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回来了,”纪白羡回到家打开门,将手里买的零食放到桌上后就走到卧房中去。
古灯仍待在原位,纪白羡眉目不觉放软,走近一看,里边空空如也,“!!!”
纪白羡心脏差点飞到嗓子眼去,开始在房间内找人,“孔小涟,你出来,别玩捉迷藏了。”
“老婆,给你买了零食,快出来,别闹了。”
结果一番搜寻下来,硬是不见人影,突然,轻微的“咔擦”声响起,纪白羡一愣,起身朝着声源处走去。
他走到客厅,便见桌上一条差不多一米长的蓝蛇此刻正钻进零食袋里面咀嚼着。
“……”纪白羡松了口气,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下来,他无奈地走过去,“孔小涟,一天不吓你男人就不舒坦是不是。”
他伸手抱住他,将他从零食袋里扯出来,挑眉期待地与他对视,“还记得我是谁不?”
只见小蛇认真地瞧了瞧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纪白羡:“……”得,这是记得他这个人但不记得他是谁了。
就在方才,在顾槡的叙述中,纪白羡也记起了一些事来,不多,但总比不记得好,因此也知道了孔涟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都没恢复就从古灯里跑出来,怪不得没记忆。”
他抱着他往沙发那一躺,勾过零食就给人投喂起来。
小蓝蛇很喜欢他身上的气味,有种熟悉而安心的感觉,尾巴缠上他的手臂,乖乖地吃着对方投喂过来的零食。
男人看着他自顾自地说起话来,“老婆,你说咱家那个不孝子干啥了惹你这么伤心,等老子恢复了就去揍他一顿。”
“不过到现在他都没被我揍死肯定是因为你护着他,不然哪能活这么久,但打几顿还是可以的。”
说着说着,他眼睛忽然暗淡了些许,“你还会离开我吗,像以前那样,无缘无故地离我而去。”
原本被男人的聒噪弄得不耐烦的小蓝蛇想一尾巴子拍过去的。
但男人突然的不安叫他顿住了,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表示自己不会离开。
原本沉浸在焦躁中的纪白羡一瞧见他的动作,心中躁郁散去不少,用手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笑道:“真可爱。”
小蓝蛇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头,但念在男人伤心的份上就没甩开他。
化成蛇的孔涟,吃东西特别特别挑剔,也不知道是不是上瘾了,这段时间只吃零食不吃其他的东西。
孔涟这个状态又不能不吃东西,否则伤还没恢复就被饿死了。
是以,就有了每天纪白羡追在小蓝蛇身后哄着他吃饭的画面。
小蓝蛇脾气可没化形的孔涟那么温柔,不喜欢不愿意的事情你把刀架他脖子上他都不愿意做。
有次小蓝蛇因为吃多了零食闹了肚子,第二天纪白羡就直接把他绑了摁着他吃饭,结果就被甩了一尾巴子。
力道不小,那道醒目的红痕好几天都没消下去,小蓝蛇也气得爬上顶灯挂了几天,论他怎么哄始终都不肯下来。
纪白羡没办法,直接抓来了那只整日沉迷游戏的孔雀叫他来出法子。
“啊啊啊啊!!!”顾槡简直被这两人逼疯了,大喊,“我哪里知道啊,殿下做事向来执拗,你得让他吃到腻了他才会吃其他的啊!”
然后被判定“无用”的顾槡就被男人威胁着化成原型飞上去哄人。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最终把人请了下来,顾槡心里把那头傻逼的狼给骂了一百遍,
“你说你非要强迫殿下干嘛,顺着他不行吗,你当初把人关着殿下哪天是开心的。”
纪白羡没理会他,还算客气地将人赶了出去。
顾槡:“********”
这天,因为要去处理别的事情,纪白羡怕孔涟东跑西跑被人发现给打死,于是乎就将人留在了家,把门窗都锁死了才出去。
结果他前脚刚走,后脚阳台上就出现了一条约摸三十厘米长的红色小蛇,他小心翼翼地移动到玻璃门边。
用尾巴敲了敲,将蓝蛇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小蓝蛇一看到他,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从沙发上挪了下来,来到门前,奇怪地歪了歪头打量他。
小红蛇朝他吐了吐蛇信子,下一秒直接化成了一个约摸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一双紫红色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像带着钩子,无论有意无意,都似在含着情一般,模样同孔涟有六分相似,一头黑色的长发。
小蓝蛇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形给吓了一跳,一溜烟就不见了。
纪乘舟刚拿起他千辛万苦拖上来的锤子打算敲碎这个门,叫他母亲退开一些时,却发现原本小蓝蛇在的位置空空如也。
前后不过两秒钟的功夫。
纪乘舟保持着双手拿锤的动作不变,一头雾水:“……???”
“母亲,”纪乘舟唤他,却仍不见动静。
算了,纪乘舟决定先敲碎这东西将人带走再说,毕竟他不知道那个神经病什么时候回来。
他倒不是打不过他,而是当年他跟纪白羡打架时被他妈扇了一巴掌,用力不小,瞬间一口血就给吐了出来,告诉他不要伤害他的父亲。
当然纪白羡也同样被打了一顿。
纪乘舟现在恢复了不敢惹孔涟生气,虽然曾经也不敢,有也是迫不得已。
随着“噼里啪啦”地一阵响声,玻璃门轰然碎裂,与此同时大门被人打开,从外边走来一个英俊的男人。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不动,客厅陷入了寂静之中。
纪白羡:“……”这人长得有点像他老婆。
纪乘舟:“……”晦气
片刻后,纪乘舟率先动作,他一把扔掉锤子,定位到孔涟后手疾眼快地抓起小蓝蛇就跑。
纪白羡:“!!!!操,你给老子放下。”
得了,这下他知道这人是谁了,就那紫红的眼睛,除了他那不孝子还能是谁。
纪白羡动作迅速地抄过旁边的花瓶一把朝人扔过去,稳当当地砸到了青年的头上。
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血肉会受伤,反正对方皮糙肉厚打了那么多顿都不死还差这个花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