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走出了酒窖,穆若冰和岳父走在了前面,墨峻走在了中间,墨宴一边翻着笔记看一边走故意落在了后面。
旭辉站住等着墨宴。
“宴宴!”
“叔叔!”
“今天上山到竹楼里叔叔给你烤肉吃好不好?”
“带若冰吗?”
墨宴皱着眉头问。
“我想和你有一个单独的时间。”
墨宴犹豫了片刻,然后给已经走远了的穆若冰发了个微信:
“老公,旭辉叔叔让我上山吃烤肉,他说他想和我有一个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可以吗?”
穆若冰看了一眼停了下来,转回身朝墨宴摆摆手,示意墨宴去吧。
墨宴转身跟着旭辉上山了。
一路上墨宴不说话,旭辉也不知道怎么打破这个尴尬,两个人就一路没有交流地走到了竹楼。
墨宴没有上竹楼,她看到叔叔在花盆里种了香茅草,她想吃香茅草烤鱼,香茅草烤鸡,香茅草烤排骨,香茅草烤豆腐,香茅草烤各种。
旭辉从冰箱里拿出各种肉下来摆放好,就开始收拾炭烤炉。
墨宴过来洗好香茅草,又给肉解冻。
解冻好了肉,墨宴就不厌其烦地每一块肉上都绑上香茅草。
旭辉看着墨宴冷冷淡淡的做着一切,心里就不太舒服,他很低沉地问墨宴:
“宴宴,叔叔惹到你了吗?”
墨宴摇摇头不说话,旭辉就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到一片一片的肉摆在了烤盘上,墨宴坐在旭辉的对面不停地翻着烤肉时,墨宴的脸上才有了点笑容。
旭辉看着墨宴笑了,心里才踏实了。
“叔叔,您认识钟甄吗?”
旭辉的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个高高大大宽肩膀的钟甄,在旭辉的眼里,钟甄的肩膀过于的宽,他的背影总会让人感觉他好像背身就在很阴的做什么事情,钟甄的眉毛很长,向外耷拉着,猛一看像长寿眉其实不是,给人的感觉很虚,很不舒服。
“宴宴,怎么问起他?”
墨宴的脸上露出了愁容。
“叔叔,我总感觉钟甄在遥控的墨家的一切。”
旭辉没有说话,他知道,墨宴的感觉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叔叔,我有一种莫名的不踏实感,等我哥和我老公处理了山庄的事儿,我就想离开这里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你去哪里?”
旭辉给墨宴挑到碗里好多肉递给了墨宴。
墨宴接过碗来回答:
“就在叔叔去找我的那里呀,或者回燕北也行。”
旭辉一时答不上话来,一个声音把话接上了:
“你回燕北,不带我吗?”
墨一鹤跳了出来。
旭辉非常开心地问:
“你怎么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背着我带我妹妹上山,我就来了。”
墨一鹤伸手就从墨宴的碗里抓了一根排骨啃了起来。
墨宴看着哥哥来了没有说什么,看着哥哥伸手就抓自己碗里的排骨也没说什么。
墨一鹤觉察出妹妹有些反常就问:
“妹妹,怎么了?没精打采的,不舒服了?”
墨一鹤端着碗就把前额贴在了墨宴的前额上,没烧呀。
旭辉看着墨一鹤对墨宴的这一系列的动作,旭辉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墨宴偶尔会称呼墨一鹤为爸爸,这墨一鹤也真像爸爸。
“一鹤,宴宴说要离开我们,说要回燕北,你怎么打算?”
“跟着她呀,要他们两口子给我养老啊。”
墨宴一下子让墨一鹤气笑了。
墨一鹤看着旭辉,话却对着墨宴说:
“你今天一定是被墨峻气到了。”
墨宴放下了饭碗说吃饱了,就站起来了,她不想跟进墨一鹤的这些话,她开始在硕大的院子里溜达。
“是的,今天老爷子带着我和墨峻走暗道,我也没有感觉到异常,就是从暗道跨进酒窖时,宴宴和穆若冰正在酒窖里折腾那些红酒,墨峻就很惊讶地问,姑姑,你怎么在这里?我也没有听出来这话有什么意思,宴宴的反应强烈了,我去打了个圆场,宴宴一下子眼里泛起了寒霜。所以,我就让宴宴过来了。”
墨一鹤一听便明白了根由,他点上一支烟,墨宴已经静悄悄地走了过来,他坐在了旭辉的身边望着哥哥。
墨一鹤吸烟的架势和吸烟时的表情都很好看,他年轻时本来就英俊,他又无聊,照着镜子学一些电影明星们吸烟的动作和表情,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
穆若冰吸烟是洒脱,墨一鹤吸烟是帅的一塌糊涂。
旭辉问墨宴冷不冷,墨宴摇头。
墨宴伸手要烟被墨一鹤把手打了回去。
“哮喘还没好呢,不许吸烟!”
墨宴撇撇嘴就把手缩了回去。
烟吸了半截墨一鹤才开口说话:
“大哥,我妹妹有个病根,在她十一岁前受宠的时候,总是被继父蓝翰臣宠到持宠若娇的地步,蓝翰臣的一双儿女就不太喜欢妹妹。后来,他们发现妹妹不是蓝翰臣亲生的,就把妹妹扔进了深渊。妹妹看了太多厌恶她的脸色和眼神,听了太多嫌弃和排挤的语气、语调,她对这些太敏感了。”
旭辉立刻醍醐灌顶!
“姑姑,你怎么在这里?这话谁听了都没毛病,在宴宴这里就成了你不应该在这里。”
墨宴不说话,只是身子不由自主地向旭辉靠拢了一点点,旭辉知道宴宴缺乏安全感了。
“宴宴,来,到叔叔后背上趴会儿。”
墨宴笑着摇头,墨宴想起了做人质时叔叔抱着她背着她走过的危险路。
“是的!”
墨一鹤把烟按进了旭辉用竹筒做的烟灰缸里掐灭了接着说:
“冷凝在的时候总跟墨宴比,妹妹就把别墅给了墨峻,其实就在说你们的东西我不稀罕,别攀扯我,我远离。最近,不知为什么墨峻跟我说话也不对劲了,跟妹夫说话也不尊重了,的确是墨峻的变化很莫名其妙。”
旭辉非常诡异的表情问:
“你们说,会不会跟梅嬍有关啊?”
“一定有关,肯定说过些闲言碎语,但是,不至于他态度大变呀。”
两个大男人在猜测着,墨宴说话了:
“你们别猜了,跟爸爸有关。”
嗯?墨一鹤和旭辉的眼里都发散着质疑的目光。
“冷凝当初是爸爸允许的,用爸爸的话说就是为了哥哥的婚事对冷凝有些放纵。冷凝要看我日常生活,她好奇,爸爸允许她在我的卧室里,给毛绒玩具按了很多的监控眼,多的令人发指。”
“难怪爸爸让我看你发病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墨一鹤顿感这事儿不能细想,细思极恐。
“我回来了,爸爸就带我走了一圈暗道,告诉我只有爸爸、大伯知道这条暗道,但我却感受到了多人的气息。今天爸爸又带着墨峻和叔叔走暗道,可能对于墨峻来说就是受宠吧,就是意味着……”
墨宴停住了,她下意识地拿起来墨一鹤的烟和火机,旭辉温和地抓住墨宴的手拿回了烟和火机。
墨一鹤想着对策,他要阻止父亲。
第二天清晨,墨宴刚刚踏入墨宅就听到墨峻跟墨一鹤吵架,气的墨一鹤说不出话来,墨峻犀利的言辞一句一句地刺伤着墨一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