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寂来得很快,看到她,祝余的眼底泛过一丝欣喜,“师弟,你终于来了!”
“你这……”
看到她这副惨样,宋寂皱眉,“谁打的?”
“还能有谁,钱老头来了。”
祝余心里苦,她都跑这么远了,还是逃不过挨打的命运。
宋寂抿唇,师姐这运气似乎不太行。
“别愣着了,赶紧带我走,万谷宗是万万不能回的。”
回去她那可是要还债的,搞不好还少不了严老头的一顿胖揍。
“你轻点啊,万谷宗那群丹修下手太黑了,被他们这么一治,我可能还要在床上多躺几天。”
不用说她都知道,那些家伙在为药园的事情报复她。
“不打紧,师姐很快又能活蹦乱跳的。”
宋寂太知道她的身体修复能力有多强了,不管被揍得多惨的,第二天她就又生龙活虎的。
“这次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不提还好,这么一说她感觉伤口上似有万千虫子在爬行,痒得不行。
不等她挠,伤口又传来了剧痛,尤其是被裹成木乃伊的双腿。
“等等,好像有人朝这边来了。”
宋寂愣了一下,他好像什么没听到?
竖起耳朵,他仔细听了听才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眼底泛起一抹幽深。
大师姐的修为虽不高,但她的五感似乎越来越强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来不及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知道来人是谁,但迟则生变。
祝余是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多留一秒被抓回万谷宗的可能便多一些。
“师弟,把我芥子袋里的符纸拿出来。”
那可是她琢磨出来的保命符,虽然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宋寂看了一眼粗制滥造的符纸,不用猜都知道出自谁之手。
只是他有些奇怪,大师姐怎么又研究这些了?
“撕几张试试。”
不敢保证一撕就能成功逃脱,这么多张好歹总有一张能成吧?
本来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宋寂此刻也是满脸黑线,他就知道不该相信大师姐,画符可没有她炼丹那么简单。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了,宋寂硬着头皮撕了一张,没动!
迎着祝余期待的眸光,他又撕了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
渐渐的,宋寂都有些麻木了,“师姐,要不你还是先回床上躺着吧?”
那人已经到门口了,他们实在没必要这么大大咧咧地暴露在人前,大不了等人走了他再背着她离开。
“不是还有最后两张吗?”
祝余还是不死心,哪怕心里其实也没多少底。
便宜师父坑死徒弟了,他那三脚猫功夫的画符本领就不该信。
宋寂看了一眼背上的祝余,算了,试就试了,大不了一会儿见机行事。
撕了,他们还在原地。
只剩最后一张了,但祝余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
可随着符纸被撕碎,他们眼前的景象却变了,城主府的一切在飞速闪过,他们最后停在了……
暗牢!!!
淦,就说这地方,它合适吗?
便宜师父手札上写过这逃命符跑不了太远,落脚点还随机,但也不至于这么不靠谱吧?
搞半天,他们还在城主府,简直离了大谱!
“暗牢一日游?”宋寂忍不住戏谑道。
“左右也算逃出来了吗?”
祝余讪笑着拍了拍宋寂的肩膀,“地方就不要太挑了。”
“师姐不觉得这是自投罗网吗?暗牢的出口就在城主府后花园,我们一出去很可能就被逮住了。”
这符纸的作用也太鸡肋了。
枉他撕了这么久,最后一张好不容易成功了,却把他们送进了暗牢。
这本事,绝了!
祝余也很无奈,这就是没跟对好师父的代价。
看来术业有专攻,她很有必要找个正儿八经的符师学学,扳回这一局。
“既来之则安之,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没准我离开后,钱老头让人全程搜找我呢?”
暗牢突然一下子空了,说话的声音似是还有回响,祝余心里发毛,感觉阴森阴森的。
烛火在跳动,祭坛的石柱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偏偏宋寂还背着她往祭坛上走。
走上高台的兽皮椅,宋寂将她从背上放了下来,“先歇歇脚,晚上我再出去看看。”
……
“来人啊,桑多多被抓走了。”
洛少寒刚推开门,就看到一道残影从眼前消失,快如闪电。
他吓得惊呼出了声,以为是那还没被揪出来幕后之人使坏。
“哪……哪儿呢?”
“我们刚可是一直都待在这里,没见到过什么歹人。”
“对啊,这还凭空消失了,怕不是用了什么法术吧?”
“找问仙宗的沈云朗问问,他应该知道。”
“……”
钱长老和陈长老几乎是前后脚过来的,在众弟子还在议论何人作案时,他已经确定人是自己跑的。
当然她还有帮手。
一个会画符箓的帮手!
沈云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前辈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小子就别装了,人在哪儿?”
钱长老冷哼了一声,跟他耍花招,这小子还太嫩了。
“人,什么人?前辈该不会以为这事儿是我干的吧?”
这是人在屋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装,还装?除了你,没人能让桑多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问仙宗的符箓可不是吹的,随便一个瞬移符人就可以不见了。
陈长老也跟着点头,“云朗,老夫知道你跟桑小道友关系不错,但不可插手万谷宗的事。”
“不是,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
这不是六月飞雪吗?
冤枉死他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嘴硬,非要老夫动手是不是?”
陈长老有些气愤,这死小子全身上下也就嘴硬了。
桑多多怎么说都是万谷宗的弟子,老钱又不会下死手揍,他非要横叉一杠子,找事不是?
“啊……”
沈云朗觉得自己这一张嘴都不够辩解了,“长老,我没做过的事真不能承认,这不冤枉人吗?”
“你,你……”
陈长老气得就要上手,沈云朗嗷了一嗓子就开始躲。
妈的,他这招谁惹谁了,什么锅都往他身上甩。
会画符箓,还是他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