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而肃穆的葬礼最终以凯文的嘴巴被马桶抽子抽的口吐白沫而结束。
张景云将马桶抽子从凯文的脸上拔下,最终一步步的朝着一个方向不断的走去。
没有动用空之律者的权能,他就这么一步步的走着,每一步都走的很慢,走的格外的认真。
“景云要去干什么事吗?”在他的身后,华看着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但似乎是感觉到了他脸上的那种肃穆的神色,她那蹦蹦跳跳的脚步也在这一刻逐渐的慢了下来,开始在地上缓慢的走着。
“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只是........去见一个人。”张景云看着面前的少女笑着说道:
“华,你也一起吧,陪我.......一起去看看。”
两人最终一同走向了远方,在不远处的地方,是一片属于属于所有神州对崩坏战士的长眠之地。
赋予这些普通士兵的葬礼在他醒来的前几天就已经彻底的完成,他们的魂魄也将在这一片地方得到永久的长眠。
不像他是为了躲避逐火之蛾的迫害,这才被迫地死去,但这一些战士在他们倒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再也无法醒来。
而这一些人当中,自然也包括他那一位曾经的队长——东方新月。
一块又一块刻着红星的墓碑耸立在陵园的墓地之中,此时,那一块看似生机勃勃的绿草如茵的草地之上洋溢着一种极其悲壮的气氛
每一个墓碑前,都摆放着几只白花,在墓碑的上方,是一个又一个已经牺牲战士的照片,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那一位曾经的队长埋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不过由于苏醒之后只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他一直没有机会来到此处,去好好的祭奠。
在去问过一个站岗的哨兵之后,他捧着一束白花,这几经转向之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在那红星的墓碑之上,是一个女子的身影,他有着一头齐肩的长发,那一张极美的脸庞之上带着极其冷冽的神色。
一身幽蓝色的军装勾勒出他那极好的身材,那冰冷的英气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但在两人看上去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杀气。
张景云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那一块方形的墓碑,最终将那一束白花放在了他的墓前。
虽然不知道她的墓为什么安放在了这么一个偏僻的角落,但他还是站起身来,庄严的朝着面前的墓碑敬了一个军礼。
华将捧采来的野花放在了面前的墓碑之前,他没有打扰面前的少年,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
“华,走吧。”
良久之后,张景云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沉默不语的走向前方。
在他的身后,华默默的跟在他的后,此时在少女的眼中,面前的这一个少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伤感的气息。
“这是我之前的队长。”张景云有些艰难的开口解释道,
“他在一场战役之中牺牲了.......为了救我。”
华沉默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走在了烈士陵园之中,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斜长。
华沉默的看着面前的景象,直到现在,她也真正认识到了这个世界,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么美好,
在那沉重的真相背后,是无数的人以生命为代价才为他们换来了那虚假的和平。
少女的目光扫过了一片又一片刻着红星的坟茔,最终,那格外细心的性格让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之上。
她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拽了拽张景云的衣袖,最终伸出手指指向了一个方向。
“景云,你看哪。”
顺着华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去,一个熟悉的面孔便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冥,那一位他们在沧海市见到的射击摊摊主,原本已经退役的老兵。
在墓碑上的照片之中,这个老兵脸上带着洋溢的笑容,本来的他如果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世界的话,他会拿着退伍金过上安稳的生活,而不是像这样,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烈士陵园的内部。
张景云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了那墓碑的下方,那是一行镶金的的小字;
“他有一颗温暖的心。”
张景云打开手中的终端,在输入了了他与相关信息的之后得到了有关他的资料。
而在资料的底下,仅仅是用一句话概括了他牺牲时的壮举:
“于第三次崩坏之中携带上百斤反崩坏高爆手雷从飞机上跃下,与审判级崩坏兽射杀同归于尽,完成对其的第一次击杀,死后追授特等功。”
他看着上面的字迹沉默了片刻,随后轻轻的走过去,掏出手帕为他擦了擦那并没有多少灰尘的石碑。
他的脸上流露出有些怅然的神色,最终,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一个巨大的阿鸡布偶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巨大的布偶赫然是他们以前在沧海市拿到的那个一模一样的款式,
他将一个巨大的阿鸡布偶放在了他的墓前,对这一个老兵的映象也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来的他完全可以在从沧海市突围之后过上安稳的生活,但他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投向了那绝望的战场。
若有战,召必回。这是每一个神州退伍军人刻在骨子里面的信仰。
“兄弟,”
他拍了拍那一块崭新的石碑,最终将几根香烟点燃之后插在了他目前的土地之上。
“如果有缘的话,下辈子再来砸你的场子吧。”
他朝着面前的墓碑行了一个军礼,随后带着少女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墓园,
在他的身后,那是斜挂在天边的夕阳,将烈士陵园的上方,洒下了金色的光辉。