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人聚在宋首辅家中对着安忠义指责怒骂。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王大人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怎么可能会在家中窝藏兵器意图造反?!肯定是安忠义买通了他家的下人,事先把东西藏了进去!”
“安忠义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先是刘御史刘大人,现在又到了王大人,下一步会轮到谁?说不定就是在场的你我!”
“宋首辅,你说说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再让他这么陷害栽赃下去,咱们的人都要没了。”
官员们眼巴巴的看着坐在上面一直默默不语的宋首辅。
东厂在刘御史一家人流放在路上到处都布置了不少人手,宋首辅自然知道,他还知道安忠义已经查出了当初就是王大人派人去挑拨安景之跟安忠义的关系。
宋首辅语气平缓,让人听不出来他是什么情绪,“安忠义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回礼,王大人先前派人去挑拨他与安景之的关系,被人顺藤摸瓜查清楚了。”
众人听到这里皆是有些后怕,当时他们也想去做这件事情,但还好他们动手慢了一步被王大人抢走了。
一计不成他们又生一计,想派人继续接近安景之,继续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只是目前还在计划中。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在场的众人大抵是不敢了。
“这?宋大人什么也没做呀,不就是派人在安景之面前说了一句话嘛?安忠义怎么如此小题大做!再说不也没挑拨成功吗?我看安景之那乞丐而倒是很高兴有这么一个横行无忌的无根爹!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宋首辅淡淡的看了一眼对方,“好了,今日叫你们来,不是为了听你们发牢骚,以后不准再靠近安景之,安景之就是安忠义的命,碰了他,安忠义会对咱们鱼死网破。”
众人不忿,“首辅大人,难道咱们就这样认输了?甘愿受一个奸人管辖?”
宋首辅语气一转,变得有些生冷,“认输?当然不是,只是安景之是对方的命根子,我们若是碰对方又没有把握把对方一击致命,很容易就会激怒对方,这样对你我都不好,安忠义发起疯来不顾后果,今日王大人的事情只是一个警告,咱们还需蛰伏。”
“宋大人,那按照您这么说,咱们就什么都不做夹击起尾巴做人?”
宋大人扶住椅子的那双手轻轻扣紧,面部表情有些僵硬,眼里闪过一丝不满,“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者。如今安忠义的威望如日中天,就连陛下对他都信任有加,咱们只需要等,等到对方猖狂无忌,连陛下都无法忍耐的时候,我们再把收集到的罪证拿出来。天欲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我们的退步一定会让安忠义变得更加狂妄。”
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
“宋大人说的没错!咱们这是暂时的蛰伏!”
“避其锋芒,等待其灭亡,宋大人不愧是首辅大人。”
“对,咱们就先避一避风头,看看安忠义怎么死!”
等府中的官员都散去,宋大人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走到他面前小声道,“刘御史的家人已经被东厂的人杀了。”
安忠义认真起来,没多久就找到了刘御史家人一行人,东厂的眼线遍布天下,一步一步扩张,又有当地官员惧怕安忠义的威名,配合执行,很快便找到了藏在一所县城里面的刘御史一家人,同行的还有一行保护他们的人。
全都被安忠义下令当场处决。
安忠义的这个命令即使是皇帝来问也没什么问题。刘御史一家人被判流放边境,可他们却半路逃跑,即使是因为被人刺杀才逃跑,但他们也确实是违抗了皇命,所以就地格杀并没有什么问题,斩杀救他们的那一伙人更没有什么问题。
宋首辅想明白了一切后,揉了揉额头,“看来,这次又是你赢了。安忠义,老夫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想端在右手旁边的茶,杯盖突然被碰掉落在地,随后就像一个导火索,点燃了宋大人内心的所有怒火,他直接把桌子上的茶具全都掀倒在地,发泄一通后回到自己的书房。
……
安景之正在满山的检查煤炭的储存量,检查完后非常满意,这煤炭山周围的田地产量都不如何,皆是受到了煤炭的影响。
刘家人当年买那些地就是想着这山上的煤炭可以烧,想要赚这个生意,后来才发现这煤炭虽然可以烧,但是能把人毒死,从此这块地方就被刘家人弃之不用。
但离山脚稍远一些的土地还是能种植一些粮食作物,虽然产量没那么高,但也聊胜于无。
“公子,小心。”安景之旁边有东厂的侍卫小心翼翼的扶着,生怕他磕破了一点皮,回去自己连命都没了。
之前为了配合安忠义的富商身份,众人皆是称呼他为少爷,现在身份已经明了,大都改为称呼公子。
安景之有些无奈的被人服侍的十分周全,就好像他是一个七八十岁,不良于行的老人。
“好了好了,不用这么夸张,本公子又不是没腿。”
东厂侍卫赔笑一声继续小心翼翼的护在他周围。
无奈,安景之也就不管了。
走到山脚下,正想回城,突然发现有一群衣着破烂的人在远处,时不时的往他这边看着,一副想上前又很害怕的模样。
安景之看了看左右,他这架势确实是让普通人退避三舍的程度,左右都是东厂侍卫,谁敢靠近?
好奇的走上前去,打量这批人,“诸位,可是找我有什么事情?”
一个稍微年长的老人走出,战战兢兢的冲他笑了一下,正想跪下时被安景之急忙扶住。
“这位老大人有什么可直言,不必行此大礼,小子身上并无官,身受不得这一礼。”
见安景之如此好说话,对他们的语气,可以说是如沐春风般温和,面前的老大人紧张的情绪缓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