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居国,东距长安一万两千多里,是西域举足轻重的大国。康居国又与安息、贵霜、大月氏等国相邻。这个国家在西域是一个十分奇特的存在。说它奇特,是因为这个国家里有大量的匈奴人生活。
康居国与大月氏同宗同族,曾经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一个国家。因继承王位的两兄弟势均力敌,谁也不肯认输,最后分裂成了康居与大月氏两个国家。从此,康居与大月氏就成了宿敌。两兄弟打起仗来,比对付外人还狠!恨不得食肉寝皮!两兄弟争斗之时,恰逢匈奴内乱,五大单于并起,杀得天昏地暗。郅支单于争斗落了下风,领着残兵败将二十多万人,向西部迁徙。
康居国王昆仑闻讯,派人将郅支单于所部接到康居,将他们安置在都赖河畔。康居国王昆仑的目的,就是想借郅支单于所部的力量一举消灭大月氏,吞并大月氏的国土。
郅支单于何尝不明白康居国王昆仑这点小心思。他利用昆仑求胜心切,狮子大开口,不断向康居索取。他让康居派遣民夫为匈奴人筑城。都赖城筑好之后,匈奴人翻脸。郅支单于率部众五万人攻打康居城!
康居人平常所好有两样:一个是酒,一个是舞蹈。唯独对骑射征战不擅长。现在,残暴的匈奴人兵临城下,康居国王昆仑就慌了神。匈奴人攻打了三天,昆仑就吓得举起了白旗。在郅支单于的威逼下,昆仑将都赖河北岸的土地全部划给了匈奴人。
郑吉将军率部进攻匈奴漠北本部,担心郅支单于在西域作乱,或者日后再趁虚进入漠北草原。天子刘洵诏示解忧公主,速遣使前往康居,联合康居牵制匈奴郅支单于!
冯嫽与布曼并辔而行。看着眼前的漫漫黄沙,冯嫽说:“布曼!在我们中原老家,很多人一辈子没见过沙漠的人!没想到我冯嫽居然天天都与沙漠打交道!”
布曼问道:“冯夫人,听王将军说,大海比我们西域的沙漠还要宽广!这个,这个,哪里来的那么多水嘛?”
冯嫽被布曼逗得哈哈大笑。冯嫽说:“我们老家那里呀,出门就是水!走十几里地,就要过好几道河!那个大海嘛,听说更是见不得,坐船嘛,几天几夜,甚至一年都走不完!”
布曼惊讶得合不拢嘴。他说:“真有这么多水?!那我们这里怎么没有水呀?”
冯嫽也解释不清这种现象。她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这个这个,天圆地方嘛,到了海边就是地边边上了!地边上嘛,都是水,宽阔无边,不见对岸!我们这个西域呀,应该是在大地的中心吧,离水边比较远,当然水就少嘛!”
布曼对于冯嫽的说法很是认可。他又问了一个新问题:“冯夫人,听说西域离开长安有一万多里地!这个这个真有这么远呀?那得走多少日子呀?”
两人正聊着,王市从队伍前面打马过来,向冯嫽报告说:“夫人,前面有情况!”
冯嫽问道:“啥情况呀?”
王市说:“情况不明!请夫人下马等候!”
冯嫽在阿依服侍下,下马等候。冯嫽活动着有些僵硬酸痛的腿,对阿依说:“阿依!腿疼吗?”
阿依笑着说:“腿还好,就是屁股疼!”
冯嫽看着阿依圆滚滚的屁股,戏谑说:“你不是肉挺多的嘛!咋个还疼了!?”
阿依笑着回答道:“马鞍子要磨人,管你肉多肉少嘛!”
主仆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王市再次来到冯嫽跟前汇报道:“夫人!情况探明!前方发生过小规模战斗。发现十六具尸体,抓住主仆两人!”
冯嫽说:“问清楚没有?被杀的是什么人?谁是凶手?”
王市说:“还没有来得及问出详细情况!”
冯嫽说:“带上来我来问吧!”
王市传下命令,不一会,两名士卒押着一老一小两个人来到冯嫽跟前。冯嫽细细地打量两人:只见两人老者身着华丽的丝绸,头戴轻便软帽,面色白静。一看就是四体不勤的人。小的只有十几岁,身穿光板羊皮背心,光脚,一脸的惶恐。老者无疑是主子!
冯嫽用大宛话开口问道:“老先生是哪里人?”
老者明显很是吃惊!他被冯嫽的大宛话给惊着了。
老者疑惑地问道:“小姐难道是大宛人?”
冯嫽直接亮明身份说:“我是大汉解忧公主全权特命大使冯嫽!正在出使康居途中!请问老先生是何人?为何这般模样?!”
老者听闻冯嫽报出身份,当即跪倒,口中说道:“大汉特使在上,请受老夫一拜!”
冯嫽听到对方的话语,而且还是使用大汉礼仪,心里就明白这个人一定与大汉有某种关系!
冯嫽急步上前,搀扶起老者,嘴里说道:“老先生,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行此大礼?!”
老者被冯嫽搀扶起来,嘴里说:“我是康居国大相阿勒泰大人的老管家,从龟兹贩了一批货物回来,路上遇到匈奴马匪,被他们抢劫一空!不是我们主仆躲藏得好,性命都要没啦!”
冯嫽问:“这么说,你们是康居人?!”
老者说:“是啊!康居人!”
冯嫽说:“我们此行正要去康居,我们可以通行嘛!”
老者疑惑地问道:“大汉与我康居远隔万里,汉使到我康居有何贵干!?”
冯嫽问道:“听老管家的话语,您老人家似乎去过长安?”
老者回答说:“当然去过!还住了一年多!长安好呀太富庶啦!西域没法比呀!”
冯嫽说:“我大汉虽然富庶,可是与康居一样,总是受到匈奴人的骚扰!天子震怒,特派本使来康居,问问你们康居愿不愿意和大汉联合,把匈奴赶出西域!”
老者一听,兴奋地说:“好事!好事呀!大相就盼着你们大汉大军的到来呀!”老者看看冯嫽四周,疑惑地问道:“你们大汉来了多少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