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两点开工,吉寿村的汉子们又开始了小麦搬运工作。
到现在,小麦搬运差不多已经到了收尾环节,并不需要太多人手了。
正因为此,李昂的小土院门口围得人更多了。
李昂开始了煎炸工作,村子里的香味也更浓了。
脸皮厚的春梦直接搬个小板凳往土院门边一坐跟个门神似的,只为了多闻闻饭菜香气。
不是大伙儿没出息,实在是李昂做出来的饭菜实在是太香了,让人口水疯狂分泌,都想多闻一点儿是一点儿。
别说村民们,房车里的李东鸿和肖雅也受到了影响,夫妻俩推开窗好奇地向李昂的小院子里张望。
好奇归好奇,李东鸿抹不开脸真跑过去凑热闹,只能是深吸了几口饭菜香气。
“咱这儿子,来一趟乡下,做饭都能这么香。”李东鸿一阵苦笑。
李东鸿知道,做饭能香成这样,那一定是下过功夫的。
如果李昂能把这股钻研乡村生活技能的劲头放在经商和接手家里产业上,那该有多好啊。
“咱们一家,可就小昂会做饭呢。”肖雅打趣道:“这儿子可比咱俩强。”
“那可不,当儿子的当然要比当老子的强!”李东鸿胸脯一挺道。
别看李东鸿在李昂面前威严满满,可私底下,李东鸿也是个为儿子的每一步成长而兴奋的父亲。
其实,李昂放弃清北的录取通知书对于他们李家而言不算啥大事儿。
李昂这身份还要啥学历啊,想学经商知识,李东鸿言传身教就足够了,想学金融理论,那全世界名校教授李东鸿都可以请到家里来...
之所以当初李东鸿会震怒于李昂辍学的选择,是因为李东鸿怕李昂丧失志向,将来不愿继承家产。
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李东鸿想到这儿轻叹一口气,拉住了窗帘,不再看李昂做饭。
“臭小子,希望今晚能给你好好上一课吧。”李东鸿心中暗暗道。
时间分秒流逝,安德森庄园的后厨一片忙碌。
王牛带领三个助手连口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力求着每一个菜品的完美。
李昂那边也是热火朝天,铁铲“哗啦啦”翻动着,李昂时不时还秀一手颠勺,这让围观的村民们时不时地还叫好喝彩。
王牛备菜过程中,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优雅和高端。
李昂这边儿,则是满满的烟火气。
虽然安德森庄园距离李昂的小土屋并不远,但此时此刻却似乎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吉寿村村长此时也挤入人群中,笑眯眯地瞧着热闹。
环顾四周,村长心生感慨。
这李公子做个席堪称是吉寿村的一件盛事了啊...
看这人头数,好像全村人都来看李昂烧席了!
诶不对,等等...
村长眯起了眼睛。
他们吉寿村有这么多人嘛?
刨开那些还在搬运麦子的村民们来说,挤在李昂门口的人未免有点儿太多了...
村长在人群中仔细寻找着,果然,被村长发现了个老朋友——王立本!
王立本的身后正是王大脑袋和周小花,还跟着五六个吉桃村的棒小伙子。
“特奈奈的,老王,我们吉寿村自己开席,你这老家伙跑来凑什么热闹 ?”
村长和王立本是老交情了,所以村长也没啥顾忌,直接大声喊道。
村长这么喊,吉寿村的村民们也反应过来,大伙儿纷纷退后,给吉桃村的人腾出一片空地。
吉寿村本村村民们的一道道目光看过来,王立本老脸顿时发烫。
“大家别误会,我们不是来偷蹭席的,我今天听说李公子前天滚山沟子里了,所以特地来看看李公子。”说着,王立本还让身后的小伙儿们亮了亮提着的鲜肉大鱼之类的。
看这模样,的确是来探望李昂的。
看自己老友略显窘迫的样子,村长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
其实按照吉寿村和吉桃村的交情,就算王立本带人过来吃闯席甚至蹭席也没啥大问题,他刚才这么搞,就是整蛊一把自己的老友。
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吉寿村的村民们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大伙儿脸上都挂着笑呢。
“行了老王...”村长上前拍了拍王立本的肩膀:“你也瞧见了,李公子活蹦乱跳的没啥事,可他现在也没空搭理你,要不你东西放这儿,改天我再替你传达心意。”
王立本白眼一翻:“那怎么行,你这老赵头万一把东西自己贪了我找谁说理去?”
王立本也知道村长不会做出这种事儿,只是互相嘴炮。
村长轻咳一声道:“那行,你把东西交给我们村王柱子总行了吧?”
王柱子是吉寿村人,但也是王立本的本家。
听到村长叫起自己,王柱子兴冲冲地从围观队伍里跑出来,接过了吉桃村小伙儿们的手里提溜着的东西。
“叔你放心,等李公子忙完了,我一定把东西给他送过去。”王柱子笑呵呵地道,但是王立本脸色却没那么好看。
这王柱子,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行了老王,这下你放心了,快点儿回去吧,一会儿天黑了走夜路不好。”村长道:“上次我翻车摔到了头,现在这脑瓜子还嗡嗡的呢!”
要他们走?
听村长这么说,几个吉桃村小伙包括王大脑袋面上都流露出了为难之色。
闻见这么香的饭菜,谁还走得动路啊!
王立本心里也发愁。
他是真不想走,想带着王大脑袋等人留在这儿尝尝李昂的手艺。
如果是吉寿村开设的普通大席,王立本说带人蹭也就蹭了,没啥不好意思的;吉寿村和吉桃村交情极好,又有很多村民都沾亲带故,说是两个村,和一个村也差不了多少。
但偏偏这个席是李昂做给吉寿村人的席,这里面就有说头儿了,到底王立本他们不是吉寿村人,硬蹭席就多少带点儿不合适。
王立本这人讲究,要面子的嘛!
“怎么说才能体面地留下来蹭席呢?”
王立本摸了把自己的山羊胡子,心里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