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在她笑颜如花的脸上,宋寂眉头微动,有时候他是真的看不懂师姐为何活得这般没心没肺。
她似是从来都没有什么烦心事,能吃能睡,被打得再惨第二天依旧还是活泼乱跳的,像极了她身后高悬的太阳。
蓬勃而又充满了朝气,生命力太顽强了。
他收起剑,将帕子塞进了怀里,冷声开口:“没有。”
“那咱们出去吃吧?”
祝余热情洋溢地邀请着宋寂,“我请客,你付钱。”
千算万算竟然不知道大肥羊就在自己身边,她可不得薅一把羊毛。
宋寂没有说什么,抬脚出了屋,跟在了她身旁。
早市上有不少小商贩在吆喝,烟火缭绕的到处都是生活的气息,老百姓们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如此喧嚣的场景,要不是知道城外还有大妖虎视眈眈的,祝余都要以为这崖州城一派祥和太平了。
这城里城外的实在是两极分化,大家似乎十分信任这护城大阵。
祝余喝着甜豆花,心中隐隐还是有些担心,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万一那护城大阵靠不住,她这小命岂不是毫无保障?
如今各大宗门都派了不少弟子来崖州城,但就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好像都不是那大妖的对手。
愁啊,这些人太不给力了?
她都好心来给大家提供血包了,不该这么没有战斗力啊!
“师姐怎么了?”
宋寂还是头回见师姐吃饭不香,不由多看了她几眼,只见她眉眼带着些许忧愁。
“师弟,咱们赚些钱还是赶紧走吧?”
跟钱比起来还是小命要紧,她可不想跟崖州城共存亡。
“好,听师姐的。”
宋寂没什么意见,去哪里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他只想再跟祝余比一场。
奈何祝余三推四阻的,总有办法搪塞糊弄他。
祝余满意地轻嗯一声,放心了不少,低头又吃起了她的羊肉米线。
“老板,再来两个肉饼。”
师弟请客,她要吃够本。
见她又胃口大好,宋寂薄唇微动终是没说什么,清冷的眸光陡然锐利地扫向了巷口。
“师姐,你慢慢吃,我去前面看看。”
他早就停筷了,不过是陪着祝余吃饭。
不等师姐将头从碗里抬起来,他脚步匆匆地追上了躲在巷口监视他们的那道身影。
“说,谁让你来的?”
宋寂将人反手抵在墙上,声音冷得犹如利剑。
“修士饶命,小的……小的没别的意思,城主大人……”
来人惨兮兮得求饶,嘴里不停解释着自己是城主府的下人。
他奉城主之命留意他们行踪的,说是他们没去月封楼与修士们汇合,担心他们擅自行动去了城外。
见到城主府的令牌,宋寂松手放开了他,“别再跟着我们。”
城门口有护卫,他们若是私自出城让人拦着便是了,何必让人监视他们。
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些,不过宋寂没有提出他的疑问,放人离开了。
“怎么了?”祝余拿着肉饼,找上了宋寂,眸光瞥见了落荒而逃的背影。
“城主府的人。”宋寂也没打算瞒着她。
祝余挑了挑眉,“监视我们的,怎么说?”
听到他的解释,祝余的右眼皮跳了跳,暗流涌动,这崖州城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咱们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了。”
她就单纯想发个财而已,咋就又卷入了麻烦呢?
没有女主命,倒是有女主的招灾体质,祝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以后有君景丞的地方,我绝对不去。”
她深觉这蝴蝶效应是君景丞引发的,谁让他的配置像极了修仙文里的男主。
“?”
宋寂一头雾水,不懂师姐这话从何说起。
她和君景丞不是朋友吗?
他记得师姐还在山海镇上帮君景丞卖签名来着,那事儿还被不少修士拿来讨论。
毕竟像君景丞那样的天之骄子,向姑娘们卖自己的签名实在是一件过于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师弟,你吃饱了没,还要不要再吃点?”
祝余笑得一脸谄媚,主要是那小摊贩的早餐钱没付。
那大叔是个好人,听说她来找同伴付钱都没拦她,还客气地将她送出了小摊。
“……”
什么吃饱没?
她哪次见自己吃饭非要吃饱过?
宋寂看了祝余一眼,抬脚走回了之前的小摊,似是习惯了般从芥子袋里掏出了灵石。
“祝修士别走,这肉饼你拿着,明天再来啊!”
见小摊贩追了回来,往祝余手里塞了两块肉饼,宋寂嘴角抽了抽。
她这又是忽悠了人家什么,都开始免费给她送吃的了?
“行,明早来吃些不一样的。大叔你忙,咱们明天见!”
祝余笑着朝大叔挥了挥手,拿着他的肉饼倒是毫无扭捏,十分心安理得。
“别崇拜我,没结果!”
祝余咬了一口肉饼,不要钱的东西吃着就是香。
“你刚没吃饱?”
她会替自己省钱,似乎不太可能吧?
“本来饱了,可拿着这肉饼我觉得肚子里好像还有些许的空隙没填上。”
祝余吃得两腮鼓鼓囊囊的,像只小仓鼠一样,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路过卖糖葫芦的小商贩,宋寂买了一根,祝余赶紧叫嚷:“给我也买一根啊,吃独食要不得。”
“我不吃甜食。”
听到他这没头没脑的话,祝余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糖葫芦是他买给自己的,瞬间又高兴了起来。
“小伙子上道啊!”
这打没白挨。
两个肉饼吃完,祝余显而易见地吃撑了,一边走一边揉着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怀孕了。
宋寂沉默着将糖葫芦递给了她,祝余本想拒绝,她现在撑得不行,哪还吃得下?
不过转念一想山楂消食,她赶紧接了过来,“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心思挺细腻的。”
跟宋寂熟悉了起来,祝余跟他说话随意多了,时不时摆摆姐姐的架子。
其实她也就比宋寂大几个月而已,宋寂那性子也就听听,没有反驳也没附和。
“这小夫妻俩可真恩爱,是个会疼人的。”
冷不丁听到一边大娘的打趣,祝余一阵恶寒,年纪不大,咋眼神就不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