
墨宴在穆若冰的怀里又踏实地睡着了,穆若冰要把她放到床上好好睡,放不下!墨宴紧紧抓着他的衬衣。
穆若冰开始抱着墨宴在地上转悠,渐渐地墨宴的手放松了,穆若冰才把她放在了床上。
“你妹妹会飞檐走壁你知道吗?”
墨宇轩想着自己午休时梦中的墨宴拉着他跳下围墙的标准动作。
墨一鹤很认真地告诉父亲他知道,是妹妹拿到博士后参加了一个特训营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
穆若冰出来了,衬衣的前襟都让墨宴抓皱了。
“她还是太贪玩了,玩的太累了,回来就睡。”
穆若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道,然后坐下来和墨一鹤继续清理工作。
墨宇轩看看儿子,看看女婿就站了起来,说不打扰了。
墨宇轩说着不打扰还是不甘心,又走向卧室,墨一鹤急忙跟上。
此时,穆若冰不好阻拦就端起茶杯喝茶没有动,谁成想,墨家父子刚刚走到卧室门口,墨宴从里面晃晃悠悠跟梦游似地喊着老公就出来了。
穆若冰跳起来就迎上去抱住了墨宴,墨宴伏到穆若冰怀里,闻着穆若冰衣服上独有的味道,又那么站着又睡着了。
穆若冰把墨宴抱到客厅,墨一鹤心领神会的挪过贵妃椅,又跑到妹妹的卧室拿出薄被。
就这样,墨宴睡在穆若冰一侧的贵妃椅上,细微的鼾声若隐若现,很快又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墨一鹤先把父亲送回去了。
穆若冰拍着墨宴说:
“睡个觉都不得安生。”
墨宴睁了睁眼睛,抱住穆若冰的大手就枕在头下继续睡。
女人,特别是女人,安全感丧失是太容易了,要想捡回来真的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