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名收了钱的士兵,好心的劝诫起了叶沐辰,“这位公子,不是我打击你,你太不了解这些文人了,他们的性格啊,古怪的很,固执起来连当朝陛下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会轻易的来见你呢?”
“我看啊,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瞧你出手阔绰,也不像是没钱人,若真一心仕途,其实除了拜师彦大儒外,还有另外的办法……”
“你知道吗?有很多人的资质不加,文采不够,但只要手中有这个,就能投石问路……”
那士兵十分热心的给叶沐辰指了一条入仕为官的路子。
其实也无非是行贿,买官卖官。
看来,大业朝廷的水……够深啊!
叶沐辰嗤笑一声,“多谢这位兄台,不过,我找彦大儒,并非是为了拜师入仕。”
那士兵显然不信,“每一个来国子监求见彦大儒的人都这么说,可是,也无一个见了彦大儒,不跪求拜师……公子,你就不必嘴硬了。”
“不过,公子你是真的没有运气,其他人来国子监花钱,尚且还能在路上堵彦大儒,今日,乃彦大儒寿宴,他又酷爱美酒,怕是喝醉了就要宿在这国子监了,你连他一面都见不着……”
渐渐的,叶沐辰也懒得争辩了,只等彦长霖那边的回信。
负责送信的那名士兵正朝着宴客厅而去,忽而,一行人拦在了他的身前,“做什么?不知道里边乃老师和朝中众多官员庆贺之所吗?”
那士兵抬眸,见对方是彦长霖手下高徒,立刻道,“临渊公子,是外边有一位自称是彦大儒的朋友的人,想要小的给彦大儒带一句话。”
“老师的朋友?”临渊的眉毛微微一扬,后看向了身后的众多师弟,“老师的朋友不是都已经到齐了吗?”
众人点了点头,“不会又是那些想拜会老师、胡言乱语的人吧?”
临渊眼底绽出一抹冷意,“若是寻常时候,这些人冒昧打扰老师清净,我就不说什么了,可今日是何日子?老师的寿宴,这些人竟还敢来……”
“我必须给他点教训看看,不然,日后冒充老师友人的无耻之流,将会越来越多!”
众人纷纷赞同,“走,师兄,我们一同去给他点教训!”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国子监门口而来。
那负责传话的士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再进去,告诉彦长霖叶沐辰要他传的话了……
犹豫一瞬,他选择跟上了临渊等人的脚步。
毕竟,这临渊可是彦大儒的高徒,连他都不承认彦大儒有这么一位友人,那叶沐辰必然是冒充。
即便他给其传话,其也见不到彦大儒!又何必白费这个力气呢?
很快,众人便跟着临渊,一同来到了国子监门口。
“那个冒充老师友人的人呢?”临渊面色冰冷的扫向外边。
“不是冒充,我真的是彦大儒的朋友。”士兵还未答话,叶沐辰便道。
临渊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叶沐辰身上,待看清其容貌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是,是他?
叶沐辰!
那位做出绝世好诗,让老师都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旷世奇才!!!
那日,老师与宋姑娘一同登门裴家、试探叶沐辰虚实时,临渊也在。
他起初也觉得一个废物纨绔不可能惊才绝世,可后边却被其的文采狠狠打脸……
不止如此,其还拒绝入朝为官,拒绝功名利禄,心境空灵,就连老师都说,他此生未曾见过如叶沐辰这般淡泊名利之人。
他他他,怎么会来?
老师寿宴,可没有通知他……
临渊难以置信,莫非对方是想通了要接受老师的提议?入仕?
临渊一把抓住了叶沐辰的手臂,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从自己面前溜走了。
一众师弟都惊呆了,他们的师兄一向温文尔雅,以理服人,即便是遇到了无耻小人,也绝不会动手,可这厮却成功的让临渊师兄动手……
可见,临渊师兄此刻有多么的愤怒!
这厮,今日注定是要倒霉了!
就连方才收了叶沐辰银票的那两名士兵,也向着他投来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目光。
公子,我们好言相劝过了,是你自己固执己见,非要找死,不怪我们……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叶沐辰要完蛋之时,临渊激动的语无伦次,“有人自称是老师的友人,我还以为是冒充,可却没有想到竟是公子你……”
“公子,你不知道,老师等了你多久,自从你那里回来后,老师日日都要拿出你所作的那几首诗,品鉴感叹一番……”
“你的到来,对于老师而言,绝对是最好的寿礼!快快随我进去,见老师!”
轰!
一众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沐辰。
什,什么情况?
这厮竟没有说谎?他真的是彦大儒的友人?
彦长霖一众门生觉得不可思议,而那两名收了叶沐辰银票的士兵则觉得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要知道,彦大儒可是朝中最为正直、廉明的存在,最不能容的就是行贿和买卖官员,他们方才还和叶沐辰说了那么多……
若是叶沐辰告诉了彦大儒,他们就完蛋了!
虽然,这些事情不是他们做,但,彦大儒一定会追究到底,查出朝廷是谁在如此,而那些被查的人,自然会恨上他们这两个多嘴的家伙……
届时,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呜呼!
二人相视一眼,就差哭出来了。
多言那人更是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要你多嘴!要你多嘴!”
他们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叶沐辰不是个多事的人……
此刻,国子监内,酒过三巡,当朝陛下不过是露面一瞬,为彦长霖撑了个场面便回宫了。
一众官员怡然自得。
彦长霖也才刚刚敷衍着收下了佑安王的贺礼。
就见临渊来了,“老师,好消息……”
他俯在彦长霖耳边道。
“当真?”闻言,彦长霖的眼底瞬间绽出了前所未有的精光,比他收到任何贺礼所展露出的表情都要欣喜。
临渊点头,“学生何曾骗过老师?因为这里人多眼杂,我已经让他在偏殿等候,老师何时去见?”
“哈哈哈……”彦长霖大笑,“现在,老夫现在就去,绝对不能让小友等急了!他那般倔驴一样的性子,万一等久了离开了就不好了。”
“快,速速带路!”
一旁,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的佑安王眉宇紧蹙,小友?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彦长霖那冷漠疏离,不喜人情世故的老顽固如此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