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每次都是你给我穿上的,你也呼吸了,为什么你没事!”
赵齐军嗓子像是装了磨砂石,粗粝难听。
说到这吕冰也佩服这药:“做过亏心事的人才会被药效影响,我问心无愧,当然没事。赵齐军,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你要是行得正坐得端,这药对你就没什么用。”
当然赵齐军如果行得正坐得端,也就没她什么事了,更别提下药了。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啊。”
赵齐军怒极反笑,锤着床板恨得眼睛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吕冰,你这么害我,有没有想过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他问起自己的父亲,你怎么说,说你亲手害死他的父亲?!”
他知道吕冰在乎肚子里的孩子,故意拿话激她。
没想到吕冰却笑了,这笑容带着讽刺。
“孩子,什么孩子?”她毫不在意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我之间隔着仇恨,你觉得我会怀上仇人的孩子?”
赵齐军彻底呆住了:“连孩子都是假的?你竟然连这也骗我!”
“赵齐军,你为什么觉得,我一个二十多岁青春正好的女孩会对你这老头子有兴趣?实话告诉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我无比恶心。”
“每一次和你亲密接触,都在提醒着我不要忘记报仇。”
吕冰表情厌恶,恶狠狠说完整个人突然轻松了起来,笑着道:“幸好我的忍辱负重都是有回报的。你看看你现在,众叛亲离,一无所有,只能瘫在床上,太惨了,太惨了。”
赵齐军脑子“嗡”了一下,差点被气晕过去。
他脸色铁青,面容扭曲:“贱人,你这个贱人!当初你救我呢,你这么恨我,赵心柔要推我下楼的时候你为什么救我?!”
吕冰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在纠结这个点,漫不经心道:“那是因为当时你还不能死。我无名无分,充其量就是个情人,不被法律承认。你要是出了事,赵家就是赵心柔的天下,她这么恨我,第一个就要搞我,我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么被动。”
“其实我当时就只是想把你拉开,没料到东窗事发了赵心柔还想推我,理智全无,我只能将计就计了……看来当初药下得太重了。”
最后一句话声音很轻,几乎就是呢喃。
可偏偏赵齐军还是听见了,他表情怔愣:“你,你还给心柔下药了?”
“是啊,在她每天吃的燕窝里。跟你的药不一样,会让她肝阳上亢,脾气暴躁。”
说到这,吕冰也觉得无语:“你说她都意识到自己情况不对了,每天还雷打不动吃燕窝,是不是有点蠢?”
赵齐军咬着牙瞪她。
赵心柔为什么每天雷打不动一盏燕窝,那是因为徐莹觉得女儿小时候受苦了,特意给她补身体的。
赵齐军现在就是悔恨,他算是体会到什么叫“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了”。
吕冰太狠了,太狠了!
“舒服了吗?”姜宝儿突然出声。
吕冰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了,换上了甜美的笑容:“舒服了,心底那口气终于出了。”
姜宝儿笑了笑,精致的五官在昏黄的灯光下漂亮生动:“你先出去吧。”
吕冰知道接下来的话不是自己该听的,麻溜地离开了卧室。
等她走后,赵齐军坐在床上动了动,突然看向姜良,眼神殷切:“岳父,岳父,那贱人的药是你给的吧。你手里肯定有解药的对吧。”
姜良被他的天真逗笑了:“没有。”
“骗人,你骗人。”他说着,指着床尾正在燃烧的线香神情激动:“那这是什么,为什么点了这个香我就没幻觉了,我就清醒了,这就是解药。”
“这香只能起到暂时效果,烧完了没味了,你还会跟之前一样。”
姜良的话将赵齐军打入地狱。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短暂的清醒换来的是更剧烈的疯狂。
赵齐军弯曲着身体,趴在被子上,姿态卑微,一遍又一遍求着:“岳父,你医术高超,一定能治好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姜良的怒火:“你不想死,那我女儿呢,她就想死吗?那宝儿呢,她就想被烧死吗!赵齐军,你怎么有脸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