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它。”
阿羽有些害怕,抖着手硬着头皮打开那紫黑色的盒子,果然,盒子里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蛊虫。
周围的族人也接连退了好几步。
“%/éい?ζì?。”族长说了一串旁人听不懂的密语。那盒中还密密麻麻想往外爬的蛊虫便乖巧地退到盒子周围。
族长恭恭敬敬的把那符纸放到蛊虫们腾出来的中间。
那些蛊虫便像守卫的士兵一样围在符纸的周围。
安景之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一幕,族长刚才说的那话,他记得在蛊虫书上有看到过,这是控制蛊虫的命令。
族长的控虫之术果然出神入化,按照书上所说,这些蛊虫虽然可以控制,但需要时间和自身精血的喂养,若想要蛊虫持续的按照你所说的命令行动,那你就要不间断的对他下达命令。
可族长却敢把他珍之重之的黄符放在盒子里面让这些蛊虫来看守,那就说明他对自己的蛊术非常有信心,他只下达一次命令就能让这些蛊虫一直守着黄纸。
根本不担心蛊虫会把符纸啃食。
难怪对方在族中的威信这么大。
随后族长便把盒子盖上,驱散了围观的族人,坐在安景之桌子的旁边,一直等着安景之把剩下的符纸都给画完。
等他把所有符纸都给收到盒子,让那些蛊虫帮忙看着之后,松了一口气,高兴道,“这下好了,这一张符纸就是一条命。”
族长这话说的一点儿也不过分,他们居住在山林中,虽然身体素质比山下的那些普通百姓好一些,但若是遇上风寒感冒,一样会一命呜呼。
“阿景,你符纸都用完了吧?等过几天我让人再去给你买几刀上来。”
布料就先不买了,反正穿布皮也能穿,穿树皮也能穿。
“好的阿爷。”
反正要不了多久,他们寨中就能有进项了,安景之也没拒绝。
……
安景之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一只粗糙的手放在他的脸上。
“醒醒阿景。快醒醒,出事了。”
安景之睁开睡得惺忪的眼睛,族长那张像树皮一样的脸映入眼睑,白天还不觉得有什么大晚上的这么瞅着族长的脸,安景之觉得竟有一丝恐怖。
吓得他睡意顿时消散一空。
“怎么了阿爷?”他从床上坐起问道。
“珍珠生病了。”珍珠正是诺玛婶子的女儿,就是那个发烧死亡的小姑娘。
安景之听到这里立马穿鞋披着衣服。
两人一边走,族长一边说:
“先前你说过这符纸不能给7岁以下的孩子用,珍珠正好7岁,我也不清楚这符纸能不能给她用,而且这是第一次用,我想着还是你在旁边看着比较好。”族长的怀中抱着那个紫黑色的盒子。
两人走进诺玛婶子的家里时,此时屋子里面已经围了不少人。
有关心珍珠的意思,也有想来见证一下符纸威力的想法。
诺玛婶子看到安景之走进来时,便立刻再也忍不住哭泣,“阿景,你可要救救珍珠呀,她才7岁,我求求你了。”
一旁的族长呵斥道,“好了,起来,哭什么哭?你这么哭是在耽搁阿景救珍珠,快把路让开。”
诺玛婶子听完后连忙擦着眼泪退到一旁。
族长领着安景之上前观察,“这孩子今日跟几个娃娃出去玩水,晚饭前还好好的,没睡一会儿就开始说胡话了。”
安景之右手试探了一下珍珠的体温,果然已经高烧了,估计已经发烧有一会儿时间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古人睡觉睡得早,所以珍珠起码已经烧了几个小时。
“阿爷,把绿色的符文符纸拿出来。”安景之画的符纸有红色的有绿色的有黑色的有蓝色的,主打的就是一个五颜六色。
不同的颜色符纸对应的症状也不同。
族长打开盒子,盒子里的蛊虫规规矩矩的守在符纸周围,符纸保存的完好无缺。
安景之观察了一下珍珠的情况后,让人准备了一碗淡盐水,接过符纸,把符纸点燃化在水中。
趁着孩子还有吞咽能力,把符水给她喂了下去。
随后他又告诉诺玛婶子一些物理降温的方式。
“天亮后体温应该就会降下去,诺玛婶子,你不用太担心,珍珠会没事的。”
诺玛婶子千恩万谢。随后也顾不上招呼其他人,取来水不停的擦拭着孩子的四肢,腹股沟耳根和腋下。
这晚,很多族人都没睡觉,女人们帮着诺玛给孩子降温,男人们守在门口聊着这件事情。
这是安景之第一次使用符纸,族人们也很想知道这些符纸到底有没有用,没人舍得去睡。
太阳慢慢升起,天色微亮,众人此时已经有些迷迷瞪瞪。
突然房间内传来惊喜的声音。
“好了好了,珍珠好了,珍珠的温度降下去了!”
“珍珠珍珠,你没事儿了吧?”
听到这动静的族人们顿时醒了,本来围在房门外的人立刻一拥而上挤到房间去。
众人争先恐后的想要查看珍珠的情况,只见珍珠躺在床上小脸发白,但看着确实是比昨天好多了。
昨天晚上珍珠嘴巴里一直说着胡话,整个人被烧的通红。
现在虽然气色不太好,但是眼神发亮,一看就是好了。
有人试着用手摸了摸珍珠的额头,“唉呀,这温度还真下去了?!还真不发烧了?!”
“这符纸真有用!”
“太好了,珍珠这下算是救回来了。”
安景之昨晚折腾了一个小时,后来又回去补觉,一直到现在也还没醒。
他对自己制作出来的药很有信心,若是连这点发烧感冒都治不好,那他白活这么多年。
只是没想到这小姑娘身体还挺好,族人去叫了安景之,在安景之确认过珍珠没事之后,诺玛婶子悬着的心终于才完全放下。
小姑娘体质很好,一剂药下去基本上没事了。
“诺玛婶子,珍珠虽然已经好了,但她年纪小,身体还有些虚弱,这几天给她炖些好东西补一补。”
“好好好,我都记住了,阿景啊,这次可真是太感谢你了。”诺玛婶子说着说着又哭了。
寨民只要发烧,基本是九死一生,能活下来的那也都是精壮的男子,像珍珠这样子的孩子若是感染了风寒,基本上就一命呜呼了。
诺玛婶子经历了大悲大难便,情绪难免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