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多谢了。"
安景之打破了房间的沉默。
燕夙轻微的摇头,"不必如此客气,你我夫妻一体,不必分得这么清楚。"眼神因安景之先前喂药产生的光突然为对方的客气黯淡许多。
宫殿内又恢复了沉默,直到一个宫女端着一碗药过来。
"陛下,这是太医院开的药。"
安景之接过宫女手上的药碗,"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宫女看了一眼燕夙,在看到对方点头后才侧身行礼告退。
"你若是因为感恩才对我这么好的话可以不必再做。"
燕夙偏头,胸口因动作幅度微微露出一部分性感的锁骨,不去接安景之喂到嘴边的药。
安景之无奈,怎么一个好好的霸气女帝受了伤后变得这么别扭?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夫人,我们可是成过亲,走过礼的,你受伤了我照顾你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燕夙眼睛一亮,"你这是承认我们的关系了?"
安景之抬起手上的碗,"是,我承认了,女皇陛下可以乖乖喝药了吗?"
听着对方这有些宠溺的话语,燕夙有些不习惯,内心又忍不住升起一丝喜悦。
燕夙伸手捋了捋吹落在耳边的发丝,"莫要这么说话,我,我听不惯。"
安景之从谏如流,"好好好,你不喜欢我就不说。"
对方这么快答应燕夙心里又有些失落,但还是面色如如常的喝完了药。今日做得太过了,完全不像她自己了。
难道这就是有人在乎的感觉吗?
……
第二天燕夙就开始躺在床上处理公务,早朝取消,只安排几个朝中大臣每日来汇报公文。
安景之除了每日和燕夙吃饭,自己也让他爹帮忙私下打探消息。
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会有谁要对他下手,按理来说,原主并没有什么生死大敌呀?最后他只能得出对方应该是冲着燕夙去的,他只是殃及池鱼。
但是问题又来了,刺客又是怎么知道燕夙行踪的?要知道燕夙这次完全是临时决定的行为,就她身边最信任的几个人跟着,不可能暴露行踪才对。
收到有人从宫外带来的口信,安景之和燕夙打个招呼就出宫了。
或许是他最近表行得不错,每日陪着对方用膳,也不再之前那么抗拒燕夙,对方对他放心了不少,听到他要出宫也没多问便同意了,不过他猜燕夙肯定会安排暗卫跟着保护他的安危。
"爹,你查处什么信息了吗?"安景之一到家急忙问道。
安父摇头,"是你母亲听到你们遇刺的消息后担心你,我这才把你叫回来。"
安景之才到家没多久,不一会下人就把江氏叫了过来。
江氏的脚才踏进房门,声音便响起,"景之!你没事吧?老天爷啊,是谁要杀我儿子!"
安景之连忙制止对方的检查,"娘。我没事,您别担心,多亏燕夙救了我。"
江氏双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转头对安景之道:"夙儿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听你爹说很久都没早朝了。"
"恢复的还可以,快好了。"
"哎,这深宫就是不好,想看看儿子儿媳都不方便,儿子还得用话才能叫出来。"
陪着江氏聊了一会,安景之又安父,"爹,你真的什么都没查到?这群人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漏吗?能在京城拥有这么多死士的会是谁呢?"
安父摇头,"你爹我只是个小小的五品官,人家禁卫军都没查出来,你爹能发现什么?你也太看得起你爹了吧?"他要是这么能干怎么会这么多年还是一个五品?
说起来当日京都值守的武官已经被陛下杀了一批,京都守备明日再拿不出成果,怕是陛下又要大开杀戒了。那可是五品武官啊,和他一个级别的。
还好自己只是个中庸的文官,好事轮不到他,坏事也找不着他。
……
"你今日回家了?"
燕夙放下手里的碗筷道。
"是啊。你不是派人跟着了吗?"
燕夙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面色不改,抿唇道:"我是为了你的安全,不是刻意跟踪你。"
安景之嘴里不停,咀嚼完嘴里的东西才开口道:"我知道,我没怪你。"
燕夙看对方似乎没有不高兴,叫来身边的宫女,拿着一块玉牌放在安景之面前的桌子上。"这是出入宫门的令牌,你拿去给娘吧。若是她想进来的话随时可以入宫。"
安景之诧异,"你听到了?"
"嗯,抱歉,那些暗卫只是……"
安景之打断对方的话,"这次就算了,以后如果想派人保护我,记得提前和我说一声,还有,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我希望他们不要随意监听我的话,不然我总觉得自己像个犯人。"
燕夙看对方没有介意,暗自松了一口气,"既然你不喜欢我吩咐下去便是,只要你不是想要离开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坐你的位置也可以?"
安景之话音一落,整个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胆小的宫女已经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气氛十分凝重。
燕夙突然展颜一笑,"当然,只要你想,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
安景之没想到燕夙居然舍得,他看着对方的眼睛,能判断出燕夙并没有撒谎。
"不用了,你这皇帝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受伤都要在病床上工作,算了吧。"
暗处的暗卫看着殿内的气氛又恢复如常,纷纷收起手里的东西,继续隐藏在暗处保护燕夙,听到对方的话,后复又紧张起来。
殿内的宫女已经被燕夙叫起来,但面色仍旧有些发白。
安景之话音一落,又连忙跪倒在地,连连请罪。
之前以为陛下和皇夫不和,后来听到女医官澄清他们才知道原来皇夫那么爱慕陛下。
眼下她们才知道,陛下居然也这么倾慕皇夫,甚至舍得把自己的江上送出去!
只是皇夫居然如此回话,陛下怕是要大怒。
燕夙本面色僵硬,以为安景之会感动,但没想道对方居然是这样的反应,似乎很嫌弃她这个多少人至死都在想的位置,对方的意思是她每日活得比鸡狗还不如?
她深呼吸几次后才勉强压制住体内的怒火,冷着一张脸离开。
安景之摸了摸胳膊,嘀咕道:怎么感觉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