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苏又卿并不是在闹铃的提示音中醒来。
而是窗外嘈杂的喧嚣声吵醒了她。
苏又卿疑惑地走到窗边,向外张望。
发现街上挤满了人,这些人也不闲逛,就是站在招待所下面聊天。
有人眼尖地发现苏又卿,抬手指着苏有清所在的房间,大声喊道:“快看,苏又卿醒了。”
话音刚落,就好像按下了静止键,街上的嘈杂声突然消失。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移,纷纷抬头,看向苏又卿所在的位置。
即使没有察觉到危险,苏又卿还是被他们的这个举动看得心里发毛。
倒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见楼下没有站着工作人员,也没有看到杜楠导演他们。
苏又卿拿起手机,给杜楠导演打了个电话。
几乎是电话声刚响,对面就接通了。
不等苏又卿说话,电话那边就传来了杜楠导演激动的声音。
“阿卿,你是怎么做到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苏又卿没有听懂杜楠导演想要说的是什么,不由地问了句:“什么太厉害了?什么怎么做到的?”
杜楠导演组织了一下语言,简短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大意就是,宁县的父老乡亲们昨天晚上睡觉时,突然梦到了自己的先人。
先人们在梦中告诉他们,他们获得自由了。
安宁县一年一度将要举办的祭祀典礼,也不需要再有人追随了。
可能是因为导演是个外人,别人跟他解释时说。
不过苏又卿听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再不会需要将死之人去献祭了。
电话那一端,杜楠导演说完事情经过后,小声嘟囔着:“这些人也真是的,说话就说一半,也不告诉他,为什么要聚集在这下面。”
随即,他想起来,今天他们要离开宁县,便催促所有人可以收拾东西了。
苏又卿“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才挂了电话。
苏又卿大部分的东西都放在自己的空间,行李箱里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拎起来轻飘飘的。
她刚拎着箱子要往楼下走,就有一只手出现,抢过她的箱子,自己拿在手里。
苏又卿一看,是宁希。
虽然换下了之前的书生装,也没有穿起之前,如同多巴胺色彩一样的装扮。
而是规规矩矩地穿着一套白色休闲衣裤,看上去像个温和的邻家哥哥。
他朝苏又卿微微一笑,“我帮你拿下去。”
行李箱拎在手中,感受着手上的重量,他有些疑惑,“你的东西都收拾完了,没有落下什么吗?”
不怪宁希会这么问,实在是苏又卿的箱子是太轻了,就好像里面没有装东西一样。
苏又卿摇头,“谢谢宁老师,我自己来就行。”
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箱子,却被宁希侧身躲过。
“拎着箱子下楼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说着,便拎着行李箱,快步走下楼。
其实,他们原本计划还要在宁县待一上午,打算拍一些“如何辨别常用类中药材”之类的游戏互动。
结果,一大早就接到宁县县长的电话。
因为突如其来的大水,导致地里的东西都被水淹了。
他们需要加快速度抢救田地里的作物,无法配合节目组拍摄了。
杜楠导演闻言,只能遗憾地放弃了拍摄的想法。
苏又卿离开时,宁县的百姓全围在出入口处,目送着他们的车子远去。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些人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些感激之情过于浓厚,形成一股能量朝着苏又卿而来。
在即将碰触到苏又卿时,一分为二。
一份被伪装成手上痣的信仰之力吸收。
另外一份则是被突然蹦出来的噬情一口吞掉。
两者在吸收能量之后,均发出一阵微弱的白光,随即消失不见。
苏又卿被它们的举动弄得一愣,见能量已经被劫走,倒也没有生气。
“苏苏,你得好好教训一下它们,明明是送给你的大补之物,它们竟然敢抢?”
小白气呼呼地说。
苏又卿笑着安抚小白,“没关系,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信仰之力。”
“就算是这样……”
“好啦,你想想啊,信仰之力被它吸收的话,”苏又卿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痣,“你也可以获得更多能量,也可以提前化成实体不是?”
小白想到之前被自己吸收的信仰之力,想要拒绝的想法摇摇欲坠。
“要是小白可以早点化为人形该多好啊!”苏又卿期待地感叹。
小白闻言,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也很想快一点儿化为人形,陪在苏苏身边。
一行人走到半路,忽然遇到一辆大巴。
望着正常向他们驶来的大巴,所有人都一脸讶异,并且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等大巴在他们身边停下,众人才发现,这竟然是节目组的车子。
孟海从车上下来,冲着他们热情招手。
众人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回应,想了下,突然意识到他们在惊讶什么。
孟海不由得笑了,“之前不是打电话说我们遇到了一个小孩儿嘛。”
杜楠导演点头,这事儿他印象深刻。
孟海接着往下说:“那次小孩儿不让我们来宁县,今天早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出现在我房间,还让我们开车来。”
“本来我还担心,这小孩儿是不是无聊了,想让我们陪他玩儿。谁知道,车子竟然畅通无阻地开进这条公路上了。”
“一路上,司机师傅都在感叹神奇呢。”
听到孟海的话,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窗听众人说话的司机连连点头,表示了自己是真的非常吃惊。
感叹一番后,众人这才一一上车,去往C城。
一路上,杜楠导演都在遗憾这么好的素材不能拍摄,真是太可惜了。
“可是导演,就算是拍了,咱们也播不了啊!”
卢浩的话就像是一支利箭,一下子刺穿了杜楠导演的心,痛得他直接闭了眼。
偏偏那位扎了导演一下还不自知,问一旁的王一封,“导演怎么说着说着就闭上眼睛了,是不是年纪大了,扛不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