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没有进入到穆若冰的梦里,墨宴进入到了蓝一鹤的梦里。
墨宴梦到蓝一鹤正和冷凝滚在一起,墨宴知道哥哥放不下冷凝。
冷凝哭哭啼啼的伸手打墨一鹤,墨宴跑过去挡在了中间,冷凝不见了。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宴宴拉着哥哥说:
“哥哥,我要钻山洞玩。”
墨一鹤抱起五、六岁的小墨宴就往假山石的方向走,小宴宴搂住哥哥的脖子说:
“哥哥,我怕!”
“怕还要来?咱们回家吧。”
走出山洞就是狂风暴雨,一道闪电照亮了哥哥坚定的一张脸,也照亮了哥哥背后一张凶狠的脸——蓝烨!
“哥哥,蓝烨哥哥!”
墨宴的大叫使蓝烨迅速回到了山洞里。
墨一鹤俯着身双手紧紧地抱着小妹妹,试图用自己的肩膀和前胸为妹妹遮风避雨。
一声霹雳,墨宴醒了。
一声霹雳,墨一鹤也醒了。
刚才做了什么梦?
墨一鹤起床走到了阳台上。
墨一鹤站在阳台上极力地回忆着梦,他担心了,小宴宴是极其贪玩的,假如妹妹一定要进那山洞可就危险了,墨一鹤决定去燕北把妹妹接回来。
穆若冰到这个时间也还没有入睡,说好的入梦呢?墨宴说了句她那里有不速之客先处理,让穆若冰先睡,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怎么睡得着?
穆若冰想着就感觉睡意来袭,他的眼睛就睁不开。
不知睡了多久,穆若冰感觉有人在亲他的眼睛,亲着还不老实,吊着他脖子的双手还不停地挠着他后脖子上的头发。
“宴!”
穆若冰眼睛也不睁开就抱住了墨宴,
墨宴停止了吻穆若冰的眼睛,她把身子缠绕在了穆若冰的身上。
梦中的穆若冰就好像很清醒,他有太多的话想跟墨宴说,可是他知道,特训消耗着墨宴的内外能量,墨宴要拿出很多内在的能力平衡自己的哮喘,平衡自己的多重人格纠缠。
三个月的特训墨宴只在梦里出现了三次。
穆若冰知道墨宴有多贪恋他的怀抱,但不能常来就是在告诉穆若冰,墨宴没能量了。
穆若冰亲着怀里墨宴的头发,轻轻地抚摸着墨宴的后背:
“宴,睡吧,安心的睡吧。”
墨宴暖暖地瘫卧在了穆若冰的怀抱里。
天亮了,穆若冰醒了,他怀里的爱妻走了,他笑着呼唤:
“宴!还是没有看到你是怎么溜走的。”
“老公,哥哥要来燕北,你申请一起来吧,只有跟着你 我才最安全。”
穆若冰一激灵醒了,真醒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墨一鹤发了微信,他要去燕北接妹妹,问穆若冰要不要一起去。
穆若冰马上申请。
伊乐然看到了穆若冰的申请:
“墨一鹤说墨宴危险,他要今天飞燕北接墨宴,申请同往。”
穆逸调整了计划,通知墨宴继续休息,下午再等通知。
墨宴赖在床上接到了穆若冰的微信:
“宴!睡够了回我的公寓,让你哥认为你一直在那里。”
墨宴秒回:
“嗯嗯,马上。”
穆若冰笑了,他心想,我的宴宴怕是三个多月都没有好好洗澡放松了。
穆若冰太了解墨宴了,只要没有充分的安全感,墨宴就会警醒状态,做什么都迅速,睡觉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墨宴终于回到了穆若冰的公寓,她把遮盖家具的膜都扯去,烧水泡了一大碗茶 。
书房里取下几本书,卧室扔两本,沙发丢一本,书桌丢两本,还在书桌上横七竖八地放了几张A4纸,不知乱七八糟的又画了些什么。
卧室被子拉开,枕头弄皱,沉香蜜丸香包在枕边扔着两个。
梳妆台上化妆箱打开着,里里外外一片瓶瓶罐罐,窗帘半掩,打造了半邋不遢的景象。
厨房里,墨宴把路上买的鸡蛋和牛奶摆进冰箱 ,各种三明治、面包的包装都扯下来,喝了牛奶把空盒往里丢,蔬菜随意丢在地板上。
墨宴觉得差不多了,就去洗漱间往浴缸放水,墨宴再出来就把一碗泡泛了叶子的茶倒进了残茶桶。
墨宴泡好了昔归开始喝茶。
墨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开心了,她想起菜市场买的一把睡莲,她插进高高地墨色花瓶里。
洗漱间弥漫着浓郁的沉香味道,卫生间点燃沉香盘香,客厅里燃着沉香线香,卧室里熏着沉香碎料,浴缸里甩了三倍的沉香精油。
公寓里弥漫着浓郁的沉香味道。
墨宴炖了排骨炖了鸡,有全部放了沉香切片。
墨宴终于在淋浴下洗好身子后泡进了浴缸里,沉香精油的味道顿时让墨宴沉浸在了深度放松的感觉里。
穆若冰和墨一鹤出了机场就看到墨宴在出口迎接,穆若冰沉稳地把拉杆箱给了墨一鹤一步步稳健地走到了墨宴面前,墨宴只往前挪了一步就伏在了穆若冰的怀抱。
穆若冰深情地抱了抱爱妻,在爱妻的耳边说:
“宴!回家再亲亲好不好,咱们回家!”
墨宴很顺服地离开了老公的怀抱。
墨一鹤张开双臂迎着妹妹,墨宴笑着上前抱住了哥哥,墨一鹤在墨宴的额头亲了一下发现墨宴的眼里有泪水,他就很不满地看看穆若冰,然后,用大手给妹妹抹去了眼泪。
回到公寓,墨宴就开始准备晚饭,她要让哥哥尝尝她的手艺。
穆若冰给伊乐然打了电话,以老朋友的身份邀请伊乐然来吃墨宴主厨的晚餐 又给堂姐穆逸电话,请这个总部上司来共进晚餐,一切进行的那么自然。
“好了,一会儿伊哥来了,你们老朋友可以畅饮了。”
墨一鹤点点头,他很喜欢伊乐然,又是他的学长。
墨一鹤里里外外转一圈说:
“妹妹,你几个月都在这里呀,小小的两室一厅。”
“我觉得这里可以包裹我,又是我老公的公寓,像极了我老公的怀抱。”
穆若冰听到墨宴这样说就大步流星地走进厨房把墨宴抱怀里就狂吻。
墨宴手里正摘的菜掉到地下,她甩了拖鞋穿着袜子站在了穆若冰穿着皮鞋的脚上,双手勾住穆若冰的脖子,仰着脸任凭老公深吻着。
门铃响了,墨一鹤去开了门,伊乐然拎着两瓶五粮液进来了。
墨一鹤敲了敲紧闭着的厨房门喊道:
“出来,别亲了,伊哥来了。”
墨一鹤引着伊乐然坐沙发上,他给伊乐然泡茶。
穆若冰不情愿地放开墨宴,又用脑门抵着墨宴的脑门晃晃,再用脸蹭蹭墨宴的脸用力贴贴,这才蹲下给墨宴穿好拖鞋搂着墨宴走出了厨房。
伊乐然看到墨宴通红的脸大笑。
墨宴难为情了,转身又进了厨房。
穆逸也来了,她一看到墨一鹤就迫不及待地告诉墨一鹤有人起诉了燕北化工研究所草菅人命,和泰律师事务所总部接待的,正好墨宴在,墨宴就说了她小的时候哥哥带她去那里玩儿过。穆逸说:
“没想到墨总能来燕北,就请墨总帮忙说说那个暗道是怎么回事?”
墨一鹤沉思了片刻开始回忆:
“记得在我幼儿园大班的时候,五、六岁吧,一天,蓝翰臣叔叔接我回家,他说妈妈要加班。到了妈妈单位附近的一家饺子店,蓝叔叔带我吃了饺子,出了饺子馆蓝叔叔说要带我捉迷藏,就去了妈妈的单位。”
“你妈妈是燕北化工研究所的?”
“是的,她是那里的书记。”
墨一鹤抽出来一支烟,穆若冰给他点上了。
墨一鹤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后才接着说:
“燕北化工研究所当时在市郊,是这些年城市开发了,它就自然到了市区里了,不然很偏僻的。”
墨一鹤又吸了口烟苦笑着,他自己想想都后怕。
“当时,下班后的化工研究所很恐怖的,周围一片荒凉。蓝叔叔把我的眼睛蒙上,带我进了大门外的假山山洞里。进去后我就感觉叔叔拉着我走的很快,我觉得我的脚都要离地了,歪歪斜斜的几次要倒地的感觉,走了很远,突然走到了一个地方,风很大,叔叔放开了我的手,我好怕,我喊他,他不应。我的手又被拉起来,很显然不是叔叔的手,这手没有老茧,很光滑。”
墨宴上着菜不动了,穆若冰知道墨宴担心了,他站起来走过去抱住墨宴,让墨宴的头靠在他的肩窝上继续听。
“我要挣脱,但怎么也挣脱不了,我双脚撑着地就是不走,任凭他怎么拉扯我也不走,我开始喊妈妈,也大声喊叔叔,我哭了,一个声音恶狠狠地对我说:赶紧走,不然杀了你。”
墨一鹤停住了,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肩膀,墨宴走过来解开了哥哥的衬衣,墨一鹤两只眼睛空空地看着前方任凭妹妹解开他衬衣的扣子裸露出了右肩膀。
墨一鹤的右肩上一处刀疤成模糊的十字形状袒露在大家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