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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与呼图比兄弟俩之间的心结打开之后,两人一起在城墙上视察了全体守军。匈奴人的离间计彻底破产。
萨里格又在南门进攻了两次,也是无功而返。萨里格彻底没有了脾气!可是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呀!于是萨里格想出了一招计谋。
萨里格派出一百多懂得康居语言,且口齿伶俐的士卒,开展骂战。这些士卒每日吃完早饭,就来到壕沟边,对着城墙上的守军就开始诅骂。他们的骂声涉及康居人的祖宗十八代,但凡与康居人沾亲带故的,一个都不放过。甚至连带着把汉使团的全体人员也捎带着骂了一个遍!
城墙上的康居人开始反击,却不是匈奴人的对手。
一场在西域从来没有出现的滑稽景象在康居城城上城下上演。互为敌手的双方,不是靠刀枪搏杀对阵,而是靠双唇唾沫比拼。
一开始,呼图比并没有在意。他还亲自制止士兵们在城墙上对匈奴人的祖宗进行问候。可听着匈奴人恶毒的诅骂声,呼图比心中十分地愤怒。
呼图比在城墙上,朝下面骂战的匈奴人喊道:“匈奴士兵们!有种你们就放马过来,骂人不是勇士所为!”
匈奴人有认得呼图比的。听到呼图比参加了会议,立马集中火力,开始将各种污言秽语朝呼图比袭来。
康居人十分讨厌别人诅骂记得祖先。他们之间如果发生争吵,情愿操刀一战,也不愿意唾沫横飞地争吵。男人们认为那是只有女人才能干的事。而康居女人也十分讨厌男人们之间的争吵。所有,在匈奴人的骂战面前,康居男人就完全处于下风。
呼图比听闻匈奴人指名道姓地骂自己的祖宗和家人,当即怒从心头起!他拔出刀来,大声命令道:“放箭!”
听到号令的康居弓箭手,立即张弓搭箭,朝壕沟边的匈奴人射去。可惜,弓箭绝大部分都掉落在壕沟里。勉强有几支侥幸落在匈奴人面前,也是强弩之末,毫无杀伤力。
匈奴人群里发出高声的嘲笑声。有人喊道:“康居人在放箭呀!快来给你匈奴爷爷挠痒痒!”
“狗日的康居胆小鬼!出来呀!来舔舔你匈奴爷爷的脚丫子!”
呼图比的命令没有给匈奴人带来一点伤害,反倒把自己闹得更是憋气。
冯嫽得知了匈奴人的骂战,赶紧派吴十四喊来王市、布曼、呼图比一起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冯嫽首先指出:“匈奴人在强攻和偷袭两方面都没有得逞,现在改变战术,期望通过骂战引起我军愤怒,最好是出城与他们对战。我们要控制好手下将士,千万不要被他们的骂战所激怒!无论他们如何骂我们,都不能出战!”
呼图比恼火地说:“这帮匈奴孙子太缺德了!骂人那叫一个难听!”
王市笑道:“骂人还有好听的话呀?!”
布曼说:“干脆让我带些人,晚上干他一票!”
冯嫽说:“偷袭他们的军营,并不起多大作用!大家分析一下,匈奴人最怕的是什么?”
王市说:“最怕嘛应该是粮草不继!”
布曼说:“要是能把他们的粮道断了,他们就会不战而退!”
冯嫽却说:“匈奴人的粮草多半都是就地解决!他们的饮食听说多依赖马!多数人都是两匹马!骑一匹马,带一匹马!依靠马奶子来解决吃饭问题!”
王市经冯嫽提点,立马明白过来。他说:“现在匈奴人马分离,我们想办法打他们的马!”
布曼也叫声叫好!
呼图比却说:“匈奴人的马匹一定有重兵把守,我们出城也难,如何下得了手!?”
布曼胸有成竹地说:“出城有何难?!缒城而下就是了!”
冯嫽笑着说:“大侯有所不知!布曼兄弟爬山下沟如履平地!这件事交给他就是了!”
呼图比问:“那得多少人呀?”
冯嫽说:“首先要搞清楚匈奴人的马厩在哪?还要准备一些马匹害怕的物品!我们不打无准备之战!”
布曼对马匹习性那是再熟悉不过了!他说:“马儿最怕火!夜晚偷袭时,我们解开缰绳,在马厩里放一把火,保准让它们吓得到处乱跑!”
王市问道:“它们跑得远吗?会不会又被匈奴人找到呀?”
布曼说:“派人找当然能找回一些!匈奴人要是派人出去找,不就分散兵力了吗?康居在外围的小股部队正好派上用场!”
冯嫽笑道:“布曼兄弟,你现在完全可以带兵了!”
布曼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哪有!都是跟王将军学的!”
是夜,布曼带着一个士卒,两人顺城墙爬下,从匈奴人燃起的篝火之间钻了出去。布曼到底是在草原上生活多年的好猎手。凭他的经验,两人顺利地找到了匈奴人的一个马厩!马厩四周用原木拦了起来,里面竖立了一排排木杆。围着木杆,拴着一群群马匹。马匹们静静地围在一起,在简易的马槽里吃着草料。从马厩的建设来看,足以看出匈奴人对马匹的爱护程度。
布曼和手下围着马厩转了大半圈,把马厩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为了搞清楚马匹的数量,布曼让手下在原地等着,自己钻进马厩,又看了一圈。
马匹遇到布曼,有些小的骚动。看管马匹的一个匈奴老兵,钻出窝棚,朝马厩里看了看。他以为是狼来了。就手提弯刀,举着火把,嘴里吆喝着朝布曼藏身的地方走来。布曼矮身躲在马槽下边。嘴里模仿野猫的声音叫了一声。
老兵一听,不是野狼,嘴里骂道:“畜牲!”老兵放轻了脚步,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异常情况,就打着哈欠,退回窝棚。
布曼带着手下安全回到康居城。把所见所闻汇报给了冯嫽。冯嫽下定了决心,说:“即刻准备引火材料,明晚半夜出发,火烧匈奴人的马厩!”
布曼领命出门,开始了火烧马厩的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