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出了食堂，祝余心情极好地背着手，哼着歌儿走在回去的路上。
稳赚五千灵石，这顿打多少有点安慰了。
“桑师妹，你这交友范围挺广的，跟内门弟子都混熟了。”
祝余抖着腿，漫不经心道，“一般一般，也就见了两次面。”
“见两次面人家就送你东西了，桑师妹你这魅力不小啊！”
什么魅力，那小子纯属人傻钱多。
不过祝余没有挑明，被同门崇拜，她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在同门一片夸赞声中，唯有商序劝阻她，“桑师妹，你还是悠着点，内门弟子不少都来自世家大族，咱们可惹不起。”
别人他不知道，但南钊他认识啊，人家可是冥海南家的嫡系。
世家大族？
难怪给钱这么痛快！
祝余双眸微亮，这样的人在她眼里那都是待宰的大肥羊。
这山……以后还得上！
“没事没事，这不都是朋友吗？”
可她刚那意思好像他们不是很熟吧？
同门面面相觑，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见过两面就处成朋友了，这也不是不可能。想想她进万谷宗才几天，整个外门弟子几乎都认识她了，这社交能力老鼻子厉害了。
他们剑修只会打打杀杀，不会搞社交的刻板印象如今要被桑师妹打破了。
见同门这一愣一愣的，祝余还装上了，佯装毫不在意道，“洛少寒认识不，人家也是我哥们。”
“洛……洛少寒，亲传弟子啊，谁不认识？”
“桑师妹，你可以啊，隐藏得够深。”
“丹宗的亲传都能被你处成兄弟，牛哇！”
“低调，低调……都是小意思了。”祝余抬手往下压了压，脸上的表情却嘚瑟极了。
*
“没救了……救不活了……”
钱长老心如死灰地瘫坐在一片灵植中，嘴里不停喃喃自语，他身旁还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
一夜的时间，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这些被毁坏的灵植还是救不活。
“小王八羔子，给老夫的灵植赔命。”
一声怒喝传来，还在跟同门吹嘘自己的祝余突然被抓住后领，像拎小鸡一样给提着飞走了。
“师兄，救……救我……”
虽然明知他们没多少同门情谊，但遇到危难她也只会开口求救。
“钱……钱长老？”
要不是这声音听着耳熟，众人还真不敢认。
刚那个蓬头垢面，形如枯槁的老人会是钱长老，这才一晚上不见，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商序眉头紧锁，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师兄，这可咋办？”
“严长老都躲起来了，你跟我说说咋办？”他也爱莫能助，钱长老太可怕了。
“真……真不管了，怎么说也是小师妹？”
商序冷眼看了过去，“那你去管啊，去找钱长老要人。”
“我……我……”“我”半天，他涨红了脸也不敢说去救人。
“算了算了，咱们剑修扛揍，大不了一会儿再去把小师妹抬回来。”
天真，他们该不会以为这次也只是揍一顿吧？
商序懒得理会他们，抬脚就往前走。
“钱长老，这事儿真不怪我……我也是无辜的……哎，你就别逮着我打了。”
要命了这不是，还真让她给灵植偿命啊！
祝余又开启了疯狂逃命模式，没地方躲，她就沿着灵植园跑，这样钱长老也不敢使用灵力攻击她。
只是可怜了她的屁股，这一脚一脚的，踹得可太疼了。
“小瘪犊子，看来我是昨天揍你揍轻了……今儿都这么能跑了？”钱长老活了几百年了，头回靠着体力追弟子，累得不轻。
“钱长老，你就高抬贵手吧，我也是被严长老害的，不然谁会往你的灵植上躺。”
就是借她九条命，她也不敢啊！
严老头拍拍屁股跑路，受罪的全是自己，她这个年纪承受的实在是太多了。
“老严那混账玩意儿都跑了，你跟老夫说这些有什么用？”钱长老没好气地抬脚往她屁股上又踹了一脚。
“嗷……”
祝余身形一个踉跄，整个人就往灵植上扑。
“瘪犊子欸，别……”钱长老的心都快跳嗓子眼了，这是又要毁了他的心血。
“啊啊啊啊……混蛋玩意了，你！完！了！”
他的手伸了过去，可惜还是慢了一点点……
乌压压的，后山飞出了一大群鸟，惊慌失措地扑棱着翅膀，齐刷刷逃命似的往山下飞。
“我去，桑师妹这闯祸能力也是杠杠的。”
鬼鬼祟祟躲在外门管事处院外，准备一会儿抬祝余回去的剑修集体沉默了。
看把这后山的鸟吓得，钱长老的狮子吼太振聋发聩，可见他本人有多愤怒了。
一会儿，桑师妹还能留个全尸吗？
商序也实在没想到桑师妹如此勇，都这时候了还敢惹钱长老生气，这不是在老虎屁股上抓痒痒，找死吗？
“长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他娘的，错哪儿了？错的是老夫，老夫就该一掌劈死你！”
钱长老提溜着祝余随手就扔了出去，捶胸顿足地看着折断了一大片的灵植，他握紧了拳头。
“砰……”院墙被砸出了一个大大的洞，祝余被埋进了废墟中，“咳咳咳……”
“？！！！”
跟师兄们来了个眼对眼的祝余，虚弱地伸出了手，“救……救我……”
“哒哒哒……”
众人跑到比兔子还快，墙角顿时空荡荡的。
“……”
妈的，这比塑料还塑料的同门情谊。
她吃力地推开压在腰腹上的碎石，从芥子袋里掏出一瓶丹药就不要钱似的往嘴里倒。
此时此刻唯有自救了，趁着钱长老还在为他逝去的灵植悲痛，她先进补一下。
“啊……”
悲伤过后，钱长老更加残暴了，提起祝余就往地上摔，一下又一下。
脑袋晕乎乎的祝余不由想起了菜市场还没死透的鱼，摊主在杀之前都会将它砸在地上摔晕了，然后再开膛破肚。
她这悲催的人生是不是也要结束了？
妈的，该死的修仙世界，她再也不来了。
“咦，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