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真人在此讲经论道,总共七日。每一日都不重样,每一次都是新的体验,林夕深受启发,一日未曾缺席。
今日正好是最后一日,只有上午有,便结束了。
最后,林夕还是问了,自己心存的一个疑惑。
林夕起身敬礼,然后开口,“真人,不知您如何看待‘无为’,这一做法?”
“古语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顺应自然,便是无为。
通俗点讲,顺应自然的变化规律,使事物保持其天然的本性,而不人为做作,从而达到“无为而无不为”的境界,便是无为。
此过程中,无为已是经过有为的思考,以时势、趋势的判断,做出顺势而为的行为。”
“那若是自己走的道,与自然之道背道而驰,是否有违天和?这算是,有为吗?还是无为?”
林夕一连三问,震惊了在场的人,包括他身旁的夜里白。
众人惊觉,此人心气极高,可也只觉如此。而夜里白却觉得,林夕志不在一地,似在整个宇宙,大道法则。
然而,灵虚真人始终面不改色,温和说道:“你怎知,你的道不是自然之道?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所走过的道路,又有多少人走过同一条?你既已选择自己之道,无为还是有为,你分不清吗?”
灵虚真人三次反问,回答了林夕的疑问。林夕顿时醍醐灌顶,心中了然。
“多谢真人指点!”林夕向灵虚真人行礼,带着十分敬意。
灵虚真人微笑,淡淡道:“道亦有道,勿忘初心便好!”
一番讲经论道,至此方休!
就在众人散场之时,一道车轱辘的响声传至此地,明显直奔此地而来。
众人纷纷散开,车影显现出来,是一辆非常庞大的马车,可容纳二三十人,共有五匹棕色马拉着,浑身霞光大放。
外观精致灵巧,似天工巨作,巧妙绝伦。前檐挂着一串风铃,随风而动,奏出悦耳的歌曲。
门帘微微打开,从上面走下个灵动的女子,一身青白色,婉约动人。
只见女子直接走到灵虚真人身旁,行了个特别的姿势,然后轻声说道,“真人,我家小姐有请!”
灵虚真人抬眸,看了一眼那辆马车,对着身旁的女子说道,“有劳姑娘,谢过你家小姐好意。”
“真人何意?你是不愿吗?”只见女子皱着眉,问道。
“贫道有事,先行离开了。”
说罢,灵虚真人转身就走。
“拦下!”只见女子一声令下,四个侍卫出动便将真人包围。
林夕见状,便出手将灵虚真人带了出来,速度之快无人察觉,当反应过来时,女子只能愤愤看着。
“真人,没事吧?”林夕问道。
真人淡淡摇头,他一直很从容,没有什么特殊情绪。
“你是何人?纯狐氏要带走的人,你也敢劫?”身着青白衣的女子吼道。
此话一出,人群议论纷纷。
“明明是你们,不顾人之意愿,强行带人走,还倒打一耙!”林夕不忿道。
“大胆!”女子道,一张小脸满是怒色。说罢,便要攻击而去。
“住手!”一声天籁之音,从马车里传出。
众人望去,首先出现的是,绣着花纹的粉色裙摆,然后整个模样俏丽的女子,一身粉衣霓裳,花纹独特,带着秀丽之色。
更让人一叹的是,她的容貌,眉眼弯弯,似皎皎明月。泛着光泽的红唇,鲜艳欲滴,身姿曼妙,曲线起伏得恰到好处,有一种魅惑之态。
“是纯狐氏的五小姐,纯狐茗。”人群中有人惊呼,又是一阵议论。
林夕也听说过纯狐氏,九尾狐族四大家族之一。如今,也是第一次见,九尾狐族,果然天生媚态,美入骨髓。
只见纯狐茗走向灵虚真人,也就是林夕所在的地方。她的侍女和侍卫向她行礼。
“今日多有冒犯,还望真人恕罪。”纯狐茗说道,微微一笑,吸引了无数目光。
“五小姐,客气了。”灵虚真人淡淡道。
“这位是真人的朋友吧,不如一同随我回府坐坐?”只见纯狐茗望向林夕,微笑道。
林夕有些尴尬,这怎么还扯到自己?
林夕还在不知所措时,灵虚真人直接开口道,“五小姐好意,我们心领了。白氏的马车,马上就到了。”
闻言,纯狐茗眼里闪过一分、不可察觉的不悦,后又微笑道,“纯狐氏和白氏,都是一样的。真人,坐谁家的马车,不是坐啊?”
“谁说一样了。”这时,一声高呼从不远处传来。
只见一位红衣女子,紧身束腰衣,简约又不失美丽,骑着白马而来,身后不远处是一辆马车。
她翻身下马,疾步走来。
“灵虚真人。”红衣女子敬礼。
真人微微颔首。
“白韵,你是何意?”纯狐茗看向这位红衣女子,质问道。
“灵虚真人,是我白氏请来的贵客,自当由我白氏护送。”红衣女子说道。
她的眉毛细长弯弯,羽睫很长,使得灵动的双眸引人注目。同样的,身姿曼妙,风姿绰约,有一种英气之美。
“不行,他是我……”纯狐茗气急道。
她还没说完,就被灵虚真人喝止,“五小姐。”
纯狐茗看着灵虚真人,两眼已经氤氲着泪水,似乎很委屈。众人很是不解,只以为是被吓到了,毕竟,灵虚真人那一声,的确有点凶。
林夕心想,这也不至于吧?
“五小姐,做事要有规矩。既是白氏请的我,也该由白氏护送,有始有终,才是大家风范。”灵虚真人淡淡道,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厉色。
纯狐茗看着他,轻轻擦了下眼角。温声道,“茗,知道了。”
随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韵将灵虚真人带走。随后自己也乘马车离去。
早就在白韵来之时,林夕就已经悄悄回到人群,找到夜里白,没想到他隐在人群最末端。
两人一道回客栈,路上林夕一直在思索,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他身旁的夜里白,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